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冒充皇子,其罪當誅!
趙帆厲聲道:“停下!”
車馬回頭問:“少夫人要不要……”
“別管他。”
溫酒凝神靜氣,“繞道走,到前面的街口停下。”
“少夫人……你沒事吧。”金兒第一次看到溫酒這般模樣,還以為是謝將軍的仇家尋上了門。
“沒事。”
溫酒安撫了小侍女一句,她沒有回頭,卻聽見身后的馬蹄聲在嘈雜聲的人群中也顯得十分清晰。
前面的長街行人眾多,穿過一條小巷就是將軍府,馬車還未挺穩(wěn),溫酒直接提著裙擺跳了下去,隨即沒入人群中。
而馬車忽的掉頭,攔住了趙帆的去路。
趙帆厲聲喝道:“讓開!”
車夫道:“不是我不讓路啊,是后面人太多,我沒法讓啊……”
趙帆一鞭子抽在馬背上,馬兒忽的發(fā)狂,帶人帶著馬車甩了半圈,街上眾人驚呼著避開,撞倒了一大片攤子。
怒罵聲成一片,
趙帆恍若未聞一般,騎馬躍入長街,早已經(jīng)不見那人的蹤跡。
記憶力只余下內(nèi)侍說的那句,“那位是謝將軍府上的五少夫人……”
不遠處就是將軍府。
而人群里,溫酒近乎飛奔,她少有這樣狼狽逃命的時候,看到將軍府大門的時候,忽然有了稍微心安的感覺,剛跨進門檻,便聽見后邊烈馬嘶鳴聲到了臺階上。
她來不及回院子,慌忙躲到了梅花樹后的角落里。
趙帆快步追進將軍府,看門的小廝上前阻攔,被他一把推開,幾人仍舊極力阻攔。
趙帆怒道:“敢攔本皇子的路,不要命了?”
幾人依舊攔著不讓進,趙帆拔劍,眼看就要傷人性命,厲聲道:“你若再不出來,休怪本皇子動手把你揪出來!”
溫酒伸手扶著梅花樹,剛要走出來,不遠處的素衣少年匆匆走了過來,經(jīng)過梅花樹旁的時候,伸手把她往里一按。
溫酒整個就靠在了墻上。
“誰不要命?”
謝玹開口,嗓音清寒逼人。
趙帆手中執(zhí)劍,少年步步逼近,絲毫不為其所動,眸色也冷到了幾點,“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敢問這位皇子殿下,今日闖我將軍府,傷人害命,打算用什么還?”
“放肆!”
趙帆怒喝:“識相的快把人交出來,否則,本皇子叫你血濺三丈!”
謝玹面無表情:“你且試試。”
趙帆長劍一揮,直接就搭在了少年頸部,“你以為本皇子不敢?”
謝玹語氣里沒有半絲情緒道:“去請順天府刑部大理寺報案,等這位皇子砍完,直接送他下獄。”
門前被打的小廝應(yīng)聲去了。
如今將軍不在府里,只有三公子在,聽他的準沒錯。
趙帆思忖在三,將軍府門前聚過來的人越來越多,這劍不能砍,看下去他這個四皇子便廢了。
偏生這少年清寒傲骨,面色不變。
如今架在這里,砍又砍不得,收也收不了場。
謝玹催促道:“你砍不砍?”
“你算什么東西!”趙帆收劍,一腳朝謝玹心口踹。
少年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院里飛出一道青影,同樣是一腳,直接就把踹翻在地。
“屬下來遲,請三公子見諒!”
謝玹只說了三個字,“去綁了!”
“你敢!”趙帆剛剛掙扎著站起來。
青衣衛(wèi)已經(jīng)把麻繩甩了出去,往趙帆身上一套,連捆了數(shù)圈,瞬間就把手腳全部束縛住了。
“你敢以下犯上,本皇子要誅你九族!”
趙帆被當街綁了,巨大的屈辱感涌上心頭,也顧不得平日表面里上的和氣,當街怒罵。
謝玹站在將軍府門前,面容清冷,“當街縱馬傷人,持劍上門砍殺,你是哪位皇子,報上名來!”
光是前面兩條鬧得成這樣,趙帆就夠麻煩的了。
丟了皇室的臉,老皇帝那邊,只怕第一個不認他這個兒子。
那他就真的完了。
趙帆忽覺有口難言。
圍觀的眾人嘲諷道:“這是個瘋子吧?上將軍府找麻煩就傻的了,還冒充皇子!”
“哪個皇子吃飽了撐的干這事啊?”
趙帆被青衣衛(wèi)踹飛之后,發(fā)冠落地,如今披頭散發(fā),錦衣全是污泥,即便是他生母都未免能認得出來,這人是當朝四皇子。
門前那少年,一身素衣,顯然還沒官位在身,這一身清寒之氣,卻讓人難以忽視。
謝玹沉聲道:“冒充皇子,其罪當誅!”
趙帆青白,死死盯著將軍府門前那少年。
謝玹對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打五十鞭,送順天府!”
“是!”
青衣衛(wèi)應(yīng)聲,當街便揚鞭抽在趙帆身上,一鞭子下來皮開肉綻,趙帆痛的倒地不起。
豆大的雨落了下來,街上眾人看夠了熱鬧紛紛散了。
謝玹轉(zhuǎn)身進府,只余下一個青衣衛(wèi)鞭打著趙帆,鞭子抽的啪啪作響,方才被趙帆打了的幾個小廝在站在門前看著。
少年走到梅花樹前,站定,語氣淡淡道:“出來。”
里面那姑娘裙擺被風(fēng)吹動,人卻半響未動。
謝玹沉聲道:“溫酒,出來。”
過了許久。
面色發(fā)白的溫姑娘才扶著梅花樹,慢吞吞走到他面前,低聲喊了聲:“三哥。”
謝玹不由得皺眉:“你干了什么,怕成這樣?”
溫酒半響不知道怎么開口。
謝玹:“說話。”
溫酒低聲說:“我把他推下去了,可他沒死……還回來了。”
雨點不斷的落下來,順著她臉頰往下流,寒涼的叫人忍不住輕顫。
“慌什么。”
少年見她這般模樣,語氣不由得放柔了幾分,“你打死不認,他能奈你何?”
溫酒:“……”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一個原本應(yīng)該死了的人,忽然又出現(xiàn)在你面前而且還會對你造成生命威脅。
讓她怎么能不慌。
謝玹說:“去洗個澡,換身衣裳,睡一覺這事就過去了。”
說起來好像很容易的樣子,要做到,確實極難的。
溫酒:“我……”
“你什么你。“謝玹皺眉打斷她,“有我和你長兄在,區(qū)區(qū)一個趙帆,何足畏懼?”
溫酒眸色驚詫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你知道他是趙帆?”
謝玹竟然知道剛才那個是趙帆,還把人打的半死才送順天府。
這謝家到底都養(yǎng)了什么神人啊?
謝玹蹙眉道:“若方才是長兄,他焉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