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楊帆將錢夾子里的整錢一股腦都掏出來,跟之前的錢放在一起,形成了厚厚的一沓,估計少說也得有五千塊。
“你們先拿著這些,回頭我再給你們更多!
楊帆匆匆說道,生怕被人看到一樣。
說著,他還特意晃動了幾下這一疊錢,像是在誘惑秦天和凌小跳的貪心。
他認為兩人是嫌錢少,所以之前沒有去接,現在他湊了差不多六千塊,料想用這筆錢應該可以堵住這兩個人的嘴了。
畢竟,這兩人的穿著打扮都很普通,不是什么有錢人,隨手就能得到六千塊,想必會十分欣然地接受。
“哈哈,哈哈哈!
凌小跳毫無征兆就笑了,邊笑還邊拍著秦天的肩膀,似乎是聽到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秦天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同情地看著楊帆說道:“拜托,你對面這位在笑的仁兄,真的不差這幾千塊錢!
如果不是為了要去體驗生活,到建筑公司去搬磚,凌小跳隨便穿條哪怕是內褲出來,內褲都要幾百上千塊了,是真不缺這六千塊錢。
“哼,你們說白了就是嫌少!不過不要太得寸進尺,我就算不給你們錢,你們投訴估計也影響不了我!
楊帆惱羞成怒,終于扯掉了偽善的面具,露出了原形,朝秦天和凌小跳怒聲說道。
“那也不一定。”秦天指了指楊帆的后面。
凌小跳和童畫見到楊帆的后面,科室主任正誠惶誠恐陪著一個老者走上來,便也同樣同情地看了看楊帆。
楊帆感覺莫名其妙,他認為科室主任跟自己的私交還是不錯的,絕對不可能會嚴厲處罰自己,之所以拿錢給秦天和凌小跳,無非是想將投訴這事的影響完全消除,可現在凌小跳對自己幸災樂禍是怎么回事?
當他轉過頭,發現眼前一幕時,心中巨震,總算知道原因了。
因為院長大人孫浮沉的臉色很不好看,正疾步朝他走過來。
“院……院長。”
楊帆只好硬著頭皮迎上去,主動打招呼,但被孫浮沉強大的氣場影響到了,說話都有些結巴。
孫浮沉卻沒管這個神經外科科室的醫生對自己有多敬畏,他站住后沉聲說道:“我已經找王主任了解過事情真相了,現在我就做出個建議吧。”
“您說,您說!笨剖彝踔魅瘟⒓垂Ь吹貞。
孫浮沉看著楊帆,一臉的痛心疾首:“楊帆,你的所作所為離一個合格醫生的要求實在是太遠了,至少我們醫院是不需要你這種如此沒有醫德的醫生的!
“院長!”楊帆大吃一驚,急急忙忙喊道,“院長,我錯了,我錯了!”
孫浮沉卻不再管他,從他身邊經過,連多看他一眼都沒有,徑直走到了秦天身邊。
楊帆還想轉過身去面向孫浮沉求情,但被王主任毫不客氣拉住了。
“你去也沒用!院長的決定會因為你改變?何況你被開除也是活該!”
王主任嚴厲地說道。
楊帆立即焉了,哭喪著臉道:“主任,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也幌雭G掉這個飯碗的,下個月開職工會議我本來就可以升職的!”
“升職個屁!”王主任氣不打一處來,“你今天干的這事,不值得人同情知道么!你也不用求我,院長都發話了,中午休息期間我就會宣布開除你的決定。”
說完,王主任就一甩胳膊,氣沖沖走了。
畢竟,是他的科室出了這檔子事,雖然他沒被院長批評,可作為領導的他,也明顯很沒有面子。
楊帆慌了,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會一下淪落成這樣,眼見王主任走,他匆匆忙忙跟了上去,還想找王主任求情。
這邊,秦天跟孫浮沉閑聊了幾句,說好下次去孫浮沉家作客,便告辭離開了。
他,凌小跳,還有童畫,走出了大廳,凌小跳覺得很解氣,說道:“那個老院長做事真干脆,一下就將那狗屁醫生開除了,大快人心啊!”
“那醫生自己活該!鼻靥斓u價了句。
“秦天哥,我還要值班,就先送你們到這兒了!蓖嫾敝厝,畢竟現在是她的上班時間。
“別啊,”凌小跳連忙喊道,“我有覺悟的,絕對不當電燈泡,我這就走!
說完,這貨還真往前面走去了。
“回來!”秦天笑罵道,“人家童畫是真有工作在身,她很有職業道德的,以為像你啊,去工地搬磚都沒堅持幾天!
“那能怪我嗎,我要不是為了救那……哎算了,提起那事我就牙疼!绷栊√魫灥。
“走,去買一盒銀針,我幫你把腦內的淤血清除出來!鼻靥煺f道。
“秦醫生,等一等!”
楊帆去而復返,氣喘吁吁跑了上來,立即就朝秦天和凌小跳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之前都是我的錯,我沒有醫德,沒有盡到醫生的職責,求求你們原諒我這一次吧……”
他追上去跟王主任求情,但被王主任罵退了,不得已,他想到解鈴還須系鈴人,便又急匆匆找了上來,態度放得很低,明顯服軟了。
可是,依然沒用。
不管秦天還是凌小跳,都不希望這種沒品的醫生繼續留在醫院,影響其他需要治療的病人。
所以,凌小跳就很直接地說道:“收起你那套可憐的把戲!你丫是活該知道么?”
“可我真的知道錯……”
楊帆幾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情了。
但凌小跳打斷了對方的話,冷冷說道:“道歉有用那我將你腦袋踩進臭水溝里,再跟你道歉行不行?跟你說,你這種渾蛋就是活該被開除!滾蛋!”
楊帆被罵得灰頭土臉,大概也知道很難讓秦天和凌小跳改變主意,便看向了一旁的童畫。
“你丫看什么看!這是我嫂子知道么?”凌小跳擼起了袖子就要動手了。
秦天示意凌小跳不要動手,他攬住童畫的香肩,看著楊帆一字一頓道:“你應該慶幸我脾氣好,要不然非打斷你一條腿不可。好好收拾東西從醫院滾蛋,別再出現在童畫面前!
說完,秦天就送童畫進去了。
楊帆郁悶不已,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是別想求秦天放自己一馬,讓自己不被開除了,畢竟自己沒長眼,居然糾纏了人家女朋友。
唉聲嘆氣了一下,楊帆正打算認命,突然發現剛剛秦天站著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鞋板印,這鞋印明顯才形成,凹陷下去都有三四公分深。
難不成,這印子是秦天踩出來的?可秦天剛剛沒有用力啊。
“傻不拉幾的,現在你知道秦哥有多么厲害了吧?得虧他脾氣好,要不然就你這身板,被他輕輕松松打成零件!”
“特么還敢騷擾人家童護士,真是不知死活!”
凌小跳在一旁嘲諷道。
楊帆心中劇烈震動。沒想到這鞋印子居然就是秦天輕輕踩上去的!
如果秦天剛才是對著自己踩一腳,那自己該變成什么樣?
楊帆越想越怕,身體都哆嗦起來,終于沒站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慫蛋!”凌小跳不屑地冷笑道。
秦天送完童畫出來,看都沒看癱坐在地上的楊帆一眼,帶著凌小跳去了中醫科。
在中醫科秦天有不少熟人,很容易就弄到了銀針,幫凌小跳清除了腦內淤血。
凌小跳腦內的淤血積存量非常少,血管并沒有被堵住,否則也不可能活蹦亂跳神志清醒,所以他的清除淤血的過程并不復雜,就是時間花多了一些,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而已。
“哥,你這醫術太神奇了,淤血出來,我腦袋立馬消腫了!
凌小跳樂得跟個什么樣了,嘴巴都合不攏。
“那當然,醫術上沒幾把刷子,能跟人家院長攀上交情?”秦天故意顯擺道。
凌小跳卻認為這理所當然,甚至說道:“其實依我看,那個老院長是想攀哥你的交情才是。”
“馬屁拍一次就夠了啊!鼻靥煨Φ溃槺銌柕溃骸澳闶芰藗麤]跟家里打個電話?”
如果凌小跳的父母知道,那么也不可能讓凌小跳住普通病房了。
凌小跳點點頭,不好意思道:“我這受傷畢竟也不怎么光彩……”
“就知道你是想泡那個非主流少女!鼻靥煸诹栊√鴤谏先隽税邀}。
凌小跳自然不提這茬了,指著自己腦袋說道:“哥,我腦袋上這口子什么時候能結痂啊。”
“明天!鼻靥煺f道,“我剛剛順便治療了下這小傷口,睡一覺明天早上醒來就結痂了,不過痂子得等它自然脫落。”
“那當然,”凌小跳示意自己知道了,起身站起來道,“哥,我請你吃飯!
“請個屁啊,你不是在工地搬磚么,這么點小傷就想不干,躺家里去享福啊!鼻靥熘肛煾患夜痈绲馈
但凌小跳還真聽。
“也是!輕傷不下火線,再說我特么這兩天賺的錢都交醫院了,是要去工地搬磚,然后掙足錢給我爸我媽各自買一套衣服!
凌小跳說道。道出了自己去工地體驗生活的目的,就是想用自己堂堂正正掙的錢給二老買一份禮物。
“那就走吧。早點掙夠錢早點讓你爸媽穿上你買的衣服。”秦天笑著揉了揉凌小跳的腦袋,為這位二世祖高興。
兩個人走出了醫院,凌小跳一看到旁邊那輛寶馬七系,立即就朝秦天豎起了大拇指:“哥,牛啊,那個美女老板的車你都開出來了,嘿嘿,那美女老板估計你也上過了吧。”
“滾一邊去,再亂說自己搭公交去工地!鼻靥煨αR道。
凌小跳才不管,路上繼續找秦天聊著這方面的事。
不過當車子行駛到一家冷飲店時,凌小跳突然喊道:“臥槽!哥,停車,快停車,我看到那四個孫子了!”
秦天眼一瞅,發現有四個穿著背心短褲染著各種顏色頭發的混混,從冷飲店出來,各自拿著啤酒在灌,便知道凌小跳說的四個孫子是怎么回事了。
凌小跳“英雄救美”卻被這四個人教訓了一頓,人被打得進了醫院,現在恰好發現了這四個人,那怎么可能放過?
秦天將車一停,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對旁邊的凌小跳說道:“先出口惡氣再去工地搬磚。”
“好!”
凌小跳興奮道。
隨后凌小跳就大步上前,直接攔住了四個人的去路,怒道:“孫子們,可算是讓爺爺逮著你們了!特么誰都不許走,挨個讓老子踢一頓消了氣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