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律言愣住了。怎么可能,在省城還有人敢打他兒子?
“傲兒,你沒說胡話吧!
東方律言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樣。
沒辦法,哪怕就是說相信美國會被朝鮮干翻,他也不相信在省城海天市有人敢動他兒子。
“爸,我特么被人打得鼻子都歪了,還說我說胡話!”
東方傲冒火得差點連他老子也罵了。
這下,東方律言才真正相信他小兒子東方傲被人打了。
“誰干的!”
東方傲咬牙切齒,一字一頓,聲音跟寒冰一樣。
雖然他不太喜歡這個不學無術的小兒子,可再怎么著東方傲也是他兒子,是東方家族的人,誰敢動東方傲,等于是在挑釁和冒犯東方家族。
查出是誰,他要那人倒大霉!
“爸,那人叫秦天,跟許菲菲認識!”
東方傲同樣恨得牙癢癢,摸了摸自己受傷的鼻子,疼得他又是身體一顫,愈發痛恨秦天,恨恨道:“爸,那小子的實力是先天后期,我被他打中了鼻子還摔在了地上,你趕緊派人去抓了他,我要親手報復這小子!”
“秦天?”
東方律言聽到這名字,腦海里下意識浮現出剛才不久一個人朝他比出拇指朝下的手勢,罵他為傻逼的情景來。
“是不是穿著黑色短袖青色牛仔褲的一個年輕人……”
東方律言將秦天的樣子說了一遍,但話沒說完,那頭東方傲就詫異地說道:“爸,你認識這小子?”
他爸爸描述的那人沒一點錯,就長那樣子!
“當然認識了!”東方律言都聽得到自己牙齒咬得嘎嘣響的聲音,“傲兒,這事我來辦!”
該死的秦天,罵他傻逼不說,還打了他兒子,早知道這樣,剛才他絕對會攔下秦天,憑著一個病入膏肓的周天雷,還阻止不了他對付秦天。
“好的,那小子竟然敢藐視我們東方家族,到時候讓他哭!”
東方傲心情改善了不少,盼著父親東方律言為他出頭。
東方律言掛掉電話,打算等周天雷和秦天從血魂門回來后,再親自去周家,找秦天的麻煩。
兒子說秦天是先天后期武者,雖然秦天是地級初期高手,可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地級后期的境界,秦天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
“老爺子,外界都說血魂門的人性格古怪,只知道修煉,可那幫人其實挺懂得享受的,將宗門建造得跟世外桃源一樣!
秦天邊開車邊找著話題,不想車內氣氛太冷清。
“享受他們當然也會,將宗門建造得那么壯觀華麗,工程量可不小,可你知道他們是怎么完成的么?”
周天雷聽了秦天的這個話題后,冷笑著問道。
“難道不光彩?”
這問題他倒沒想過。
血魂門肯定不缺錢,而有錢自然就能雇人完成這么大的工程量,這在他看來很正常。
可聽周天雷的意思,似乎其中還隱藏著不光彩的事情?
“嗯,他們這個宗門是新修建的,當時屠厲也絕,威逼著省城那些中小勢力要么出錢要么出力,這么浩大的工程量,人力和物力花費其實超過百分之八十是那些中小勢力貢獻出來的!
周天雷解釋道。
這消息在當年的省城并不是什么秘聞,甚至一度鬧得很大。
可沒卵用。血魂門的拳頭比誰的都硬,那些中小勢力哪里敢激怒血魂門。
“屠厲這也相當于是仗勢欺人了。”秦天登時覺得屠厲也不是純粹的霸主。
比起梟雄氣質來,屠厲也好,東方律言也罷,其實都比不上在江城當地下世界老大的明王。
明王那人,才是真正的一方梟雄,雖然實力不很強,但霸氣,做的都是爺們做的事。
“屠厲跟別人不同,他是絲毫不在意別人看法,明著在干這事,所以才說他亦正亦邪,做事幾乎全憑個人喜好,別的不說,當年那些中小勢力中跟血魂門有過瓜葛的,出力出錢出人就出得最多。”
周天雷搖搖頭道,顯然對屠厲的做法很無語。
秦天也是。
怪不得說血魂門的人難打交道,那里面住著的都是一些喜怒無常的人,高興的人或許對誰都友善,不高興的時候翻臉就比翻書還快。
“看來我們要想成功,就得讓屠厲高興!鼻靥觳唤f道。
這也算聞所未聞的事了。
明明周家拿得出和黑焚果等值的靈藥,甚至同意再額外付出其他的東西,屠厲只要點頭,便能用黑焚果換取更大的利益,可人家喜怒無常啊,不按常理出牌啊,不高興了就像上次那樣直接趕他和周雄走!
“是這個理!
周天雷苦笑,“說白了就是得讓屠厲這老匹夫高興!
他感覺有些諷刺。
誰能想得到,決定他生命的黑焚果,想靠這種方式才能得到?
但真說起來,偏偏這方式要想成功,難度還挺大。
最起碼,他就不知道該從哪兒入手。
于是,周天雷試探著問道:“秦天,你有辦法讓屠厲高興,對我們印象變好么?”
“要不揍他一頓,沒準他是個受虐狂?”秦天笑道。
周天雷呵呵笑了。
看來秦天也沒有什么好辦法。
這也正常。
屠厲那人本就很難捉摸,進了血魂門后自己一方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秦天按照導航上的指路系統,并沒有走什么彎路,出了市區后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行駛,便到了血魂門的宗門所在地。
跟上次一樣,宗門的大門口沒人值守,大鐵門也還是打開的,估計是下了山的人都懶得將門合上,反正也不怕賊惦記這兒。
說句不好聽的,賊進了這兒只怕會感覺進了賊窩一樣,會郁悶死。
秦天像上次周雄做的那樣,先將車開進了大門里面,然后下車將鐵門合上,汽車一路長驅直入,到了那棟藍色的別墅前停了下來。
屠厲就住在這棟別墅內。
秦天上前敲了敲門,沒人應,旁邊有個門鈴不過秦天沒去按,上次有個年輕人告訴說找屠厲最好敲門,繼續敲了幾下,門吱呀一聲自己開了。
原來門并沒有關上。
這也好,秦天想著先進去看看屠厲在不在也好,沒準今天這人泡了澡后睡著了呢。
他走在前頭,周天雷在后面,才進到偏廳,就看到客廳沙發上坐著一個人,從秦天這方向看去,能看到的只是這人的一個后腦勺。
不過秦天還是認了出來,留這個發型的人就是屠厲。
“屠門主,我們又來了!
秦天笑著道。
“滾!”
沙發的人連頭都沒回一下,直接喝喊出了一個滾字,仿佛跟秦天和周天雷天然不對付、有著莫大的仇隙一樣。
“屠門主,周天雷前來拜訪!
周天雷臉色既惱火又尷尬,以他本來的脾氣碰到這檔子事,一定會當面馬上質問屠厲,可今天是來讓屠厲高興的,不能還沒見人面就跟人翻臉。
所以,周天雷保持了克制。
“拜訪個屁!”
沙發的人猛地轉過頭來,眼睛居然呈現血紅色,布滿了血絲。
這人正是屠厲。
屠厲瞪著周天雷,繼續道:“趕緊滾,老子沒心情見到你們,更沒心情跟你們談狗屁交易!”
他對秦天和周天雷前來這兒的目的自然一清二楚,開口就直入主題,態度強硬得很。
不過看到屠厲這副樣子,秦天和周天雷對望了一眼,彼此都發現了對方的無奈。
運氣還真是背啊。
碰上屠厲心情不好的時候了,怪不得他們敲門里面沒人應,進去后剛說明來意就被屠厲罵滾蛋,這老匹夫心情正糟糕呢。
雖然周天雷仍然覺得不爽,不過不爽也沒用,換不來屠厲變高興啊。
倒是秦天,沒像周天雷想那么多,在他眼里屠厲不是什么門主,就是一個手握黑焚果的人,既然來了這兒,他就得跟這人做交易,不管成功不成功,先試了再說。
于是秦天看向屠厲,問道:“屠門主是不是碰到什么煩心事了,沒準我們能夠幫上忙!
如果能幫忙,那等于是打開了成功的大門。
當然他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機會,但總得嘗試。
“滾!老子說過讓你們幫忙了嗎?”
屠厲惡狠狠吼道,唾沫星子都在滿天飛,吼完后還兇巴巴瞪著秦天,表情已經是極度不耐煩。
秦天心想這下連最后的機會都沒了,屠厲根本不想說煩心事是什么,他們越問只會讓情況越糟糕。
周天雷顯然也看出了這點,朝秦天使了個眼色,打算先退出去再說。畢竟繼續留在這兒,只會讓屠厲更討厭他倆。
正在這時,一個老婆子急匆匆跑了進來,也不看周天雷和秦天,朝屠厲焦急地說道:“門主,小姐她……她疼得暈過去了!”
屠厲嚯地起身,急急忙忙朝外面走,整個人好像都慌了。
老婆子跟在后面,但很快就被秦天攔下,秦天禮貌地詢問道:“大嬸,屠門主的女兒是什么情況啊,似乎生病了?”
“我不知道!崩掀抛又苯討,不想說門主家的私事,丟下這句話后匆匆跟著屠厲去了。
秦天隔了一段距離跟上,看到兩人進了旁邊一棟別墅,但那別墅被改造成了三層的醫院,估計也跟周家一樣,是獨屬于血魂門的私人醫院。
“大哥,我們是屠門主的熟人,跟你打聽個事,你們大小姐的病嚴重嗎?”
秦天走到門口負責看守的人那兒,向這人遞了十幾張紅票子,然后才詢問道。
這人長得賊眉鼠眼的,一看就是貪財愛花錢又缺錢用的主,秦天從老婆子那兒打探不到情況,想想在這人身上拿錢開路應該行得通。
果然。
這人見了一筆一千多塊的錢,眼睛都亮了,先迫不及待將錢接過,看了看秦天和周天雷,似乎覺得在血魂門的地盤也不怕這兩人耍什么陰謀,便壓低聲音道“我瞧兩位是屠門主的朋友,那跟你們說一下吧,但記得千萬不要往外亂說!
“我們懂。”秦天應道。
這人于是接著道:“小姐體質虛寒,經常胃痛,本來也能調理好,但小姐很愛練武,可似乎武者修煉的什么內……內力什么的,在運行的時候吧,會影響小姐,之前小姐背著門主練功,胃痛發作了,醫生穩住了病情,不過剛剛好像是小姐又自行運功,胃痛加重,疼得暈過去了。”
秦天知道這人說的內力,指的就是內勁。至于內勁運行會刺激胃寒胃痛加重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聽說,畢竟習武能強身健體,理應更能調理溫潤身體才是。
不過只要將病人體質虛寒的毛病根除了,也就不存在什么忌諱習武的事了。
想到這兒,秦天似乎看到了從屠厲這兒得到黑焚果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