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膳之后,沈碧就開始鼓搗起來了,坐在一邊,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忍不住開始好奇起來,只見她將硬度適中的紙板剪成一塊塊的,然后再上面描描畫畫的,弄成各種樣式。
沈碧見她好奇,也不說話,只是沖她笑笑,然后繼續手中的動作,在含珠莫雪的幫助下,一副古代簡易版的撲克牌就誕生了。
“這……這東西怎么個有意思法?”太后隨手拿起一張紙牌,滿臉的不信,在她看來,這不就是些奇奇怪怪的紙牌嘛,怎么會跟有意思扯上關系呢?
沈碧沖她狡黠一笑,道:“姑姑等會玩兒上癮了,別不肯回去才好呢!”
太后見她這副模樣,心中頓時愉悅了起來,這個鬼丫頭還真是討人喜歡!這樣想著,心中又覺得有點不對,這個丫頭這么討喜,驍兒一定會愛若珍寶,那她的女兒以后該怎么辦?
太后的心中百轉千回,這么想著,剛才愉悅的心情就淡了幾分,看著沈碧的眼神也漸漸冷了起來。
而沈碧正沉浸在興奮的情緒中,壓根就沒發現太后的情緒已經起了變化,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牛逼了,竟然能做出這么漂亮的撲克牌,心中也很是感慨,為毛沒有早將這個做出來做消遣。
“你們看,這幾張牌是分大小的,這些數字分別代表了……”沈碧湊到了太后跟前,然后招了招手將莫雪和含珠統統都招了過來,一邊解說一邊掩飾著怎么玩兒,太后被她這么一打斷,心中的想法頓時又淡了下去,開始聚精會神地聽了起來。
她們聽完沈碧的解說,還是一頭霧水的,沈碧看她們不是十分明白,干脆就和她們實戰起來,讓她們更快地熟悉撲克牌的玩法,玩了幾局之后,她們都覺得有點意思了,沈碧這才將紙牌重新洗過,然后教她們最簡單的幾種玩法。
“既然你們都會了,那咱們就從最簡單的斗地主開始玩起吧!”她笑嘻嘻地說道:“其實玩紙牌還是要有點彩頭才好玩兒呢,不然就少了一些樂趣了!”
太后的眉頭皺了皺:“那這個豈不是跟賭坊里的玩意兒差不多?”
“這么怎么能一樣呢?第一,咱們不是以賭錢為目的,第二,這是益智游戲,考驗的就是每個人的智商了!出牌順序不一樣,出牌樣式不同,直接會影響到牌局的輸贏的。”沈碧見她皺眉,知道她是將這個撲克牌當做不好的玩意兒了,當下又開始給她洗腦了。
其實在現代,說白了,撲克牌就是一種玩樂的工具嘛,至于到底算不算賭一類的,就要看玩的人是個什么心態,還有就是怎么玩了。
當然,在林姑姑面前,她可不能這么說,還是要給撲克牌裹上一層華麗外衣的,至少讓她們能從心理上接受。
太后聽她這么一說,心里就有些釋懷了,開始認真研究起玩法來,不一會兒,她們四人就已經玩得很熟悉了,然后沈碧又推出了多種玩法,比如雙扣什么的,幾人玩得熱火朝天不亦樂乎。
眼見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太后才驚覺天色已經不早了,遂有些意猶未盡道:“我明日再來,今天咱們就先玩到這里吧。”
沈碧見她這副模樣,知道她是還沒有玩過癮,所以她非常爽快地點點頭道:“林姑姑要是還想玩兒,非常歡迎你明天再過來啊。”
太后起身點了點頭,看著沈碧眸中帶有深意道:“你……很好。”
沈碧聽她這么一說,明白她這是認可自己了,心中難免高興了起來,她高興地看著太后道:“林姑姑,你也很好啊,我本來以為太后宮里的姑姑都是很嚴肅的呢,沒想到還有這么平易近人的。”
太后眼中泛起了一抹柔和,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等她一走,莫雪含珠就圍了上來,含珠看著太后離去的背影,皺眉道:“小姐,這個林姑姑到底是什么來頭啊?”
沈碧笑著看了一眼含珠道:“不管她是什么來頭,總是她是太后宮里的姑姑,而且又被太后派來了王府,那肯定是被太后倚重的那一類人,咱們跟她打好關系總沒錯。”
“哦……”含珠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小姐說得是,不過奴婢總覺得這個林姑姑怪怪的,具體又說不上來哪里怪!”莫雪蹙眉說道。
沈碧笑了笑,她自然也發現了這個林姑姑有些不對勁了,不說別的,就說那與生俱來的氣質就不是一般奴婢身上能有的,何況剛才細小環節處的講究。
不過這也能解釋為她是太后宮里的人,平時吃穿用度自然是最好的,能陪伴太后身邊,多多少少也會沾染上一些貴氣的,身上的威嚴和氣勢當然不是一般奴婢能有的。
“不管怎么說,咱們小心謹慎一點總歸不會有錯的。”沈碧笑了笑道。
反正這個林姑姑明天還要來呢,剛才的那些小冊子也沒有帶走,還有機會能好好與她打好關系。
兩個丫鬟點了點頭,知道自家小姐說的很有道理,不是有句話說的嘛,宰相門前三品官,何況這個林姑姑還是太后宮里的姑姑呢?
夏侯驍過來的時候,沈碧剛用完晚膳,正坐在椅子上邊喝水邊看著手里的游記,沈碧聽見動靜,抬眸一看,發現是他來了,遂又繼續低下頭看手中的小冊子,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夏侯驍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莫雪立即端上來一杯茶,他端起茶杯慢慢撥弄起漂浮在杯口的茶葉,臉色暗沉。
“聽說今兒你這里有人來了?”過了好一會兒,夏侯驍的聲音緩緩響起。
沈碧翻著冊子的手頓了頓,隨后涼涼道:“是啊,聽說是太后派來的姑姑,為你操辦婚事的。”
“她在你這里待了一天?”夏侯驍眉頭微蹙。
“是啊,而且她說明兒還要過來呢……”沈碧隨口道。
夏侯驍的眉頭緊緊蹙起,他當然知道這個所為的姑姑就是太后,只是不知道太后那么抵觸這個女人,這次突然來到王府找她,怎么會沒有起任何沖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