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你不恨他嗎?”
騰九天扭頭問道。
“我恨,可……”
望著頭發花白,滿臉血跡和渾身上下沾滿灰土的唐震,唐菲菲柔軟的心跟針扎似的。
“不管怎么說,我曾經叫過他爺爺,我曾經把他視作我的長輩,親人。”
“我無法看著他死在我的面前,尤其是……你的手上。”
兩行淚水順著白皙的臉頰流淌而下。
“你不用擔心我殺他會面臨牢獄之災,我自有辦法解決這一切。”騰九天輕聲道。
“不,不要……”
噗通!
唐菲菲跪在了騰九天的跟前,淚水決堤般的流淌著:“九天,放過他吧,就算是我與他兩清了,我與他從此再也互不相欠好嗎?”
騰九天收起匕首,雙手攙扶而起唐菲菲的嬌軀。
粗糙的手擦拭著她臉頰上的淚水,心如刀割。
“這個世界沒有人可以讓我改變決定,也沒有人可以讓我不動殺心,唯你!”
“你就是我的全部,誰要是敢傷害你,哪怕屠盡天下人又如何!”
狠辣的話語,略帶猙獰的臉頰透著無限的柔情。
屠盡天下人又如何!
唐菲菲的心巨顫,目光看向眼前這個癡情的男人。
心的防線在崩潰,騰九天三個字被一點點的刻入心房,再也無法抹去。
一個男人愿為她與世界為敵,這個男人還有什么不值得付出的。
“我要做你的新娘,與你一輩子,永遠。”
一向羞澀的唐菲菲望著騰九天說出內心最真實的話語。
騰九天笑了,雖然很難看,但卻透著說不出的喜悅之情。
“你們……你們簡直目無王法,我要把你們……”
“去把股份授權證書拿來,都給他們吧。”
唐震虛弱無力的靠在座椅上,沒有想到自己的命居然是最看不上眼的孫女所求。
人生感覺就像是個笑話一樣。
騰九天帶著唐菲菲拿著股權消失在房間。
雖唐紅忐忑的站在門口,可唐震卻感覺無盡的孤獨,落寂。
唐紅的心思還不明白,他不是擔心我,他是擔心以后沒有奢靡的生活。
這也許就是王者的孤獨吧,不然為何王會自稱寡人。
夜已深。
唐紅醞釀了半響:“爸,這事真不怪我,您讓我去綁了那個介紹人,等我回頭的時候股市已經停盤了,我想拋售也拋售不了啦。”
“那人怎么說?”唐震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
“他說他也沒有見到是誰,只是有人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照辦。”唐紅回答道。
“行了,以后家里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唐震目光看著唐紅,一下子好似老了很多:“這些年你也貪了不少,在加上他們剛購買股份的錢,夠你和新宇一輩子所需,以后你們就不用來我這了。”
“父親……”
“難道我這宅子你也想要了?”
“父親之恩比天高,兒羞愧,望父親身體康健。”
唐紅悲涼的聲音在房間響徹著。
可當他的身軀扭過的一瞬間,嘴角翹起露出不屑和傲慢。
‘老東西,你現在什么都不是了,還指望我來看你,真是心大,等你死時我在來要這宅子吧。’
唐震掙扎著站起身,身體如散了架似的疼痛不已。
一道黑影從暗處邁步而出:“老爺,為何不讓我出手?”
“你是他的敵手?”唐震反問道。
“趁其不備應該有百分之十的機會。”黑影道。
“他這么強?”
“我從未見過這么霸道的殺氣,也未見過這么兇悍的血腥之氣,他殺人無數,也曾獨掌一方。”
黑影心有余悸的出聲道。
短暫的沉默,唐震長呼一口氣:“他本就不是來殺我的,如果想殺我,他不會帶菲菲來,
他是在警告我,莫要動菲菲和唐展一家,不然他有足夠的實力可以滅了我。”
“他會不會是警方的人?”黑影疑問道。
“不會,臥底會這么大費周章的去助唐展么,會擁有可怕的財富么,更不會真的想殺我。”
唐震搖了搖頭。
“您不是說他不是來殺你的么?”黑影一愣。
“他想殺我,因為殺了我可以省了唐展一家的麻煩,可是殺了我唐展一家人卻又會麻煩不斷,老二,老三會善罷甘休么,懂了嗎?”
唐震解釋道,可惜黑影不懂。
大人物的思維方式永遠那么高深莫測。
“讓人暗中關注點他們,調查一下菲菲之前的信息,但不要去招惹他,我到底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他為何偏偏對菲菲這般情深意切。”
揮了揮手,黑影消失不見,空空蕩蕩的院子,只有哀嘆和寂寥。
……
家中。
餐桌上已經擺放滿了可口的飯菜。
唐展,張雅茹早就等候多時。
見到女兒挽著騰九天的胳膊走進來,張雅茹的臉上笑開了花。
騰九天身上沾著唐震的血跡,加之下午奪權也未來得及洗漱,打聲招呼趕緊跑去沖洗。
唐展,張雅茹喊過女兒,雖早就知道騰九天已經出來,但還是不明情況,不住的詢問著。
當看到唐菲菲手中的股份,聽及他們去了唐震那里,讓兩人臉色微變。
張雅茹恨透了唐震,從進門開始就不受他的待見,處處受排擠,加上丈夫,女兒接連被趕出家門。
她對唐震沒有絲毫的可憐之情,卻也為騰九天要殺唐震不值。
“唉,九天啊,這又是何必,有什么困難咱們一家人一起抗不好么?非要自己受這份罪。”
唐展嘆息一聲,自顧自的喝了一杯酒。
“老頭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張雅茹不解的問道。
“九天根本就不是去殺他,而是借著殺他的名義給咱們退路,
你想想,爹……唐震挨了打,老二,老三會善罷甘休嗎?
到時候免不了生出事端,你也多少知道些,老二是什么人,
到時候這股火氣他會全部撒到九天的身上。”
唐展解釋出聲道。
張雅茹,唐菲菲恍然而悟。
“這孩子,你說他……”張雅茹滿臉的擔憂。
隨之臉色一沉:“反正我不管,老二要是敢找來,那便讓他來,他要是敢動九天,老娘就跟他拼了性命。”
“媽,你這是要跟誰拼命呢?”
說話之時,騰九天已經洗漱好走下樓來笑呵呵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