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憶見到蕭念這副樣子,怒氣忽地上涌,脫口而出道:“你別忘了,他是云家的嫡子,不是你的爹爹,而且你的根本不是蕭洛卿!”
“你住口!”蕭念氣急敗壞地打斷道。
“我為什么要住口,我已經(jīng)忍得太久了!你為了這個人讓爹娘痛心難過你就高興了?別忘了,當(dāng)初是他強(qiáng)行將你抱走的,要不是他,我們一家人又怎么會分開這么久?是你認(rèn)賊作父分不清事實!”這句話一直憋在他心中,今天他一定要敲醒這個糊涂的妹妹!
“根本不是這樣,你不是他,你根本不了解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蕭念大聲反駁道:“你不曾見到他日日想著娘親黯然神傷的樣子,不曾見到他為我付出的點點滴滴,你根本就不了解,你憑什么這樣說他!”
蕭洛卿一直就是蕭念心中不可觸及的白月光,是她曾經(jīng)認(rèn)為的唯一的依靠,就算知道他有私心,那又怎么樣?他對她的疼愛都是真的!
“你真是無可救藥了!就因為他喜歡娘親,就可以讓娘親遭受骨肉分離的痛苦嗎?今天這樣的狀況究竟是誰造成的?”夏侯憶怒極攻心道。
在他幼小的心靈中,唯一留下不可磨滅印象的就是爹娘為了找這個妹妹,無數(shù)次丟下自己,去尋找魔界的入口,娘親也曾經(jīng)數(shù)次黯然垂淚,爹爹愧疚自責(zé),他都看在眼里,就因為他們覺得對不起這個女兒,她只知道為別人心疼,可曾心疼過自己的爹娘半分?
“這些都是娘親造成的,要不是她,又怎么會發(fā)生這么多的事情!”蕭念大聲怒吼道,這些事情她曾經(jīng)聽旁人說過,雖然不是全部的事實,可是也不可否認(rèn),她的娘親很有責(zé)任!
“啪!”重重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將蕭念直接給打蒙了,同時震驚的還有小鹿,她驚呼一聲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從來沒想過憶哥哥竟然會動手打人,而且打的還是他疼入心坎的妹妹。
蕭念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臉,直愣愣地轉(zhuǎn)過頭,死死盯著夏侯憶,一字一頓道:“你竟然打我?”
“我……”夏侯憶也愣住了,他不可思議地盯著自己顫抖的手,他……他怎么會動手打了念兒?
不過隨即他壓下了心里的慌亂,抬眸看著她道:“你、你不該這樣說娘親!”
他話音才落下,眼前便是一花,蕭念直接從大門沖了出去,瞬間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念兒——”夏侯憶焦急追了出去。
“啊……憶哥哥,等等我……”后面?zhèn)鱽砹诵÷钩樘鄣穆曇簟?
夏侯憶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之后就追了出去,不過沒有追太遠(yuǎn),因為外面已經(jīng)見不到蕭念的身影了。
他握緊了雙拳,再聽到背后小鹿的痛呼聲,他咬牙轉(zhuǎn)身回去。
“憶哥哥,念姐姐呢?”小鹿見到他回來,立即焦急問道,一雙眼眸因為疼痛沁出了絲絲水光。
“她不見了。”夏侯憶垂頭道。
“都是我不好,剛才要是我拉住你,她就不會氣跑了。”小鹿一臉自責(zé)道。
“不關(guān)你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動手打她,我……我送你回去吧,然后我再去找念兒,她這樣沖出去,我不放心。”夏侯憶立即道。
“不,我不回去,我要跟你一起去找念姐姐。”小鹿忍住疼痛,一臉堅定道。
“可是你的腳……”夏侯憶皺緊了眉頭,她的腳根本走不了路。
“不礙事,我休息一晚就可以了,再說你送我回去,往返的時間說不定都能找到念姐姐了。”小鹿認(rèn)真道。
夏侯憶心中亂成一團(tuán)麻,聞言也只得點了點頭,就她這樣的狀況,送回去也的確不易,其實照理說他應(yīng)該直接去找念兒的,可是兩相對比之下,小鹿顯得更加柔弱無助,念兒畢竟有修為在身,應(yīng)該不會有大礙。
焦急慌亂的一晚過去之后,兩個人立即出發(fā)朝云家的方向走去,夏侯憶肯定念兒一定放不下她的那個“爹爹”,所以必是去找云瀟無疑,他雖然無奈,可是也沒轍,畢竟這是自己的親妹妹,罵也罵過了,打也打過了,還能怎么著?
小鹿咬牙跟上夏侯憶的步子,雖然她半個身子都倚靠在了他的身上,額頭也滲出了冷汗,可還是堅持著,最后夏侯憶看不下去了,出聲道:“還是先歇息一下吧,你的腳受不住的。”
“憶哥哥,我沒事,找到念姐姐要緊。”她搖了搖頭拒絕道。
夏侯憶見狀,立即沉聲道:“別胡鬧,在這里休息一下再上路。”
小鹿見他臉色沉了下來,也不敢再堅持,跟著他的力道順勢坐了下來,她正要開口說話,身后便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呦……小弟弟,你們是哪家的孩子啊,怎么獨自在這里?”
一道妖嬈曼妙的身影緩步踱出,千嬌百媚的容顏像是一朵盛開的花朵散發(fā)著致命的吸引力。
夏侯憶眼中立即劃過一抹警惕,上前將小鹿護(hù)在身后:“你是什么人?”
這個女人雖然看起來千嬌百媚,可是身上卻散發(fā)著一抹危險的氣息。
“憶哥哥,她身上有血腥味。”小鹿湊近他道。
夏侯憶眸光陡然一凜,雖然小鹿沒有修為,可是嗅覺卻異于常人,能聞到常人聞不到的味道,這個女人身上有血腥味,那一定不是良善之輩。
“呵……你們小小年紀(jì),這么大的警惕做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們……”女人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似嬌嗔似怨怪。
“長輩囑咐我們在此等他們回來,你還是快些離開吧。”夏侯憶一顆心提了起來。
“長輩?你們的長輩是哪位?說出來或許我也認(rèn)識哦……”女子半點不見害怕之色,反而調(diào)侃出聲道。
在她看來,這兩個孩子就是在虛張聲勢,要是有什么長輩的話,又怎么會將他們單獨留在此地?何況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樣?
“我、我們是萬家的人……”夏侯憶張了張嘴,忽然說道。
逍遙宗在世人眼中已經(jīng)不存在了,所以不能說,而洛氏一族跟他們有仇也不能說,唯一能扯大旗的就是跟娘親頗有淵源的萬氏一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