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一咳嗽,時菲下意識地手掌一哆嗦,連忙松開了手,勉力擠出個微笑,說道:“還是算了,我沒抱過小孩,別再能疼了她,她叫什么呀?”
“糖果。”唐天禁不住看了一眼她身邊的中年男子,之前以為是保鏢,現在看來,應該不是。
看著他陰沉的臉色,唐天沉默了一下,嘴唇微微一動,什么也沒說。
隨著汽車的一路前進,
小糖果玩了一會兒,便在唐天懷里睡著了。
唐天也打算閉上眼睛,小瞇一會。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嚴平。大家都是去草原上看星星的嗎?”
坐在唐天前面的一個帥氣的男子,忽然說了一句。
雖然好像是給旁邊的所有說的,但是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時菲身上。
“真是廢話?如果不是來看星星的,難道是看你的嗎?”臉上畫著濃妝,身材婀娜的意味女子,冷哼了一聲,才又說道:“我叫秦文。:
“我……我叫吳大力,去草原上,是把我爺爺的骨灰撒在草原上的,那里是奶奶的老家。”坐在唐天的旁邊,是一個溫厚的青年,笑得很是拘謹。
一邊說著,他掀開胸前的一塊黑布,露出里面一個黝黑的罐子。
“這是骨灰罐嗎?你是神經病嗎?真是晦氣!”秦文臉色發白,埋怨說道。
不僅是秦文,嚴平也嚇得身子一緊。
唐天不由得看到了吳大力一眼,倒是什么也沒說。
吳大力,一臉尷尬,用力地撓了下頭,憨憨地一笑:“我爺爺自己一個人拉扯我長大,很多年都沒回老家了,他死前特意叮囑我,讓我把他的骨灰,撒在草原上,這樣他每天就可以看到滿天的星星了。”
“人死了,什么也看不見。”嚴平撇了撇嘴角,眼中隱約有輕蔑的念頭。
吳大力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好像不愿意跟人發生爭執,只能用搖頭,來表示他的抗議。
“你爺爺怎么死的?”秦文隨意問道。
“在工地的大樓上,摔下來的。”他一邊說,一邊眼里含著淚,畢竟想到了傷心事。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話!”秦文嫌棄無比,喝聲說道。
吳大力抽噎了兩聲,趕忙用袖子擦干凈了眼淚。
真的就不敢哭了,只是眼睛還是通紅一片。
唐天看著秦文,暗自搖了搖頭,真是一個尖酸刻薄之人。
“這個兄弟也可以自我介紹一下嗎?嚴平把話題轉移到唐天父女身上!”但是,他的眼神,卻是不留痕跡地望著他的身旁的時菲。
唐天淡淡地說:“我認識你嗎?”
嚴平沒想到他說話會這么沖,臉上的笑容,立即凝固,嗤笑道:“因為不認識,所以自我介紹一下,你這個人,好不知趣。”
“我完全不想認識你。”唐天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這個人真橫。
嚴平深吸了口氣,而后露出不跟土包子一般見識的神色,然后淺笑一聲,自認為瀟灑地將目光投向時菲,問道:“美女,可以認識一下嗎?
在他看來,以他的顏值和風度,這個艷遇十有八九會到手。
可是,時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興趣。”
“額……”嚴平徹底的啞巴下去了。
從自己泡了十幾位女性的經驗來看,這種美女,出來旅游,八成是被渣男傷了心了,很容易得手才對!
時菲冷笑一聲,說道:“跟美女搭訕之前,要有自知之明。”
嚴平臉立馬就紅了,被美女當面給羞辱了。
“我覺得這個姐姐說的是對的。”
用力撓了撓頭,嚴肅地看著嚴平:“這個姐姐這么漂亮,要有自知之明!就像我,連看她一眼,都是不敢。”
“閉嘴!”
嚴平用冷淡的目光瞪了他一眼,狠狠地罵了土包子。
被他罵了,吳大力立刻閉上了嘴,不敢再說一句話。
這時,唐天熟睡的小家伙不小心踢了吳大力一腳,唐天回頭一看,歉意地笑了:“對不起。”
“兄弟,沒事的。你女兒真可愛。”吳大力伸出出手,拍了拍大腿上的土,一點也不在乎。
唐天笑著說:“我叫唐天,這是我女兒,你可以叫糖果。”
在車上的乘客中,他最欣賞吳大力心性單純,不過有點太憨厚了。
“你好,我叫吳大力。”他歪著大嘴笑了。
車上又沒勁了。
公共汽車在險峻的山路上開了三個小時才停下。
劉鵬拿著喇叭不停地喊:“大家,我們到了琨塔鄉。不要擁擠,有序下車,讓老人和婦女先下車。
唐天不動,等所有人都下車后,看到旁邊的時候,時菲說道:“我先走了。”
唐天點了點頭。
時菲爾說完話先走了,她身邊的中年人,面無表情地望著唐天,跟著她下了車。
唐天叫醒孩子,抱著她下車后,眼前就像一個大廣場。廣場的盡頭有從低矮的石階到高高的石階。
石階的盡頭是山神廟,很多游客會互相帶著去山神廟。
劉鵬指著廟里,緊接向眾人人介紹:“各位,這是白族的山神廟,你們可以參觀一下,這在當地是非常有名的,特別是在求姻緣和求子的,不用門票,香油錢隨意。”
聽說不收票,很多人打起精神,打算去廟里看看。
“兄弟,你不去看看嗎?”老吳抱著骨灰罐走了過來。“我爺爺以前告訴我,說白族的山神很靈驗,能聽到我們的許愿,你也可以去拜一拜。”
“我不拜神。
唐天笑著拒絕,懷里的糖果卻是耐不住好奇,興沖沖地說道:“爸爸,我想去看山神!”
唐天聳了聳肩,只好答應了。
這時,時菲走過來,笑著說:“唐天,你先和這小兄弟一起去吧,我還有事,走的時候再會合。”
她帶著保鏢去了廣場的對面。
“兄弟,我們走吧。”
唐天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中年人,然后與吳大力一起登上了臺階。
……
沒人的一個地方。
那中年男子,啪的一聲,直接扇了時菲一巴掌,輕蔑地笑著說:“你竟然敢跟別的男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