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蒼蒼,野茫茫,風(fēng)水草地見牛羊。大漠的風(fēng)光和銀渚以及蒼瀾都不一樣,雖然有著沙漠,但也有綠洲和草原,而位于大漠核心王都正處于一片綠洲上,有著豐美的水草,這里的人并不多,相比于中原,尤其是蒼瀾來說,可以用稀少來描述?删褪沁@么稀少的人,卻有著中原人無法比擬的戰(zhàn)斗力,他們從一出生便與這的天,地以及水草作伴。
此時在一處草原,坐著一位長相,身高都異于大漠人的女子,她托著下巴,眼神有些迷茫的看著遠(yuǎn)方,在她周圍隱隱約約有幾人守著。但大家都沒有上去去打擾她,三王子交代過:“看好她,但也不限制她的自由。”
貝子美沒想過自己自己有一天會開始過這樣的生活,距離銀渚國慕容恪登基已經(jīng)過去了一月有余。如果說開始的時候貝子美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她見到了拓跋延的時候已經(jīng)明了,自己被擄了。
至于原因呢,她其實也不是很清楚。貌似她覺得自己和拓跋延的唯一一次接觸,兩個人還是相處的比較和諧。她才不相信拓跋延所說的:“因為我那次和你喝酒后,覺得小貝甚至爽快,希望和小貝能繼續(xù)一起喝酒!
對于他的說辭,貝子美心里鄙視:“騙三歲小孩的吧!
但面上卻微笑道:“說到喝酒,那次和拓跋兄喝的是有些不夠痛快,既然拓跋兄這么盛情邀請我過來,肯定是要好好的陪著了!
自此以后,貝子美每日喝酒,偶爾出去在草原上騎馬,日子過的也還是比較爽快的。
她一直沒有問拓跋延什么時候放她走,因為知道,問了也是白搭。
在她見到拓跋延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在大漠待了一個多月了。在開始的時候,自己被關(guān)在一個帳篷內(nèi),每天定時有人過來送水送吃的,她問他們什么,他們也不回答,只是放下吃的東西直接走掉。
直到后來拓跋延過來問她:“住的還習(xí)慣嗎?”語氣平淡的放佛是宴請了一個朋友過來做客,她便知道,自己的失蹤和昏迷肯定和拓跋延脫不了關(guān)系。
她細(xì)細(xì)回憶了下那天晚上所發(fā)生的事情,最后才想到了在沈青筠那里喝的那一杯水,是的,那杯水有問題,肯定是加了料的,想自己一點也不防備,當(dāng)時太過于口渴,直接喝掉。
當(dāng)時到了宮外頭開始暈,直到后來是不省人事,完全沒有了知覺。
她看著面前自己曾經(jīng)有些沉迷的面孔道:“我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屋子里太悶了!
拓跋延之后再也沒有限制她的自由,但也加派了人手看管她,這一切的所有,貝子美倒也不覺得有什么,有時候一個人坐在草地上發(fā)呆,有時候一個會和拓跋延一起騎馬,草原上的生活還是比較單調(diào)的。
她的乖順倒是讓拓跋延有些意外,不過打擊到了莫如是,卻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關(guān)于莫如是的消息不斷有探子將最新的情況報給他,只是讓他覺得意外的是,莫如是回到了蒼瀾之后表現(xiàn)的如同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并不急著尋找貝子美,每日里還是進宮和蒼祈一起商量國事或者去軍營中去訓(xùn)練士兵。
似乎,貝子美已經(jīng)完全被他遺忘。
倒是慕容恪的表現(xiàn)值得人玩味,因為一個月之后雖然銀渚的城門被打開之后,慕容恪還是在不斷派出人手尋找貝子美的蹤跡,并且隔一段時間會去沈府中看望沈夫人。
慕容恪的表現(xiàn),感覺貝子美好似才真正是他的太子妃一樣,而他,是在盡自己的責(zé)任。
所有的一切,都朝著拓跋延所預(yù)料不到的方向走去。他擄了貝子美,只是為了報復(fù)莫如是。報復(fù)他當(dāng)初對自己的恥辱,并沒有相關(guān)太多其他的事情,至于把貝子美之后怎么處理,他也沒有想過。
平心而論,雖然只和貝子美喝過一次酒,可就是那一次酒,卻讓拓跋延對貝子美印象深刻,之后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后,更多了探秘的好奇。好奇莫如是為什么放著蒼瀾那么的大家閨秀沒感覺?卻偏偏對一個性格像男人一樣的女人這么的不一樣呢?
之后看到沈青筠后,才真正決定了這個報復(fù)計劃。
貝子美要怨,就怨恨莫如是吧。
……
沈青筠是在第二日知道貝子美失蹤的,她忽然就放下心來。為此還專門像慕容恪請求,回家看看自己的母親,沈夫人。據(jù)說沈夫人在聽到貝子美再一次失蹤的時候,又暈過去了,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過來。
慕容恪不可能沒有得到消息,但他總覺得貝子美失蹤這件事和沈青筠有一定關(guān)系,為什么貝子美之前還好好的,但是在和她見面之后就直接出事了?他想抓來沈青筠直接審問,卻被莫如是阻止了,他讓他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但這一切都掩蓋不住他對于沈青筠的恨意,用審視而懷疑的目光巡視著她,但沈青筠的表現(xiàn)如同一個失去親人的正常姐姐一樣,有著對妹妹失蹤的惋惜,以及對于親人的擔(dān)憂。
可他就是懷疑她,這個女人,真的是一個禍害,難道他把她放在宮里不聞不問是錯了嗎?誰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在沈青筠的宮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慕容恪不屑于派人跟監(jiān)視沈青筠,而莫如是派在貝子美的人那天晚上恰巧都去來客樓聚餐了。
所以誰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對于沈青筠跟前的人,他不相信,那些宮女很多都是在沈青筠入宮之后一起招進來的。在此之前,宮里并沒有多少宮女,至少伺候主子的宮女是沒有的。
沈青筠過來請求的時候,慕容恪就那樣看著她,用一重復(fù)雜的,后悔的情緒看著她。他不知道那是對她的情緒還是自己的情緒,不管怎么樣,慕容恪應(yīng)允了她的請求,并且答應(yīng)和她一起回沈府看望沈夫人。
因為他隱約知道,這次貝子美回來,在沈府唯一真正在意的人就是沈夫人,而對于其他的人,都是可有可無。所以,哪怕是因為她的那份喜歡和在意,他也不能讓沈夫人出事。
慕容恪真的有些后悔,為什么當(dāng)初沒有好好保護貝子美呢?他遠(yuǎn)遠(yuǎn)的離開他們,生怕自己在她跟前控制不住情緒,是的,他在她跟前現(xiàn)在的情緒幾乎是完全不能控制。
……
莫如是的表現(xiàn)最是淡定,這可能和他經(jīng)歷過太多這種事情有關(guān),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的周圍就不斷有人失蹤,然后真正的消失。但在自己屬下,在慕容恪面前裝的若無其事,等到他一個人的時候,還是會自責(zé),會懊惱。
貝子美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不見的,肯定是有人籌謀,他們兩已經(jīng)說好了第二天就會蒼瀾的,她不可能是失約的人。這所有的一切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但也劫持的太無聲無息了吧,據(jù)抬轎子的人說,他們從入宮到回宮的路上,一刻也沒有停,甚至也沒有什么特殊的響動,等到到了沈府的時候,人已經(jīng)不在轎子內(nèi)。這中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沒有人說的清?
但莫如是就是堅定的相信,貝子美一定還活著,雖然無緣無故的消失,但她肯定還好好的活著,等著他去找她。
在銀渚搜尋了一月有余,還是完全沒有進展,甚至在這一個月里面,四國的使者都接受排查,也沒有離開銀渚國都內(nèi),直到一個月實在沒有找到什么蛛絲馬跡,才正式把城門打開,各國使者也都漸漸的開始返回到自己的國家。
莫如是曾經(jīng)很是懷疑拓跋延,但拓跋延的表現(xiàn)實在是太過于正常,沒有一點點證據(jù)證明是和他相關(guān),并且在慕容恪提出關(guān)閉城門排查的時候,拓跋延也是積極配合。
對于莫如是來說,拓跋延只是自己在戰(zhàn)場上的一個敵人,如果不在戰(zhàn)場上了,他并不能把他怎么樣,雖然因為對他的懷疑,他很想直接拿刀劈了他,或者把他關(guān)押在監(jiān)獄慢慢的審訊。
蒼祈的催信一封接著一封的來到,莫如是只是簡單的說了原因,在一個月之后,也選擇回蒼瀾。
在走的時候,他和慕容恪見了一面,兩個本是情敵的人此時友好的坐在一起,為了同樣的一個女人而憂心,而擔(dān)心,沒有了間隙,也,也沒有了嫉妒。
可能兩人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彼此會如此的心平氣和坐在一起,至少在慕容恪的登基大典上,莫如是已經(jīng)有些無法忍受,心里暗暗道:“以后再也不讓貝子美和他見面!
慕容恪也在心里羨慕著莫如是可以得到貝子美,瘋狂的嫉妒著,卻只能將所有都壓在心底,默默的沉淀。
可是現(xiàn)在,他有的是對貝子美的擔(dān)憂,只希望貝子美現(xiàn)在可以健康的活著,活著足矣。
誰也不知道兩人在談了什么,出來的時候,兩人相似一笑,沒有了恩怨情仇,如同最好的朋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