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紹燕墨又在此時徐徐說道,“本相為了洗清自己的冤屈,這就把本相沒有毒害皇上的‘證據’放上來。希望大家等下看到‘證據’后不要被嚇到!”
慕容蒼瀾輕哼一聲,寬袖在半空中重重用力的一甩,瞪著紹燕墨的眼神鄙夷無比,“右相您倒是長了一張舌燦如蓮花的嘴啊。只可惜……眼下事情已經發展到這般地步了,滿朝文武百官都不是傻子,大家不會被你的幾句話給糊弄過去的。”
紹燕墨嘴角邊含笑,聽到他帶著挑釁的話語,他雙眸幽幽,也回他一個眼刀,“是咯,七皇子說的沒有錯。大家都不是傻子,本相到底有沒有勾結趙總管弒殺新皇大家等下就知道了!”
話音一頓,他雙手一拍,發出“啪啪”聲。
清脆的拍掌聲在金鑾殿上傳開,眾文武百官皆是一臉疑惑的面面相覷,不知道這紹燕墨又在搞什么鬼了。
慕容蒼瀾一雙丹鳳眼警惕的瞇起,雙手抱胸,靜候著事情的發展。
慕容蒼雋兩條劍眉挑了挑,抿著唇不說話,目光一瞬不瞬地的盯著紹燕墨。
太皇太后張氏縮在寬大袖袍里的兩只手已經緊緊的攥緊,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跳著,卻又被她強行的壓下去。
而就在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紹燕墨身上時,殿門口又是走進一個人。那人一身貴氣的月牙白的織錦云紋袍,身材修長高挑,滿頭墨發用玉冠束住,臉上罩著一面銀制的獸人面具,面具遮住了他嘴唇以上的五官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
然,男人這一路走來,全身上下無不透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華貴。
他走到紹燕墨身側時就立住腳步不動了。
紹燕墨和他交換了個眼色,嘴角邊的笑容愈加燦爛。這樣樂開懷的紹燕墨是殿中許多文武百官都看不慣的,御史臺的馮御使已經最先急不可耐的跳出來了,指著紹燕墨就咄咄逼人道,“紹燕墨,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說要給大家看你沒有殺皇上的‘證據’,那你叫個男人上來做什么?”
紹燕墨搖了搖頭,“馮御使,你別著急嘛。奇跡馬上就出現咯!”
紹燕墨回頭又對站在他身側的那個男人低聲說了幾句,那男子點點頭,眾目睽睽之下,男子伸手便去掀開罩在他臉上的那獸人面具。
面具下……
當面具下的那張俊顏漸漸的映入滿殿文武百官視線中,所有人都愣住了,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猛盯著那個解下面具的男人。
這……這怎么可能啊?
太皇太后、七皇子、八皇子還有一大堆的宮中侍者不都言辭鑿鑿的證明是紹燕墨勾結趙福旺那個閹人,對新皇慕容蒼玨痛下殺手了嗎?可面前的這又是什么景象,為什么站在紹燕墨身側的男人竟然就長了一張和慕容蒼玨無二異的臉龐。
難道……難道他們這些人都見鬼了不成?
“怎么可能?”慕容蒼瀾抿緊唇瓣,雙眸里暗茫沉沉浮浮,炫目到逼人,“不!慕容蒼玨他早就被毒死了,怎么可能還活著呢?這……這一定是紹燕墨找來的替身……”雙眸凌厲如刀,他迅速的又把目光瞟向紹燕墨。紹燕墨此時也揚著眼眸向他看來,他的雙眸隱晦不明,像是染了山水之色,讓人根本看不透他眼里的蓄藏著的情愫。
可,他嘴角邊那綻放出來的欠扁笑容還是觸怒了他,讓他熱血沸騰,異常的憤怒起來。
“紹燕墨,這個男人只不過是你找來的替身而已啊!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洗清你的罪名了!”慕容蒼瀾身上的氣息一瞬間就變得暴亂起來,一張臉像是蓄滿了一川的風雨。
相較于他的憤怒,紹燕墨立在那里身姿挺拔,如一簇筆直的墨竹,面容更是俊美如鑄。他淺淺一笑,笑容里倒是沒有了平日里的張狂囂張,“七皇子這話真的是在冤枉本相了。站在本相面前的這人就是陛下啊。”
好似為了配合紹燕墨的話,站在他身側的那個“慕容蒼玨”冷哼了哼,威嚴的對七皇子慕容蒼瀾哼聲著,“老七,朕倒是覺得很奇怪啊。明明朕之前只是偶染了風寒,御醫說朕不能上早朝而已,可是宮里宮外都流傳著右相和趙總管勾結在一起弒殺朕的荒謬之事。朕好奇之下便和右相商議,暫時躲了起來。如今事情鬧大了倒是讓朕看清楚了一些事情一些人!原來在這宮里宮外竟是有那么多的人想要朕死啊!”
“慕容蒼玨”一開口說話,滿殿的文武百官又是齊刷刷的一驚,這說話的聲音……可不就是新帝慕容蒼玨的聲音嗎?
世間之大,外貌相似的人可能有,舉手投足間的舉止神態也可以模仿,不過連說話的聲音都像的話……那就難了!
百官一時間開始竊竊私語,低低議論起來,有的人說這站在紹燕墨身側的男人就是新皇慕容蒼玨,有的人說這慕容蒼玨是紹燕墨找來的一介替身。
“慕容蒼玨”沒有理會滿朝文武百官的議論,上前幾步,向坐在殿中央的太皇太后張氏行了個禮,“皇祖母,朕之前任性讓您老人家擔心,孫兒不孝。還請皇祖母切勿生氣,以免影響了您的玉體!”
太皇太后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面前向他行禮的男人,恨不得直接瞪死她。咬咬牙,她剛要開口駁斥這個冒牌的慕容蒼玨,憤怒的慕容蒼瀾已經三步并作兩步,怒氣沖沖的沖到“慕容蒼玨“面前,一把用力的扯住“慕容蒼玨”衣服的衣領,目光兇橫的吼著,“該死的!你有什么資格向本宮的皇祖母行禮?你這個冒牌貨!”
紹燕墨上前要去解救“慕容蒼玨”,慕容蒼瀾眼見著紹燕墨,雙眸更是幾乎要直接噴火,“紹燕墨,你這個禍國殃民的佞臣,你給本宮滾開!”
“本相滾不滾這恐怕還輪不到七皇子做主!”紹燕墨也毫不示弱,語氣一下子冷切下去,上前一個虎抓手,擒住慕容蒼瀾扯著“慕容蒼玨”衣領的手,慕容蒼瀾滿心的怨恨一下子化作狠戾的招數,招招致命的向紹燕墨襲去。
紹燕墨繃著面皮,不敢掉以輕心,一招招的接下他使出的拳法。
寬敞的金鑾殿上,一時間其他人似乎都成了人肉布景板,只留下兩個糾纏廝斗的男人。
“七皇子,本相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痛恨本相。不過皇上他之前只是偶染了風寒而已。現在皇上既然已經又重新出現站在大家面前,你為何口口聲聲的咬定皇上他是‘冒牌頂替’的?”
“紹燕墨,本宮與三哥好歹也做了這么多年的兄弟,怎么可能認不出他是假冒的?”慕容蒼瀾手上的拳法沒有停,邊不停的襲擊紹燕墨邊憤怒的怒吼著。
“呵呵。”紹燕墨鄙夷的輕笑了笑,“七皇子原來和皇上倒是兄弟情深啊。不過……你說他不是皇上,那請七皇子拿出證據證明他不是皇上。反正本相就認定他是皇上了!”
這么一副流氓無賴的模樣更是讓慕容蒼瀾恨得牙癢癢,他拳拳生風,更加兇猛的襲擊紹燕墨。奈何,紹燕墨的武功并不在他之下,他又這般急于的攻擊他,招數便露出了破綻。紹燕墨反倒是抓住他招數中露出的破綻,猛地向他回擊。
“嘭”一陣凌厲的風忽的從殿中生起,殿中其他人都被這風吹的睜不開眼睛。好不容易風小后,眾人一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七皇子慕容蒼瀾已經被紹燕墨一拳打飛,徑直的從半空中摔落在地上。
慕容蒼瀾極其狼狽的想要從地上掙扎起來,試了幾次后,都沒有能成功。胸腔內有一股血潮在反復的亂竄,他幾乎是忍不住的直接噴出一口艷紅的鮮血來。
“瀾兒!”太皇太后張氏擔心得連忙從坐著的太師椅上站起,疾步匆匆來到慕容蒼瀾,伸手就親自的去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