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維度沒有了太虛劍紋的神秘,沒有了青銅門塔的壓迫。某個小茶館里,熱鬧非凡。
說書人正講到精彩處:“那牧凡以身祭道,從此世間再無他。”話還未說完,便被臺下扔來的花生打斷。“老掉牙的故事!”一個醉漢嚷嚷道,“還不如說昨日李鐵匠娶親,新娘子用青銅簪子盤發呢!”
眾人哄堂大笑,茶館里充滿了歡聲笑語。
柜臺后,青年掌柜正擦拭著一盞永不生銹的油燈。他的動作輕柔而專注,仿佛在擦拭著一段珍貴的回憶。
燈芯偶爾濺起的星火中,隱約可見十二萬九千六百道身影在星河間煮酒對弈。
茶館內人聲鼎沸,喧鬧非凡。說書人正講到精彩之處,手舞足蹈,唾沫橫飛,臺下的聽眾們時而哄堂大笑,時而緊張屏息。
就在這時,一顆花生“嗖”地飛上臺,精準地砸在了說書人的衣襟上。說書人微微一愣,隨即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拍落衣襟上的花生殼。
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臺下醉漢腰間晃動的青銅酒壺,那壺身雕刻著細密的螺旋紋章,宛如神秘的咒語。
說書人的瞳孔瞬間一縮,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種莫名的恐懼涌上心頭。這螺旋紋章,他再熟悉不過,分明是從青銅門塔廢墟上剝落的殘片。
柜臺后的青年掌柜,也就是曾經的牧凡,此時正專注地擦拭著那盞永不生銹的油燈。他的動作輕柔而緩慢,仿佛在擦拭著一段珍貴的回憶。
然而,當他察覺到說書人的異樣目光時,擦拭油燈的手微微一頓。
燈芯里的星火像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猛地跳動了一下,十二萬九千六百道身影在星火中突然齊齊轉頭,望向天元大陸的方向,仿佛那里有什么重大的變故正在發生。
與此同時,在天元大陸的一間新房內,李鐵匠的新娘正坐在銅鏡前精心梳妝。
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紅暈,眼神中滿是對未來生活的憧憬。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拿起發間的青銅簪子,那簪子造型古樸,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然而,就在她拿起簪子的瞬間,簪子突然滲出一滴暗紅的血珠,血珠緩緩滑落,滴在了她潔白的手背上。
新娘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她驚慌失措地站起身來。
然而,當她望向銅鏡時,卻發現鏡中的倒影并未隨之動作,反而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牧凡斬得斷因果,卻斬不斷思念。”鏡中的倒影發出了冰冷的聲音,仿佛是從地獄傳來的詛咒。
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烏云密布,雷聲炸響,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
每一滴雨水落在地面上,都蝕刻出奇異的青銅紋路,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新維度茶館的地窖里,彌漫著濃郁的酒香。醉漢們橫七豎八地倒臥在酒壇之間,鼾聲如雷。他們脖頸后的螺旋紋章在黑暗中泛起微微的光芒,仿佛是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在沉睡中,他們的嘴唇微微顫動,念叨著同一句讖語:“門塔倒,牧者生。”聲音低沉而沙啞,在寂靜的地窖中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說書人站在地窖的角落里,手中緊緊攥著驚堂木。
他的手因為用力而青筋暴起,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突然,驚堂木的木紋里滲出了青銅溶液,順著他的手指緩緩流下。
他的左眼,不知何時竟化作了旋轉的克萊因瓶,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青年掌柜察覺到了地窖中的異樣,他迅速點燃油燈,走進地窖。
昏黃的燈光照亮了地窖的每一個角落,也照亮了說書人那扭曲的面容。在火光中,初代劍主的身影緩緩浮現。他身著一襲長袍,眼神深邃而神秘,仿佛洞悉世間萬物。
此刻,他正站在星河棋盤前,手中捏著一枚白子,輕輕落下。而那枚棋子,正是天元大陸的那支青銅簪。
“情絲為鞘的下一句...”初代劍主緩緩抬頭,望向虛空,聲音低沉而悠遠,“原是相思鑄刃。”這句話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奧秘,在空氣中久久回蕩。
李鐵匠正在熔爐邊忙碌,他專注地看著熔爐里翻滾的青銅液,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生活的期待。
然而,當他不經意間轉頭,發現原本在屋內梳妝的妻子不見蹤影時,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焦急地在屋內四處尋找,卻不見妻子的身影。當他再次回到熔爐邊時,卻驚訝地發現熔爐里的青銅液正緩緩凝結成發簪的形狀。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一種強烈的沖動驅使他赤手探入千度熔漿。
在手掌接觸熔漿的瞬間,李鐵匠感受到了鉆心的劇痛,手掌的血肉瞬間焦糊。然而,就在這劇痛之中,他竟聽見了奇怪的聲音:“以愛為爐,以痛為錘。”這聲音仿佛帶著無盡的力量,讓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堅定的信念。
與此同時,在十二萬九千六百個維度里,所有的鐵匠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同時舉起了鐵錘。
敲擊聲在各個維度中響起,匯聚成了震天的轟鳴,仿佛是一場震撼天地的交響曲。
新娘在鏡中世界拼命狂奔,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發簪不知何時化作了青銅藤蔓,緊緊地刺入了她的脊椎。
她的身體漸漸失去了控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著。她最后看到的畫面,是無數個自己站在門塔廢墟上,用發簪在虛空刻寫同一個名字,那名字,正是牧凡。
當李鐵匠的血肉完全融入熔爐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從熔爐中爆發出來。
一柄布滿情花纏枝紋的青銅劍破爐而出,劍身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劍柄處,緩緩睜開了落仙兒的眼眸,那眼眸中,飽含著深情與眷戀。
青年掌柜手中的油燈突然爆燃,熊熊火焰瞬間將他籠罩。然而,他卻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燈芯里的星火裹挾著十二萬九千六百道身影,如洶涌的潮水般涌入現世。
他們走過的地方,原本青銅化的土地開始發生神奇的變化。
干涸的土地重新變得濕潤,裂縫逐漸愈合,嫩綠的新芽從泥土中破土而出,仿佛是生命的奇跡正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