所以李慕名一直不讓李藎宣離開京城,也就是為了能讓他生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這樣就可以監視李藎宣的一舉一動。
如此一來,李藎宣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在李慕名的勢力范圍之后,有太多的作為,他要李藎宣一直生活在他的監視之下,直到他終老。
他一直不喜歡李藎宣,一直想要除掉他,但是實在是太過遺憾,先皇臨終之前,下了一份詔書,將凕北以西的地盤全部劃分給了李藎宣,并且賜了他一塊免死金牌。
這些已經讓李慕名心中十分的不滿和憤怒,這明擺著就是要削減他的實力,但是先皇接下來的一個舉動,讓他的心中更是極為不滿。
先皇居然將駐守漠北以西的十萬兵力,全部給了李藎宣,如此一來,他這個王爺居然擁有了十萬的兵力!
如果硬讓他交出兵權,那也許是不可能的,沒有誰會那么傻乎乎地甘心將手中的兵權交出來。尤其是像李藎宣這樣有著野心的人,沒有人知道先皇在臨終前跟他說了什么,也沒有人知道,他除了有這十萬的兵力之外,還擁有些什么不為人知的東西。
李慕名僅僅知道,如果李藎宣死了,這十萬的兵力將由一個神秘的人物來統領。
而他更知道,如果這一天到來了,那么整個凕北王朝也將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之中。
那他的天下,將會陷入一片水深火熱,甚至,他的皇位也將不保。
所以,他恨,恨先皇對李藎宣的偏愛,已經超過了他,雖然他得到了人人想要的皇位,但是,他一直生活在恐慌之中。
他擔心著李藎宣突然有一天發兵,直攻京城,謀取了他的皇位。
所以,他一直以種種理由控制著李藎宣,絕對不讓他回到他的封地去。
李慕名希望等太子成人之后,繼承著他的皇位,然后再下重力氣專心對付李藎宣。
太子李龍很幸運地遺傳了李慕名的老奸巨猾,是個有著很稚嫩單純外表的小狐貍。
他的城府是很深的,表面上對李藎宣非常尊重,也表現得很喜歡這個王叔,什么好事情都會想著跟這個王叔兩個人一起分享。
但是,在他的心中,卻是恨不得立刻除掉李藎宣,將他手中的兵權搶奪過來。
只是,現在李龍的羽翼未豐滿,只能慢慢等待,李慕名近一兩年來,一直任命他為主帥,參加各種戰斗,培養他率兵打戰的能力。
這樣一來,李龍的能力和威望也提高了很多,能在軍隊之中樹立起自己的威信來。
李慕名覺得李龍的能力不差,至少比他的能力要強很多,而現在李龍缺少的就是威望,而威望是要通過赫赫的戰功來積累的。
幸好,李龍在最近的幾次戰役中,都能凱旋而歸了,因為在軍隊,甚至整個凕北王朝,都樹立起了自己的威信。
李慕名相信干掉李藎宣已經是不久遠的事情了,等到李龍的羽翼豐滿的時候,他就可以統領三軍,以李龍的聰明才智,他完全可以直接將李藎宣手里的十萬軍隊滅掉。
那時候,整個凕北王朝,才真正屬于他們李家的天下,而李藎宣,則可以完完全全地從整個凕北徹底消失了。
其實,李藎宣也是知道李慕名的心思,所以在被困在京城的這些年,他一直在有所行動,一邊暗中派人訓練那十萬的精兵,讓他們的實力加強,一邊做著不好的事情,讓天下的人來痛恨李慕名。
因為李慕名現在只能是袒護著他,這樣一來,他也就遭到了天下百姓的怨恨。
他這一招雖然是有點殺雞取卵的做法,在毀掉了李慕名的同時,也毀掉了自己在百姓間的威信,所以一般人是不會這樣做的。
李慕名聽李藎宣這樣說,心中非常的不滿,且不說這個是皇宮,是他的天下,他想來就來,而且這里還是太子的寢宮,所以,他覺得李藎宣問這樣的話讓他非常不爽。
“呵呵呵,是啊,朕想來看看武媚姑娘。”李慕名一邊假笑著,一邊慢悠悠地說著,那語氣中已經帶著一點不爽的味道了。
李藎宣何等聰明,一下子就聽出來了,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什么,只是淡淡笑了笑,說道:“皇兄,我正準備想去養心殿找您聊聊。”
李慕名的眼睛盯著李藎宣看了一下,希望能從他的臉上察覺出一些蛛絲馬跡出來,但是很遺憾,李藎宣的臉色淡淡的,并沒有表現出什么來。
“那朕既然來了,不如就在太子的宮中一敘如何?”李慕名眼睛里面閃著爍爍逼人的目光,仿佛要將李藎宣的心思一下子看穿了。
而這個時候,武媚已經從李藎宣的身上下來了,站在了一邊,也不說話,只是用眼睛瞟著正在暗中互斗的兩個人。
而跟李慕名一起來的駱明暉則是滿臉不爽地站在了一邊,他已經將這兩天遭遇的事情跟李慕名說了,李慕名知道武媚在太子這里,馬上就來探視了。
沒想到,竟然遇見了李藎宣,并且還看見了那么讓他不爽的事情。
駱明暉的眼睛里卻是帶著淡淡的笑意,他不生氣,因為這正是他所想要得到的結果。
他知道憑自己的實力,是絕對斗不過李藎宣的,所以他必須要找一個比李藎宣更厲害的人物來阻止。
能制住李藎宣的自然是只有李慕名了,所以他才會去找李慕名,只是,他沒有想到一點,那就是李慕名這個花心大蘿卜,他早已對武媚動了心思,并且正在想盡辦法得到她。
四個人一起坐在了宮外面的石桌上,有俏麗的宮女端來了可口的點心和最上等的茶。
李慕名問道:“不知道王弟,找朕有何事?”
李藎宣笑了笑,唇角輕輕揚起,勾勒出一抹淡淡的風情,看得武媚不由地又癡了。
他說道:“因為最近王府里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想回封地去。”
李慕名聽了自然是不同意的,但是他面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輕輕呷了一口茶,又云淡風輕地說道:“哦?王弟的府中,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何要這么突然地就要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