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路順著密道來到了水云寺的安心堂內。
“好了,我們現(xiàn)在就兵分兩路走,我?guī)е粞绢^他們先離開,你們先去接應那個云什么的圣女,然后再從柳溪湖趕去屏峰崖!”
風玄道人開口,看向楚厲他們。
“嗯!”楚厲微微點頭,視線落在了沐云槿的身上,“記得聽風玄前輩的話。”
“知道了,你們小心。”沐云槿去過一次屏峰崖,對那里的路線并不陌生,倒是他們走水路,她隱隱有些不放心。
臨走前,黃炎腳步停頓了一下,有些遲疑的看向沐云槿身旁的花纓,“花纓姑娘不是蛇靈嗎?應該對水路十分了解,不如跟我們一隊吧,路上也有個照應。”
聞言,沐云槿淺淺勾唇,自然知道黃炎打的是什么主意。
花纓想了想,雖然她是沐云槿的部下,但以大局來說,黃炎的話說的是沒錯的。
“那好吧,我和你們一起走水路。”花纓點了點頭,同意了黃炎的提議。
黃炎聽聞,勾了勾唇角。
確定好一切后,眾人簡短的告別,兩個隊伍分別離開水云寺。
……
沐云槿等人來到安心堂后面的書閣內,找到了通往城外的密道后,一一鉆入,飛速的使著輕功往出口的方向而去。
依舊和上次一樣,在一處廢棄的村莊附近,找到了楚厲提前命人準備好的馬匹。
奔波一夜,終于是在第二日的巳時,到達了屏峰崖附近。
沐云槿等人此時站在一處山石后面,望著前面踏入屏峰崖境內的崎嶇山路,心內漸漸涌起一股緊張的感覺。
“現(xiàn)在是白天,我們若這么直接下去,應當很快就會被察覺到,況且那黑袍老鬼還飼養(yǎng)了那么多鷹群,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綺綺想到上一次自己在這里受了重傷,仍有些心有余悸。
聞言,沐云槿從懷中拿出北堂聞風送她的黑玉簪子,“這簪子可以躲避鷹群和血蝙蝠群,讓它們近不了身。”
“還有……算了,沒什么。”沐云槿停頓了一下,差點就要說出這屏峰崖還住著一個神秘的老者,想了一想,還是決定閉口不提。
那老者一看便是位隱世高人,還是不要暴露她的行蹤為好。
“我們現(xiàn)在分三小隊,一隊從最左邊下山,一隊跟著修昧直接飛下去,一隊先穿過前面的山路,從那一頭往下,這最左和最盡頭兩處地上,是最能做好掩護的方位,我們先下屏峰崖,楚厲他們應該也快到了!”風玄道人鄭重的開口。
沐云槿點點頭,抬眸看向瞿歆瑤和修昧,“歆瑤姐你前兩日受了風寒還未徹底痊愈,你跟著修昧飛下去吧,保留一些體力。”
“嗯。”瞿歆瑤點點頭。
“主子,那我就和雷閻哥一起吧,好不好?”綺綺指了指身旁的雷閻,笑瞇瞇的看向沐云槿。
沐云槿挑眉,“師父故意把我和楚厲分開,說兒女情長誤事,沒想到把你倆給漏算進去了。”
“主子,你亂說什么呢!”綺綺臉一紅,害羞的垂下了眼。
“那先這么說定了,小貓咪你們就直接從這山脈下去,修昧和瞿城主和他們一路,飛下去就好。我和臭丫頭從盡頭那邊下去!你們一會兒到了底下,先別亂動,等著我們來和你們會合。”風玄道人看著眼前的四人,開口叮囑。
四人點點頭。
確定好后,瞿歆瑤四人先順著風玄道人指著的方向走了過去,綺綺屬于貓靈,攀爬功力本就一流,雷閻同樣如此,四人輕輕松松的,便往屏峰崖下探去。
沐云槿看向風玄道人,“師父,那我們也出發(fā)吧!”
“抓著我袖子!”風玄道人偏眸看了眼沐云槿。
沐云槿狐疑的看向風玄道人,可仍舊聽話的抓住了他的衣袖,勉強手剛抓住,她便能感到身軀一輕,接著整個人如同疾風般的往前面的崎嶇小路飛去。
沐云槿還來不及感嘆這快如閃電的輕功,便被迎面一陣陣刺骨的寒風凍的腦袋霎時都懵了。
這老頭兒,輕功要不要這么彪悍!
等她回過神來時,她已經(jīng)站定在了先前指著的山路盡頭。
沐云槿晃了晃腦袋,幾縷發(fā)絲已經(jīng)被剛才的疾風吹散,重新理了一下頭發(fā)后,風玄道人再度開口,“下去吧!”
“嗯。”沐云槿站在山崖邊,抽出了鳳尾鞭。
“你這輕功也太出神入化了,怎么會那么快!”沐云槿摸了摸自己快要凍僵了的臉,忍不住感嘆一聲。
“哼,天下三大高手,你以為是鬧著玩的?”風玄道人有些許傲嬌,眉梢一挑。
沐云槿同樣挑眉,“那我可要加把勁活著從鬼谷洞出來了,你可別忘了說要傳授我畢生功力的。”
“出息!”風玄道人嗤了她一聲。
下山崖的路,可比上次上山崖的路難多了,沐云槿一手攀住峭壁山石,一手揮舞著鳳尾鞭,固定住腳下的一處山石,然后小心翼翼的往下攀去。
由于是往下,她不敢貿然的將自己的重量全部交給鳳尾鞭,更不敢動用輕功,生怕出了差錯,整個人都失控往下掉去。
風玄道人比起她來,倒是輕松許多,用著輕功,輕輕松松的往下,每隔了一會兒,就依附在一塊山石上,等著沐云槿往下。
下山的路上,風玄道人也難得有著耐性,并不催促沐云槿,邊往下的時候,邊環(huán)顧四周,并且視線不時的會落在底下的一處荒島上。
……
不遠處,從柳溪湖走水路的一行人也進行的十分順利。
從昨夜離開水云寺后,他們便在最東面的方向,從柳溪湖離開,接著一路往屏峰崖的方向來。
此時他們乘坐著一艘小船,視線落在眼前的屏峰崖上。
“殿下,你看,那黑色的身影是不是王妃?”丁羨指著最邊上半山腰上的一處山石,對著楚厲開口。
楚厲從靠近屏峰崖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抹身影,心神早已被她吸引住,眸光內染上一層淺淺的云霧。
“寧王妃果真不是一般女子,真的太厲害了。”云霜冷坐在一旁,雙手攥在一起,看著遠處沐云槿的身影,嘴角揚起淺笑。
另一旁,花纓和黃炎兩人明顯沒有心情去看沐云槿那里,從昨夜上船開始,一向作為楚厲得力助手的黃炎,竟然有暈船之癥,還沒開船多久,就趴在船邊吐個不停。
偏偏此行要在柳溪湖上待一整夜多,而且又沒帶上精通醫(yī)術的晴夢,對于暈船的黃炎來說,要坐一夜船,意味要吐上一夜,實在痛苦至極。
最后,還是花纓想了個損招,給黃炎下了點毒,把他先毒暈了過去!
就這樣,一整夜黃炎都處于中毒昏迷之中,倒也太平。
這會兒,到了屏峰崖境內,花纓就連忙開始給黃炎解毒,也顧不上他們討論自家主子了。
“怎么樣?有沒有哪里疼的?”給黃炎解毒完的花纓,低眸看著黃炎。
黃炎感覺自己睡了很長一覺,以至于現(xiàn)在一睜眼,都不知自己到底在哪里,花纓問他話后,他也只是木訥的搖了搖頭。
“那沒事了,毒都解了,屏峰崖也到了。”花纓坐回一旁,也不再管黃炎。
黃炎從坐了起來,看了眼四周的湖水以及面前高聳的屏峰崖,這才想起來昨夜自己好像暈船……
最后讓花纓給毒昏迷了……
當時自己吐的難受還不覺得什么,這會兒想起來,怎么就覺得自己那么慫呢……
“黃公子,你忍著點,馬上就到了。”云霜冷怕他坐船還吐,安慰了他一下。
“嗯,沒事,這會兒還好,多虧了花纓姑娘了。”黃炎看了眼云霜冷,隨后看向了花纓,面含笑容。
花纓淡看了黃炎一眼,沒有說話。
“誒,那不是王妃和風玄道人嗎?其余人呢,怎么都沒看見?”黃炎也注意到了屏峰崖上往下的沐云槿和風玄道人,伸了伸脖子,沒看見其他人。
“他們應該也是分了路線走的。”楚厲淡聲回答。
黃炎會意的點點頭,又補上一句,“幸虧臨出發(fā)前把花纓姑娘拉來我們這兒了,否則鬼谷洞還沒進,我已經(jīng)死在船上了。”
“可不是嘛,昨夜你小子起先吐了一路,惡心的我們都吃不下東西!后來你昏迷了好久,我們才勉強吃點進去。”丁羨開口揶揄黃炎,以前見黃炎這小子,說話沒個正經(jīng)的,本事倒是挺多,沒想到竟然還有暈船這個毛病。
黃炎瞪了眼丁羨,朝他視線往花纓那里一瞟,示意丁羨別亂說話。
丁羨聳了聳肩,撇嘴。
……
沐云槿下了屏峰崖后,視線第一時間落在了眼前的一座荒島上面。
那一日,她就是從屏峰崖上掉落在這荒島里面的,要不是里面的那位老前輩,此刻她怕是已經(jīng)死了。
“師父,我們現(xiàn)在去找他們吧!”沐云槿別開視線,低聲開口。
風玄道人沒有理她。
沐云槿見風玄道人不回答她,抬頭朝著風玄道人看去,只見他緊鎖著眉頭,一雙蒼老又深邃的眼眸,緊緊的盯著面前的荒島,一眨不眨。
沐云槿抿了抿唇,只覺得風玄道人現(xiàn)在看起來有些反常。
“師父……”沐云槿又喊了一聲,還輕輕的拉了拉風玄道人的衣袖。
風玄道人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眼沐云槿,又看了眼前面的荒島,輕笑了一聲,“那座島看著蠻特別的,一時看入迷了,走吧,現(xiàn)在去找他們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