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跟周云朵聊完,馬上打電話將好消息通知了林清雪。
聽到張云路很有可能會同意當華美醫藥的辯護律師,林清雪十分高興。
畢竟,眼下只有張云路才能夠在華美和雪天的官司訴訟中力挽狂瀾。
隨后,林清雪征求秦天意見道:“秦天,周老師她喜歡什么東西?這次她幫了華美這么大的忙,我得好好謝謝人家。”
秦天不禁笑道:“這個還是等事情定下來再說吧,你這會兒估計也沒時間去給云朵買禮物當酬謝不是?”
“嗯,也是。”林清雪同意道。
秦天和林清雪一樣,都認為張云路當辯護律師的事,應該不會再起波折了。
晚上他便暫時拋掉這事,全身心在訓練場所修煉。
第二天早上大概七點半,秦天吃完早餐回家,房門就被敲響了,打開門一看,是周云朵。
“怎么了云朵,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見周云朵臉色焦急,秦天心往下一沉。
周云朵這副表情,那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張老師突發胃病被送醫院了,他托鄰居給我打了電話,說是這陣子他只怕是沒精力參與華美醫藥對雪天醫藥的訴訟案了。”
周云朵說道。
“張老師突發胃病?嚴不嚴重?”秦天首先問道。
“以前張老師雖然有胃病,但一直有藥物養著,根本就沒事啊,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鄰居透露張老師的病情是胃部大面積出血,現在人已經昏迷了,情況看起來很嚴重。”
“那云朵,你現在是要去看他吧,我跟你一塊去。”秦天說道,回房間匆匆拿了車鑰匙和手機,就帶上了房門。
周云朵點了點頭。
開車的路上,秦天有些感觸地說道:“張老師人還昏迷了,昏迷前卻不忘托人轉告你這事,他是個好人。”
顯然,張云路不想耽誤華美醫藥訴訟的事,在送醫昏迷之前就托鄰居轉告周云朵。
以張云路的病情嚴重性來看,張云路說一段時間內只怕都沒精力應付官司訴訟,這個很正常。
可秦天還是想去看看,興許自己能夠幫上點忙。
“對不起啊,秦天,原本張老師也同意要當華美醫藥的辯護律師的,現在……”
周云朵有些喪氣。
“這誰也沒料到,哪用得著跟我道歉,我過去看看自己是否可以幫到張老師。”秦天說道。
周云朵眼睛一亮:“對啊,你醫術那么高超,肯定可以幫上忙的。”
張云路住院的地方,就是江城大學的附屬醫院,在這所大學的邊上,秦天開車抵達后,兩個人就直奔病房。
周云朵還在車上時,就打電話給了張云路的鄰居,對方同樣是法學院的老師,從他那兒知道張云路的住院科室和房間,并且還知道現在張老師初步被診斷為胃部自性出血。
至于胃為什么會突然出血,且導致昏迷,醫院醫生還沒有準確答案,似乎還在組織開會討論。
事實上,當周云朵和秦天趕到特護病房時,找到了正在監護病人病情的護士問了一下情況,得知醫院領導對于張云路的疾病十分重視,醫院方面沒有怠慢,先期就已經做了緊急救治,另外檢查已經做完,正在等待結果。
據護士所說,現在院方正組織精干醫生力量,展開專家會診。
畢竟,張云路是江城大學法學院的榮譽院長,在整所江城大學內的名聲和威望都很高,附屬醫院的醫生都不想看到這樣一位老教授出什么事。
秦天跟周云朵對視了一眼,后者向秦天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秦天倒不好直接去查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張云路的身體狀況,便問護士道:“護士小姐,能麻煩你給我介紹一下病人的病情么?”
“你是張老師的家屬吧?行,沒問題。”護士只當秦天和周云朵是張老師的家屬了,所以很配合地說道。
秦天搖搖頭,將自己以及周云朵,和張云路的關系說了一下。
末了,秦天才說道:“其實我也懂些醫術,所以想知道院方對張老師的診治結果。”
“這個……”護士有些為難,“病歷報告都在會議室內,現在副院長正組織人手在開會,要不等他們開完會后,您再直接找主治醫生詢問吧。”
秦天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么,而是仔細觀察起昏迷的張云路來。
張云路的血壓指數很不正常,但外表看去沒什么異樣,一點不像病重的樣子。
可考慮到他是胃部出血,而且有過胃病的病史,病情集中在胃部,表面容貌上沒異樣其實也很正常。
這時候,病房內進來了一個醫生,那位護士稱呼他為貝醫生。
貝明就是主治醫生,他進來后照例是查看了一下張云路的身體情況。
秦天之前從護士那兒得知主治醫生等人在開會,現在應該是開完會了,便問道:“貝醫生,我想問一下病人的具體情況,麻煩你給說說。”
那位護士則在一旁跟貝明說秦天會醫術,言下之意是讓主治醫生給秦天說清楚一點。
貝明態度溫和,直接說了起來。
“病人剛送來時,我們懷疑是胃出血,隨后就做了胃鏡檢查,確診是胃部緩慢滲血,這種情況不是胃部血管爆裂,也不是胃潰瘍,它是胃部某處出現了創傷,可照的片顯示,病人胃部沒有直接的出血口,也沒發現傷口。”
“剛剛我們才開完專家會議,就CT掃描的結果討論了一下,由于無法確診病人胃部滲血的具體原因,目前只能采取保守治療,可情況不容樂觀,止血十分有難度。”
秦天聽了后,不禁說道:“胃出血也就那幾種原因,卻都被一一排除了,是吧。”
“對的。所以這才是我們暫時束手無策的原因。”貝明很實誠地說道。
“那貝醫生,專家會診拿出一個決策來了么?”
秦天問道。雖然現在看來,張云路短時間內沒有生命危險,可病情并非穩定了,只要胃部出血在繼續,那么就必須抓緊時間治療。
這也是為什么專家小組會緊急協商的原因,相信醫院專家組也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眼下的問題就是,怎么樣能夠更好地控制張云路的病情,甚至做到治療好疾病。
可貝明面露難色,搖了搖頭:“專家組意見不一,目前我們已經將市內其他醫院的優秀內科專家召集了過來,還組織了和省內外優秀專家的視頻討論,主要是兩種方法,一種是先做胃切片尋找病因,另一種則大膽一些,直接動手術讓病人胃部的情況呈現在醫生面前。”
“當然了,后一種方法太過冒險,目前肯定不會輕易嘗試。”
秦天聽了后就直接問道:“意思是,現在專家組其實也沒有統一的意見?”
“嗯。”貝明點了點頭。
關鍵是張云路突發胃出血太詭異了,居然都檢查不出病因來,著實讓經驗豐富的專家都傻了眼。
這不,他雖然退出了會議,可會議室內仍然在繼續討論。
畢竟,張云路是為江城大學做出過突出貢獻且受人敬仰的老教授,無論如何院方都要全力施救。
“貝醫生,我想看看病人詳細的病歷情況,可以么?”秦天提出請求道。
貝明從護士那兒得知秦天會些醫術,倒也沒有瞧不起秦天的意思,說道:“剛好我們組織會議討論時,將病人基本的病歷情況復印了出來,除了CT掃描圖之外其他的病情分析都有,小云,你去會議室幫忙拿過來。”
那名護士應了聲,不久就去而復返,帶回來了用訂書針裝訂的一個簡單A4紙張小本。
秦天接過后,便在旁邊翻閱了起來。
他不是正規醫學院科班出身,對于那些專業術語尤其是專業數據看不懂,但這并不妨礙他根據這份病歷做出一些判斷。
看完后,秦天確認張云路的胃部緩慢滲血確實屬于疑難雜癥的范疇,一般來說胃出血通常是胃潰瘍導致胃穿孔,或者像胃粘膜被破壞,胃部創傷導致血管破裂等,可這些統統都被排除了。
所以,專家組方面都很為難,畢竟找不到準確病因,就無從對癥下藥,只能現在還呆在會議室討論商討。
“貝醫生,我給病人號號脈。”秦天放下病歷本說道。
貝明沒阻止,吩咐護士多留意,自己則離開了病房。畢竟他還要去會議室進行商討。
秦天搭上張云路的脈后,暗中分出一絲罡氣,沿著張云路的手臂一直到達了對方小腹上,也就是胃部的上方。
然后秦天操控那一絲罡氣,直接進入了張云路的胃里面。
他無法內視對方,但可以自如地操控那絲罡氣,然而,這絲罡氣畢竟沒有長眼睛,在胃部里面也基本是胡亂運行,雖然沒有造成什么傷害,可也沒有什么收獲。
唯一確定的是,張云路的胃部現在還在出血中。
他可以用太乙針法延緩對方的出血速度,可他同樣面臨一個問題:不知道張云路的胃部為什么會出現。
“云朵,我去會議室看看情況。”
秦天說道。
周云朵點了一下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秦天便走出病房,到了一間有議論聲傳出的會議室,推開門就看到了主治醫生貝明。顯然這兒就是專家組聚集的地方。
見到一個陌生人突然進來,主持會議的附屬醫院副院長費利國正要開口詢問,主治醫生貝明朝費利國走去,低聲耳語了幾句,費利國見狀便沒有說什么。
秦天也沒有其他動作,就坐在會議桌旁邊的角落安靜地傾聽。
跟貝明說的一樣,現在專家組就張云路的病情還在討論之中。
這時候會議室的門再次被人推開,一個滿頭銀發但精神矍鑠的老者步行了進來。
見此請即,會議桌上的專家、優秀醫生都站了起來。
“陳教授來了!”
“陳教授好!”
大家都主動問候著進來的老者,顯示這名老者的身份非同一般。
而且秦天注意到,隨著這老者進來,眾人好像一下有了主心骨。
秦天不禁多打量了對方幾眼。
這是一個瘦骨嶙峋的老頭,頭發發白,半禿頂,面容很慈祥溫和,精神很好。
秦天偷偷向貝明詢問了一下,才知道這老者是海云省醫科大學久負盛名的教授陳民生,內科方面的權威專家。
論起技術和地位來,在場的人沒有專家能夠超過他的,就連附屬醫院的副院長費利國,都是陳民生的學生!
秦天便想著,也許來了這么一號大人物后,對于張云路的病情分析就取得突破。
畢竟,陳民生擁有的經驗,是他以及在座的專家所不及的。
“大家都坐下嘛,搞這么客氣干什么,時間要緊,利國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就麻煩著重介紹下病人的病情吧。”
陳民生明顯就是崇尚實干不喜歡多說廢話的人,笑著跟眾人打過招呼后,就忙起了正事。
貝明趕緊站起來,開始講述張云路的病情。
很快,會議室多功能的大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張幻燈片的圖片,正是張云路胃部的彩色CT掃描圖。
接著這CT照,貝明條理清晰地講述著。
“患者有過胃病史,是慢性胃病,平常養護得很好,這次是患者的胃存在出血點,導致胃部緩慢滲血,但沒有遭遇創傷,也找不到出血點在哪里。”
……
“我們現在采取保守治療在止血,給病人注射了止血藥諾奇,但病人出血仍然在繼續,血壓值不穩定。”
貝明娓娓道來,絲毫不拖泥帶水,顯然也是知道時間寶貴,沒有浪費時間。
陳民生聽了后馬上就說道:“那這應該是胃出血里面情況極其特殊的一例了,這樣,我先看一下病人的檢查報告。”
貝明馬上將詳細的檢查報告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