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雪的目的很簡單,技術(shù)是華美所有,以后會成為華美的專利,雪天醫(yī)藥集團也好,其他醫(yī)藥集團也好,都無權(quán)免費使用華美的技術(shù)。
但是這當中的難題是,現(xiàn)在國內(nèi)的知識產(chǎn)權(quán)現(xiàn)狀并不好,華美又沒有將專利真正辦下來,只是提出了申請,雪天那邊完全可以據(jù)此咬定這項技術(shù)就是雪天自己發(fā)明的,雪天有權(quán)利將其公布。
而華美要想打贏官司,奪回自己該有的專利權(quán),難度非常的大。
秦天聽完后,先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清雪,我們能不能直接找出賣數(shù)據(jù)給雪天集團的那個員工?只要那個員工提供直接證據(jù),那這場官司就算不是聘請的頂級律師,也會穩(wěn)贏吧?”秦天問道。
在秦天看來,這個方法才是一勞永逸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畢竟,雇傭律師,還得雇傭頂級律師,才能夠有機會打贏官司,拿回專利權(quán),而且,是有可能,而不是一定。
任何律師,都不會保證說百分百能打贏這場官司,否則的話,林清雪和華美集團那么光的人脈,不至于為了選擇律師的問題而無奈苦惱。
而假如能夠直接找到那名泄密的員工,那秦天完全有辦法逼著對方講出實話來。
可林清雪聽了后,卻只是搖頭。
“秦天,你不知道那名員工的背景,他肯定是早就跟雪天醫(yī)藥勾搭在了一起,現(xiàn)在泄密過后消失不見,也只有雪天醫(yī)藥的高層才可能知道他的下落。”
“目前,我們無法向警方出示那名員工泄密的直接證據(jù),證據(jù)不足之下,警方不會行動去追捕此人,而雪天醫(yī)藥也是看準了這點,他們只需要將此人送出國,或者安排在國內(nèi)某個城市躲一陣子就行了!
林清雪和華美集團只有間接證據(jù),證明那名員工暗中勾結(jié)雪天醫(yī)藥,出賣公司的生產(chǎn)技術(shù),對于華美集團而言,這證據(jù)百分百是真的,但對警方而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秦天點了點頭:“那確實從這個辦法上下手,就不是最合適的了!
茫茫大世界中找一個人,難度太大了,而且對方明顯知道會有人找他,只會躲得又遠又深,所以寄希望找到這個證人來解決問題,很不現(xiàn)實。
問題于是又回到了最初,那就是雇律師來打官司。
“清雪,難道沒有律師愿意接手這個案子?華美不會少給錢,打贏了還能夠出名。”秦天好奇地問道。
這次倒是唐果兒先給秦天上了一課,她說道:“保鏢哥哥,像這種案子,公司估計也會用很出名的律師才對,所以哪怕打贏了這個律師的名氣也不見得會擴大,但如果打輸了……”
“也是!鼻靥炜嘈Φ。
林清雪補充道:“不止是這樣,雪天醫(yī)藥老總的岳父,就是律師總協(xié)會的會長,在國內(nèi)律師圈子中人脈很大,雪天醫(yī)藥的老總馬長江就利用了這層關(guān)系,所以我們聯(lián)系的省內(nèi)七八個有名律師,在聽說這個情況后,就三緘其口,不愿意蹚這趟渾水了。”
“啊,還有這種事?”秦天表示自己也醉了。
這算怎么回事,那個馬長江攤上了一個好岳父,有那么大的人脈可以利用,只要馬長江的岳父隨便表個態(tài),甚至不需要出聲,打算接手華美集團案子的那些個律師,都會要衡量一下。
畢竟,這個案子就算打贏,也就是得到一點錢,而他們都是出名的律師,不差這點錢,可要是為此得罪了律師總協(xié)會的會長,律師生涯可能會出現(xiàn)低估。
那些出名的律師,個個都是人精,正是算到這一點,這才集體婉拒了。
“姐姐,省內(nèi)的不行,省外的律師呢?”
唐果兒忽然問道。
“也一樣。人家岳父是全國律師協(xié)會的會長,人脈很大,但我還是會派人聯(lián)絡(luò)有名的律師,總會有律師不會顧及這些,愿意接手這起案子。”林清雪表示道。
“清雪,那我也去問問人吧!鼻靥煺f道。
本來是和唐果兒一起高高興興來找林清雪吃中飯的,但現(xiàn)在看來,林清雪也沒時間外出去酒店吃飯了。
不過唐果兒這會兒很懂事,沒有任性,自己跑去公司的娛樂室玩去了。
林清雪便繼續(xù)在辦公桌前忙碌,而秦天則打開手機,進入了米脂幫的那個超級微信群。
他將一個問題發(fā)到了群里,就是詢問大伙有沒有渠道,認識到剛正不阿、不搞裙帶關(guān)系、不怕權(quán)勢的出名律師。
問題發(fā)出去后,先回話的就是劉景晨,也就是景晨旅游公司的老板,這人曾經(jīng)幫九宮劍派讓出過一塊地,秦天對這人的印象很好,知道對方很熱情。
不過,劉景晨表示自己并不認識律師界的大咖,詢問秦天這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沒事。就一朋友想要找個出名點的律師!
秦天這樣回復(fù)道。
接著,一個本身就是律師的群成員發(fā)言了,建議秦天跟她私聊。
秦天便加了對方的微信號,對方是個女的,大概四十歲,作為米脂幫的中層以上人員,這個叫米蘭的女人是一名高級律師,在國際知名的律師事務(wù)所工作。
米蘭問清楚了秦天的問題后,也表示說這件事不好辦,出名的律師都會愛惜自己的羽毛,首先這起官司要打贏的難度,幾率就沒超過一半,任何出名的律師都會在接手前掂量一下。
其次也是最主要的,還是雪天醫(yī)藥的馬長江有一個在律師協(xié)會當總會長的岳父,有這層關(guān)系在,那些出名的律師多半不會愿意蹚渾水。
最后面,米蘭還是很好心地給秦天推薦了兩位大狀律師,一位是京城的,一位則是上海的。
秦天謝謝了對方,隨后進入微信群,發(fā)現(xiàn)也有其他人陸陸續(xù)續(xù)發(fā)來了消息,就他們各自的經(jīng)歷,給秦天推薦了幾個律師。
這時候其實也顯現(xiàn)出擁有人脈的好處了,甚至于給他介紹律師的人還給了他對應(yīng)律師的一些私人信息,例如喜好、脾性等。
假如他沒有當米脂幫的這個榮譽副幫主,那么這些信息也不可能知道。
隨后,秦天謝謝了他們,然后將這些信息給林清雪看。
“他們推薦的這兩個律師,我都已經(jīng)打電話問過了,但兩人一個生病,一個則是婉言拒絕了。”
林清雪指著其中兩個律師的信息,跟秦天說道。
這其中生病的那個律師,就是米蘭推薦的在上海的那個。
“其他幾個,我打電話親自問問。”
林清雪說道。她不想輸?shù)暨@場官司,她想要將原本就是華美醫(yī)藥的專利權(quán)給拿回來。
秦天便不再打擾,走出了辦公室,半個小時才重新回來。
然而,林清雪卻朝他無奈地搖搖頭。
聯(lián)系的幾位律師中,有的因為手頭上正在接其他的案子,根本忙不過來,有的則是距離太遠,不打算來。
這些被推薦的律師,基本都不擔心被馬長江的岳父影響,但客觀原因的存在,還是讓他們不愿意接手。
“其實這也正常,畢竟這起案子沒有什么轟動效應(yīng),打贏或者打輸對他們的影響都不大,但這起案子最能扯皮,會耗上很久,所以這些出名的律師寧愿去接手更合適的案子!
林清雪能理解,但同樣有些無奈。
“我記得還有一位,就在我們江城的那位?”
秦天聽完后,疑惑地詢問道。
在微信超級群里,有一個人給他推薦了一個叫張云路的律師,這人恰好就是江城本地人,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律師。
可林清雪剛才沒有提到跟張云路的接觸之后的結(jié)果是什么。
“是,是有這一位,他叫張云路,是很出名的律師,他也不懼怕什么權(quán)勢和人脈欺壓,可是我在你跟果兒來之前就打電話詢問過張老師了,張老師說他現(xiàn)在在做的主要是律法研究,以及代理一些江城居民的普通民事案子,沒有接手的意愿。”
林清雪說道,朝秦天苦笑了一下。
她知道,像張云路這么德高望重的前輩,一不為名,二不為利,接手不接手華美的案子,更多的考慮因素就是有沒有這方面的意愿。
而顯然,張云路將重心放在了律法研究上,不愿意接手。
林清雪也就沒了辦法。
“其實,張老師是最合適的人選,如果說這起案子我們聘請其他律師,有四成幾率勝訴的話,那么聘請張老師的話,獲勝幾率至少也能達到一半,起碼是五五分,甚至會更高!
秦天看出來,林清雪對這個叫張云路的律師很是敬重。
他不禁問道:“清雪,難道你以前跟這個律師接觸過?”
“我爸接觸過!绷智逖┱f了一件往事。
在林明城經(jīng)營華美集團的時候,那時候也是競爭對手侵害了華美集團的利益,雙方要打官司解決問題,還被鬧到了報紙上,在整個海云省都吸引了不少人的關(guān)注。
因為證據(jù)方面的原因,華美集團和林明城處在劣勢,大部分專業(yè)人士都認為華美集團會輸?shù)艄偎,保守估計華美勝訴的可能性不到四成。
可是林明城想方設(shè)法聯(lián)系了張云路,張云路出馬,硬是將這起案子打成了其律師職業(yè)生涯中很漂亮的一仗,直接讓華美集團勝訴。
林明城告訴過林清雪這件事,所以林清雪一直是拿張云路當律師界大咖的角色看待的。
“可惜,張老師既然說沒意向接手,那么我就算是登門去拜訪也沒用!绷智逖┯行┩锵。
這樣一來,華美集團只得另外找尋合適的律師,或者寄希望于能夠運氣到鐵樹開花,找到那個出賣華美的員工。
“用其他方法呢?例如讓明叔出面?或者贈送他需要的禮物?”秦天提出意見道。
林清雪搖了搖頭:“我爸已經(jīng)試過了。另外張老師不缺錢,不醉心名望,所以什么禮物估計也打動不了他!
“可我們是要請他來維護正義的啊!鼻靥焱虏哿艘痪洹
但隨即秦天自己也覺得這話沒什么用。
對方接手或者不接手,那完全是對方的自由,他如果用這種道德綁架,只會顯示他的LOW。
何況,人家明顯已經(jīng)快全隱退了,重心都在研究上面,在學術(shù)上面了,不愿意接手這起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