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侯府內院,杜微微住的筑花小院里。昏睡的杜微微在經過長時間的休息后,終于幽幽的睜開了眼睛。而她睜開眼睛后看到的便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龐。
“你……你是誰?”杜微微抿著嘴唇問著,身子也掙扎了幾下,試圖要從床上坐起。杜云若也是在這時候涼涼的出聲,“杜微微,咱們姐妹兩又見面了呢!”
屋里,燭光忽暗忽明,投照在那張陌生的臉龐上,可杜微微還是覺得毛骨悚然,渾身的汗毛都直接倒豎起來。
“你,你是……杜云若?”她吃力的問著。
杜云若“哈哈”一笑,臉上的神色也變得陰毒而瘆人,她湊近杜微微,尖利的指甲從她白嫩的臉龐上劃過,留下一道的血痕,“杜微微,你一定沒有想到吧?我又回來了!”
杜微微抿著發干的嘴唇,目光緊盯著那張陌生的臉龐,她不知道杜云若為什么還能活下來并且是頂著這樣一張陌生的面孔回來的。不過不管怎么樣,眼前的此情此景卻是讓她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前世她臨死前的情景。
那時她剛生下孩子,杜云若也是一臉傲然的跑到她面前刺激她。現在,歷史再一次的重復了。這讓她心驚不已。
杜云若見她沒有說話,她一只手干脆就勾起杜微微的下巴,鋒利的指甲用力的往她下巴的肉里嵌入,杜微微微微一疼,眉頭馬上一皺。而杜云若卻是又開心的大笑起來,“杜微微,聽說你之前生下孩子就昏迷不醒了。你一定不知道你的孩子的事情吧!”
聽她提到孩子,杜微微心下一顫,目光馬上就在屋中梭巡起來。卻是根本沒有看到孩子,她心下忐忑,馬上怒視著她,“杜云若,你把我的孩子怎么樣了?”
“你的孩子怎么樣了?呵呵,我好心告訴你吧。你的孩子他已經中毒,且命不久矣了。杜微微,你說你那么辛苦的生下一個孩子,最后卻是這樣的一種結果,會不會很難過啊!”杜云若說這話時臉上的神情和語氣都有一種如蛇飲血般的陰毒和暢快。
杜微微頭皮發麻,這樣癲狂的杜云若簡直和前世一模一樣。
那她的孩子不會……
“不!我的孩子!杜云若,你要是敢對我孩子做什么,我就是死也繞不過你的!”杜微微全身暴怒,幾乎是反手就用力的將嵌著她下巴的杜云若往地上用力的一推,杜云若沒有想到都到這個地步了她竟然還有這么大的力氣,她被摔倒在地上。
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杜云若馬上提高聲音的音量,高亢的說著,“杜微微,你還囂張個屁啊!你以為還有紹燕墨那個奸相替你收拾爛攤子嗎?告訴你吧,紹燕墨他也死了!這世上再也沒有男人會憐惜你這個臭女人了!哈哈!”
“不!杜云若,你一定是在我!”杜微微并沒有相信杜云若說的話。既然一切都按照前世的軌跡那樣發展著,前世的紹燕墨并沒有出事,這一世的紹燕墨不可能出事的。
這一定是杜云若在騙她,為的就是打擊她的信心!
她才不會相信呢!
杜云若沒有從她臉上欣賞到那種痛失愛人后的癲狂表情,她又哪里能甘心啊。于是她就飛撲向杜微微,揮舞著拳頭就不停的砸向杜微微,嘴里還用著最惡毒的語言在咒罵著她,“杜微微,你個賤人,臭女人。今天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當初你怎么對我,我就會加倍的對付你的。等我把你弄死了,我還要請人來給你作法,讓你永不超度,一輩子只能做個孤魂野鬼。”
她在捶打杜微微的同時,尖利的指甲也趁機的在杜微微的身上留下抓痕。杜微微身子虛弱,但被她這樣欺負著,她也不會默默的當個包子。
杜云若打她,那她就扯杜云若的頭發。
兩個女人很快的就扭打成一團。
杜云若頭皮被扯得發痛,見自己也沒有從她身上討到什么便宜。她便用更加惡心的方式直接對付她。她開始不停的往杜微微的臉上吐口水,杜微微咬著唇瓣就是不松手。
“杜微微,你是永遠都斗不過我的!我才是我們之間能取得最后勝利的那個人。”
“杜云若,我就是死也要拖著你一起下地獄!”杜微微臉上已經多了許多道的傷痕,殷紅的血珠汩汩而出,染紅了她秀麗的臉龐。可她就是不肯放開杜云若的頭發,更甚至手下猛地一用力,竟然是直接將杜云若的一縷頭發給扯下來。
杜云若痛得眼淚直接飆落,她開始哇哇大叫起來,“韞郎!韞郎快點來救我!”
聽到杜云若的呼喚聲,一直在門外的韞郎飛奔似的沖進屋里。一看到自己最愛的女人竟然被杜微微給欺負得很慘,他臉上閃過一抹寒戾,沖上前,直接就一巴掌向杜微微扇去。
他這一巴掌落下來,杜微微只覺得眼前一黑,滿是星星在轉。可即便這樣,她還是緊扯著杜云若的頭發不放。韞郎見狀,干脆就揮著拳頭狠命的去揍杜微微。
杜微微被打得全身都酸痛,可也是這個時候,她張嘴就狠狠的往杜云若的手腕上咬去。韞郎每多捶打她一下,她就用力的咬一口杜云若。
可能也是她心里對杜云若的仇恨在這一刻都被悉數的激發,到最后,她竟是直接的把杜云若手腕上的皮給直接咬下來。
“杜云若,我不會放過你……我不會放過你……”杜微微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雌虎一樣的向杜云若嘶吼著,全身透出一種凌厲不可欺的氣勢來。
杜云若望著嘴角邊沾了血淋淋的鮮血、雙眼泛紅,嗜血而恐怖的杜微微,人生中她第一次對這個她看不起的女人生出一種懼怕之情。
“韞郎!打死她!打死她!”她只能不停的向韞郎求助。韞郎又是那種惟杜云若命令是從的男人,聽杜云若這般要求,他便再也沒有對杜微微客氣,從自己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就往杜微微后背上一刺!
一種侵入骨髓的疼痛瞬間在全身蔓延,杜微微咬著杜云若的牙齒一松。韞郎趁機又是一匕首刺向杜微微的后背,杜微微全身猛烈的一顫。
杜云若見杜微微受傷了,她馬上反擊,抬腳就往杜微微的腹部處用力的踢去。杜微微的身上開出了許多血紅色的鮮花來。
可杜云若還是不解氣,她又狠狠的對韞郎說道,“韞郎,給她下毒!我要讓這個賤人痛苦的死去!我還要讓她死了也不能瞑目!”
杜云若臉上泛濫著一種恐怖嗜血的笑容來。韞郎抬眼時不小心看過去,眼里閃過一陣的迷茫。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人生中第一次他突然覺得他最愛的女人笑得時候有點丑。
杜云若并沒有發現韞郎看她的目光有什么不同。她現在沉浸在對杜微微的打擊報復之中。不解氣的她不停的扇打著杜微微的臉。
杜微微覺得自己的身子越來越冷,目光所及的視線也變得模糊不堪起來。她無力的勾動著嘴角,只覺得自己這一次可能又要重蹈上一世的覆轍,死在杜云若的手里了。
她好不甘心啊。和杜云若斗了這么久,竟然還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為什么杜云若的運氣就那么的好,上一世有慕容蒼玨幫著她。這一世她身邊還是有男人在幫她。
為什么老天要這樣的不公平!
就在她奄奄一息的就要閉上眼睛之時,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閃現進來。下一瞬間,墨南風便已經來到床榻前,一臉惶恐的呼喚著她的名字,“微微!”
杜微微吃力的扯了扯面皮,倒還是有不同的。起碼這一世她沒有連累到墨南風。他現在還活著。
“南風哥哥……”她輕聲喚了他一句,這之后就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墨南風心口一絞,只覺得有一股涼氣在身上亂竄著,他再也不去顧及其他的,伸手就用力的撥開杜云若和韞郎。抱起血泊中的杜微微,就聲嘶力竭的說道,“微微,不要睡!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不要睡!”
他抱著杜微微就想快點帶她去看大夫,杜云若卻是攔在他前面,阻止了他的去路。
“滾!”墨南風憤怒的吼道。
杜云若并沒有閃身離開的意思,她涼涼的笑著,眼里滿是得意的神情,“墨南風,七皇子已經答應把杜微微交給我處置了。你今天休想把她從我這里帶走!”
墨南風雙眼充斥著憤怒與厭惡,他幾乎是恨不得直接將面前這個女人打死。當然了,他也的確是出手一掌向杜云若打去。
杜云若身子幾乎是直接飛起,然后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后才重重的落下,最后摔在屋里的桌子上。桌子承受不住她,桌身抖了抖,馬上就劈成兩半了。
“云若!”韞郎一驚,馬上就奔到杜云若面前查看她的傷勢。杜云若“噗”的吐出一口鮮血后,整個人也昏死過去。
墨南風便再也沒有去顧忌杜云若,抱著杜微微就匆匆的離開了屋子。
寒夜中,他抱著杜微微剛走出安陽侯府的大門,迎面卻是駛來一輛豪華的馬車。馬車在他面前停下,七皇子慕容蒼瀾從馬車里跳下來。
慕容蒼瀾一看到被墨南風抱在懷中的杜微微,眉頭一下子就攢了起來,“南風,杜微微是紹燕墨的妻子,是要株連的人。你不能帶她走!”
玩弄權術的人有時候就是這般的讓人不齒。在他還沒有成功扳倒紹燕墨時,他明明答應過他的,只要他歸順他,他就能保證在殺掉紹燕墨讓他成功的娶到微微為妻。
可現在呢,當初的誓言還歷歷在目呢。現在的慕容蒼瀾卻已經是換上了另外的一副嘴臉了。
墨南風迎著慕容蒼瀾的目光,不屈的看向七皇子,“七皇子,今晚不管你怎么說,我一定要帶微微離開!”
慕容蒼瀾抖了抖臉皮,嘴上露出一抹滿不在意的笑容,拖長了音調陰陽怪氣的說道,“哦?那就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咯。”
慕容蒼瀾話音一落,手一抬,守在安陽侯府外的士兵們馬上揮舞著手上的兵器對準墨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