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瞿歆瑤和許禾虞來了南庭國,一來便去了四合院找楚厲和沐云槿。
綺綺恰好也在四合院住著,見瞿歆瑤他們來了,一臉驚奇的道,“歆瑤姐,昨日我還提起你了,沒想到今天就碰見你們了。”
“聽說你們近日都在這南庭國待著,我閑著無事,便讓呆子帶我也過來玩玩。”瞿歆瑤說著,往身旁的許禾虞眨了眨眼。
許禾虞會意,揚起唇角,“是啊,殿下和王妃呢?”
“殿下一早和丁羨出去了,說是去忙些事情了,王妃還在房里睡覺呢。”綺綺指了指沐云槿的房間。
“她倒是一向貪睡。”瞿歆瑤打趣道。
此時,房間內的沐云槿,正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坐在床榻上。
沐云槿早就醒來一會兒了,可剛想下床榻的時候,便覺得頭暈的厲害,只好坐著穩了穩心神。
坐在床榻上時,聽到外面正傳來嬉笑聲,仔細一聽,似乎聽到了瞿歆瑤和許禾虞的聲音,沐云槿立即走下床榻,開始換衣服。
不一會兒,穿戴整齊的沐云槿打開了房門。
“你可終于舍得起來啦?”瞿歆瑤瞥見沐云槿的身影后,忍不住開口揶揄。
“一不小心睡過頭了。”沐云槿有些不好意思,走過去坐了下來。
綺綺笑瞇瞇的跑進廚房去拿正熱著的早膳,然后又出門端到沐云槿的面前,“主子,你最愛的紅豆粥。”
沐云槿伸手接過,拿起勺子,正準備先吃一口時,忽然就沒了什么胃口,拿起桌上的水杯,先喝了杯水。
“主子,怎么不吃啊?”綺綺詫異的問道。
“可能起太晚了,沒什么胃口吧。”沐云槿喝完一杯水后,看了看紅豆粥,還是覺得沒胃口,可胃里又覺得有些餓。
瞿歆瑤撐著下巴,把玩著手里的茶杯,“聽說你們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趣事啊?”
“大多不是什么好事,不過卻也因禍得福了。”沐云槿揉了揉昏沉的腦袋,怎么剛起來,又覺得困了。
是不是秋天來了,秋困也來了啊。
“嗯,我倒是有些耳聞,說是云太子遇見一個什么女神醫,連空釋大師,也碰見了一個什么蕩漾什么的……”瞿歆瑤有些記不大清。
聽到這兩人的姻緣,沐云槿忍不住輕笑,“這兩對,一個八字已經有了一撇,一個恐怕是……”
沐云槿也沒有接著說下去,給了瞿歆瑤一個你自己意會的眼神。
瞿歆瑤自然懂,“我好久沒出過門了,現在精神也不錯,不如你們帶我出去走走吧?”
瞿歆瑤說完這話,還瞟了眼許禾虞。
這段時間,她可算是悶壞了,整日待在河月城的城主府內,幾乎都不怎么出門。
別看許禾虞這呆子平日里對她言聽計從,可自從上次她婚禮被劫后,現在懷了孕,這家伙便敏感兮兮的,不太放她出來。
要不是這次殿下……來了口信,要他們來一趟南庭國,恐怕許呆子要等她生完才準出門。
真是霸道!
看她生完以后,怎么教訓這許呆子。
“好啊,那走吧。”沐云槿欣然同意,反正這紅豆粥也不想吃,不如去街市買些吃的。
“呆子,你怎么說?”瞿歆瑤挑眉,看向許禾虞。
許禾虞無奈笑笑,伸手扶住了瞿歆瑤,“歆歆,既然都出來了,那我若不放你出門走走,那確實是我的不是了。”
“呆子,算你識相。”瞿歆瑤勾唇,站起身來,隨沐云槿和綺綺一起去往街市。
……
在南庭國待了一小段時間,沐云槿已經將這皇城的路都摸熟了,很快就帶著瞿歆瑤和許禾虞來到了街市。
街市這會兒正值最熱鬧的時候,大街上人來人往,人聲鼎沸。
許禾虞見到這么多人后,默默的將瞿歆瑤護在懷里,小心翼翼的走在路上,生怕有人不小心撞到了瞿歆瑤。
“主子,前面有賣梅花糕的,你不是最愛吃了嗎?”綺綺勾著沐云槿的手臂,指了指前面的一個小攤。
往日,沐云槿確實喜歡吃這些甜甜的糕點,可今日總覺得嘴里淡淡的,想吃些口味重的東西。
正想著,余光瞥見一處賣辣鹵鴨脖的小攤,驀地眼前一亮,對著綺綺指了指那個,“我們去吃那個吧!”
綺綺聞言,朝那個小攤看去,皺了皺眉,又看向沐云槿,“主子,你確定嗎?你不是不愛吃這種東西嗎?”
“偶爾想吃一次嘛。”沐云槿走到小攤前,買了一份辣鹵鴨脖,想要問瞿歆瑤要不要時,回眸看過去,瞿歆瑤對她擺了擺手。
沐云槿只得自己吃一份。
綺綺素來也不愛這些東西,雖然變成了普通人,可貓的本性還在,只愛吃一些小魚干之類的東西。
沐云槿吃了塊鴨脖,麻麻辣辣的感覺到了嘴里,這才覺得整個人舒暢很多。
綺綺真是覺得稀奇了,今日主子居然不喝紅豆粥,也不吃梅花糕,吃個辣鹵鴨脖,還吃的這么歡快。
這……
見鬼了見鬼了。
在街市閑逛時,幾人碰見了在街角擺了個攤義診的白清歡。
有白清歡在的地方,自然也有云連傾。
云連傾今日坐在離白清歡有些遠的地方,雖是如此,可視線一直停留在白清歡身上沒有離開過,但凡白清歡需要找藥或者寫藥方時,云連傾都是一個沖過去。
但白清歡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自顧自的找紙筆寫藥方,遞給看病的百姓,順便囑托一句。
云連傾碰了一鼻子灰,一個人坐在一旁,時不時的嘆氣。
“咳……”綺綺走近云連傾,咳了咳聲。
云連傾抬起頭來,見到身側站著的人后,微微愣了一下,目光率先落在瞿歆瑤和許禾虞身上,“好久沒見你們了!”
“云太子,近來可好?”許禾虞微微一笑。
“都好都好,恭喜你要當爹了。”云太子看了眼瞿歆瑤的肚子,眼露笑意。
許禾虞聞言,往云連傾身后的白清歡看了一眼,“聽說云太子的姻緣也已經到了,恭喜恭喜。”
提起這個,云連傾臉上的笑意頓時垮了下來,長長的嘆了口氣。
見此,沐云槿和綺綺八卦了,一左一右圍到了云連傾的身旁,小聲的問,“你昨日回太子府后,可是經歷了什么?”
云連傾撇嘴,悶著一張臉,不愿多說。
綺綺拉了拉云連傾的衣袖,“她知道你手臂的傷口,是自己砍的嗎?”
“唉……”一聲嘆息。
云連傾嘆了口氣后,伸出自己的左手,端倪了一下,“那靜華寺算姻緣的老和尚,怕是個坑貨,本太子這段感情,到如今一點眉目都沒有。”
“清歡就像一塊石頭,冷冷清清的,昨日本太子回府后,想著騙她不好,就和她坦白了一切,你們知道她說什么嗎?”云連傾道。
沐云槿和綺綺搖頭。
云連傾壓低聲音,小聲的道,“她很嚴肅的說,云太子,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是我們學醫之人最看不起的?多少人想要健康都得不到,可你卻如此揮霍自己的身體,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
云連傾用白清歡的口氣說出此話。
此話一出,沐云槿立即抿住了唇瓣,生怕自己一個繃不住笑出了聲,雖然這話對云連傾有些打擊,可確實是大實話沒錯啊……
綺綺沒沐云槿那么好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當時云連傾自己砍一刀她就忍不住了,這會兒砍了一刀還被心儀的人說成這樣,這倒霉催的,他有苦和誰說呀?
雖然好心酸,但真的好好笑。
這么不靠譜的太子,以后南庭國子民該怎么辦呀?
云連傾見綺綺笑了,伸手戳了戳她的腦門,“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好了好了,不笑了。”綺綺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笑出來。
云連傾氣惱,此時余光瞥見沐云槿手里拿著一個油紙袋后,好奇的投去一眼,“皇嫂,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吃的。”沐云槿把手里的東西遞近云連傾。
云連傾嫌棄的皺眉,“我皇兄對你很不好么?怎么吃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懂欣賞。”沐云槿瞪了眼云連傾。
云連傾撇嘴,“皇嫂,你說我現在該怎么辦才好?清歡對我的印象,可是越來越差了。”
“你與她不是已經定了婚期嗎?你還在愁什么?來日方長,感情也是要慢慢培養的,急不得一時。”沐云槿算了算日子,這云連傾和白清歡認識都還不到一個月呢。
云連傾又是嘆氣,話雖如此,可他就是急啊!
“既然這邊云太子的心上人在義診,又聽說是醫學世家的傳人,那我也來把個脈好了,看看我腹中孩兒的情況。”瞿歆瑤走到一旁,開始排起隊來。
沐云槿本想找個地方坐著等瞿歆瑤,卻被云連傾輕輕的推了推,“皇嫂,你也去排隊,你是女人,多和清歡打打照面,應該很容易和她打成一片的,我還指望你以后幫我探探口風呢。”
“可我身體好好的,排隊診病做什么啊?”沐云槿皺眉,云連傾這小子又給她出餿主意了。
“你就說你頭暈,眼花,讓她幫你診治看看,快去吧!”云連傾說完,把她推向隊伍。
沐云槿是徹底無奈了,都說墜入愛河中的人智商為零,看來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