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燕墨一夜未歸,等他乘著灰蒙蒙天色回到他自己的房間時,赫然發(fā)現(xiàn)他的大床已經(jīng)被他的祖父給占了。眼下他老人家正打著響亮的呼嚕聲在夢中和周公對弈呢。
紹燕墨臉色變也沒有變的走了過去,伸手在老人家的身上拍了拍,安陽侯“嚯”的一下就從夢中驚醒。看到自己的孫子紹燕墨,他老人家馬上意味深長的對他眨了眨眼睛,不正經(jīng)的揶揄道,“這天都亮了才回來,說說看,這杜家千金的閨房是不是與眾不同啊?”
安陽侯說完話又配上一個賤兮兮的笑,哪里還有半點長輩的氣質(zhì)。紹燕墨無視他的揶揄,直接在床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闔眼不說話。
紹燕墨不說話,安陽侯這個話匣子又怎么能憋著不說話呢。他大手往大腿上用力一拍,一副吃飽著撐著沒事干的神情又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杜家嫡女的確不錯。你要是娶了她,也算是枯木逢春了,老牛吃嫩草了。我聽說姓柳的那個老太婆也很喜歡那個杜微微呢,還有意要拉親。不過她也不照照鏡子,就他那個風(fēng)一吹就倒的病孫子真娶了人家小姑娘,這不是糟蹋人嘛。要我說,好事不能便宜了那個姓柳的老太婆。這杜微微還是得進我們紹家。燕墨啊,你也給祖父爭口氣,多和杜家那個小姑娘走走,爭取把她拿下,氣死姓柳的那個老太婆……”
安陽侯絮絮叨叨的講著話,簡直比農(nóng)村的老嫗還要嘮叨。紹燕墨嫌他鬧騰,性感的唇瓣輕輕一啟,淡淡的對著屋頂?shù)姆较虻溃盁o雙、無影,送客!”
紹燕墨的話一說完,房間里就突然閃進兩抹黑影,下一刻安陽侯就被兩個暗影架著拖離了房間。安陽侯臨走前還不憤的罵道,“紹燕墨,你個兔崽子!我是在為你好好不好。你這樣對待你的親祖父,小心天打雷劈!喂,我說你們兩個我不就是說了你們主人一句壞話而已,你們兩至于把我的手臂捏痛嗎?啊,輕點,輕點……”
安陽侯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最后周圍又歸為一片安靜。紹燕墨躺在床頭,順著安陽侯剛才說的話想了下去。
若是杜微微真的能嫁給了沈情之那個病秧子……
那還不得被沈情之那個病秧子帶“壞”了啊。
到時候做事、說話都一板一眼,一副迂腐大儒的模樣,那多沒意思啊!
如果安陽侯知道紹燕墨此時的想法,他定會八卦的追問他,“乖孫子,那你覺得這杜家小姑娘怎樣才叫有趣啊?”
紹燕墨這時若是心情好、肯搭理安陽侯,那必定會這樣回答,“被他欺負的說不出話的樣子那就叫做有趣!當(dāng)然欺負她的人只能是他,若是別的人那就一點都不有趣了!”
……
自從蘇姨娘被杖斃后,杜云若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每天除了請安便都躲在自己的院子。杜微微不知道她葫蘆里又要賣什么藥了,不過有一點她很清楚,這杜云若是狗改不了吃屎,一定不會從此一心向善,變成大善人的。
過了不久后,一直在外戍邊的安陽侯就寫信進京了。信中說他們一行人接到皇上的旨意后就舉家進京了,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走了一大半的路程,大概再在路上走過半個月就能進京了。
杜微微擔(dān)心慕容蒼玨會趁著安勇侯還沒有進京之際,又打她的壞主意。這些日子便也稱病閉門謝客。日子如水似的一晃而過,又過了七八天。
這天,杜微微接到了一封信,拆開信封后,信紙上只寫了一個雋秀有力的“墨“字。杜微微心里一喜,馬上就讓人去準(zhǔn)備了馬車。而她則是換了一套衣服后去給方淺歌報備離府。方淺歌沒有拘著她,但又怕她出事,就派了許多下人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