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不懂為什么,他們怎么突然多了一個活爹啊。這讓人有些無法接受。
見大家不吱聲。
“還不懂嗎?”曹經理單刀直入,“我的領導已經找我談了,如果我們這個月的海鮮供貨,還是被民眾投訴的不夠的話,那我們都可以卷鋪蓋走人。”
這話一落,周遭頓時一安靜。
“不能吧?曹經理,供貨不夠這也不能怪我們啊。”
“就是啊,我們又沒海鮮,總不能讓我們自己變出來吧?”
“對,這對我們不公平。”
“我們也是端著半個鐵飯碗的人,領導憑什么開除我們?”
“他這樣做,我們也去投訴領導。”
曹經理面無表情,“那就去投訴,看看到最后胳膊擰不擰得過大腿。”
“我是第四個經理,我想知道,你們是第幾波人。”
這話實在是掐中了大家的軟肋,原先鬧騰的人群,瞬間熄火了。
“曹經理。”有人反應的快,突然問了一句,“您讓我們把那個女同志,當活爹供應起來,這是幾個意思?”
曹經理,“陳美娜同志是海島漁業合作社的,他們單位想和我們單位合作,以后每天會按時輸送海貨過來。”
“我就問你們,她是不是我們的活爹?”
“是。”
不知道是誰先回答了一句。
“這不就結了。”曹經理知道自己的下屬是什么德性,“記住陳美娜同志的長相,以后誰要是敢得罪他,就是我老曹的敵人。”
“記住了沒?”
“記住了!”
陳美娜還不知道,自己不過是去了一趟海鮮市場,就收獲了一群干兒子。
她這會在去搪瓷缸廠的路上,還不忘和周衛國叮囑,“記住路沒?”
“以后我們合作社的魚獲,就直接往羊城海鮮市場輸送。”
周衛國有些意外,“這就談成了?”
這么大的生意,他還以為要來回拉扯好幾次呢。畢竟,這算是以前的常規操作了。
陳美娜嗯了一聲,“剛好他們海鮮市場缺貨,我們海島有貨,算是一拍即合。”
“等這批罐頭瓶子訂購好了,我們回去就可以讓合作社的人,送海貨過來了。”
周衛國有些納悶,“為什么不讓他們現在過來?”
“這樣不是可以多運送一次嗎?”
賺錢的事情,哪里還要等的。
陳美娜拍了下腦袋,“也是,一會先去打個電話,問問合作社的情況,看看船隊能不能送貨過來。”
她說到這里,猛地反應過來了,“不對啊。”
“怎么了?“
陳美娜看向周衛國,“若是把我們合作社的船來運貨了,那我們合作社的人,還出海捕撈嗎?”
這還真把周衛國給問住了。
他們合作社就只有一條船,這要是來運輸海貨,他們自己就沒船捕撈了。
他也反應過來了,“船不夠。”
“是啊。”
陳美娜捏了捏眉心,“船不夠,回去商量商量,在弄一臺馬力帶的船,最好是能開出來運貨的。”
“所以,還是要我們回去。”
周衛國嗯了一聲,“那只有回去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說這話,到了搪瓷缸廠,陳美娜去見了李科長,距離她上次來談訂單已經過去三天了。
李科長的速度很快,見陳美娜來了,他便領著他去了辦公室,“我下面的人,一共做了三款罐頭盒子,你來看看,挑選一款。”
陳美娜有些意外,“這么快?”
李科長謙虛道,“三天啊,做了三款罐頭盒子,這不算快的,我們廠里面巔峰時期,一天能出四千個搪瓷缸。”
可惜,都說了是巔峰。
陳美娜也聽出來了,但是這不影響,她去恭維對方,“廠子可真厲害,看來我算是找準了地方。”
一記不動聲色的馬屁,拍的李科長如沐春風。
“不提當年的事情了。”
到了辦公室,李科長的桌子上,便擺放了三款罐頭盒子,“你看看都在這里了。”
他拿起一款遞給她,“這就是你要的那個材料,鋁制混著不銹鋼,都是雜料做的,成本最為便宜。”
“這個是鐵的,看著最好看,也是最沉的,當然,也不便宜。”
“這個是用我們搪瓷缸的材料做的,這個成本最貴。”
陳美娜一一拿在手里感受了下,每個罐頭盒子大概有巴掌大,銀白色,薄如蟬翼,很漂亮。
不過,鐵制的罐頭盒子最重,接著是搪瓷缸的材料,本就材料重,而且還噴了好漆。
實在是漂亮。
陳美娜一眼就喜歡上了,她問,“這個搪瓷缸材料的罐頭盒子,一個多少錢?”
“這個貴了,這個盒子要五毛五了。”
一聽這個,陳美娜就嘆口氣,“這個太貴了。”
不過確實好看,如果用來裝金槍魚罐頭,和三文魚罐頭,或者是石斑魚罐頭?
陳美娜舍不得放棄,便打算做兩種,分高低檔,搪瓷缸盒子到時候就送到百貨大樓去賣,實在不行,她想辦法把貨弄到香江去。
香江有錢人多,她就不信沒人會買。
這個適合走高檔路線。
“這個搪瓷缸材料的魚罐頭,你給我定一千個。”
她想先做個實驗。
李科長一聽,他便搖頭,“一千個太少了,我們機器開一次,怕是都不止這個數。”
陳美娜,“這個盒子太貴了,我怕買回去,我們就算是裝了魚罐頭進去,也不一定有人能買得起。”
“兩千個吧。”
“最少兩千個。”李科長也讓了一步。
陳美娜思索了下,“兩千個可以,但是你要給我在盒子上噴漆,印上海島漁業合作社,這七個字。”
“這是我們的招牌,不能少。”
李科長猶豫了下,“加噴漆的話,價格要漲一些。”
陳美娜,“多少?”
“漲五分,這是最少了的了。”
陳美娜,“那就五分吧,這種盒子一個成本就是六毛對嗎?”
“能不能在低點?”
“李科長,你也知道,如果一個魚罐頭盒子都要六七毛的話,那在加上成本,基本都要到一塊二往上了,這樣我們也不賺錢,我們不賺錢以后就不會再來你這里定做罐頭盒子。”
陳美娜這一張嘴厲害,這么一說,她和李科長倒是成了,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李科長被說的沒辦法。
“你說多少錢吧。”
陳美娜摳門上頭,不假思索,“一毛?”
李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