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讓白淺淺一個人靜一靜,她有事先回去一趟。
白淺淺躺在病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
“我到底該不該拒絕他的逼迫行為,我要怎么做!
腦海里一直翻江倒海都是同樣的問題。
捫心自問,這是命運的安排。
迷糊中,剛入睡,聽見門口有了動靜,以為是小米又返回來。
“小米,你怎么又回來了?”
傍晚天色已黑。
病房內漆黑一片,白淺淺下不了床,燈光未開,她翻身沖門口喚了一聲。
只見一個黑影走向白淺淺的床邊,近視眼幾百度,在暗黑的月光之下根本看不清面容。
“小米,是你么?”
無人回應。
這個花癡,又在戲弄她。
在家里的時候,小米經常這樣戲弄她,半夜去洗手間總是被她一驚一乍的嚇到。
這一回,她可不會上當。
臨走前,小米說的那件事情,白淺淺考慮了良久,她說的沒錯,現在她不僅僅是需要錢,也需要一個男人的依靠。
不管這個男人是不是愛她,因為什么原因邂逅的。
這都是月老牽的紅線,是因緣的安排。
“小米,我該怎么辦,你告訴我。”
抑制不住內心的沖動和無助,白淺淺下了床抱住黑影便哭訴起來。
這一抱不要緊,瞬間空氣窒息。
這身材和體型,根本不是小米嬌小的身軀。
堅實的肌肉和臂膀,高大的身材,這明明是一個男人的軀體嘛。
見鬼。
她抱錯了人。
白淺淺慌張的從男人懷里掙脫出來,她口無遮攔,“那個……你是人是鬼!”
大半夜的出來嚇唬人。
驚魂未定,白淺淺未來得及打開病房的燈,棚頂的吊燈的開關在遠處的門口旁邊的墻面上,她根本沒時間跑過去。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要不要我叫護士來。”
富有磁性的聲線如天邊的天籟徘徊于耳側,震得白淺淺全身酥麻一片。
這聲音既溫柔而剛強,很是溫暖。
怎么這么耳熟?
白淺淺怎么也想不起來這聲音在哪里聽過,頭腦遲鈍,讓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心里委屈難過,糾結和矛盾的問題在心中徘徊,她現在只想大聲的哭訴,將心中的怒火和委屈發泄出去。
“不是,不用叫護士,只是……我心里難過……”
說著說著,白淺淺不爭氣的哭出聲來。
淚水稀里嘩啦的流淌不停,在一個陌生的人面前竟然失了態。
“怎么了?有什么不開心的,你盡管哭出來,哭出來就會好過些……”
堅實的臂膀猛然將她攬入懷里。
這一刻,從未有過的溫存劃過心間,她是不是在做夢,夢里遇到一個好男人。
白淺淺咬了咬牙,將手指頭抬起來放到嘴唇邊狠心的咬了一下。
“哎呀,痛死了!
是真的痛,她沒有在夢游,是真的。
白淺淺哭得稀里嘩啦,她哽咽著,將委屈發泄給陌生人。
“你知道么,我好痛苦無助,我現在什么也不是,要錢沒錢,弟弟和媽媽都需要她去照顧,我能有什么辦法呢……我真的支撐不住了……”
白淺淺歇斯底里發泄一通。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男人堅實的臂膀加重了幾分力道,緊緊的給予她無窮的力量。
“如果你想哭,那就哭吧!
“怎么辦,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么要這么對我,我不知道該怎么選擇!”
白淺淺沒多想。
她以為是好心的醫生來查房,見她歇斯底里哭得傷心,不忍心給予她一個溫柔的抱抱。
“原來你是這么想的……”
“怎么辦……我真的無路可退……”
想到這些,她的情緒奔潰到了極點。
鼻涕一把淚一把,浸濕男人的衣襟。
“我相信你的心地并不壞,為什么不肯敞開你的心扉接受……如果你不愿意,我不會勉強你……”
說什么呢。
說的就像是他是當事人一樣,她只是難以做出選擇。
是對是錯,她無能力去反抗。
“我只是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醫生,你有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問題,你給我一個建議好么?”
語無倫次胡說一通。
又向人家求助,尋求意見。
感覺到他愣住了,遲疑一秒鐘,“你不用自責,如果有男人肯接納你,為什么你不能給他一個機會,我相信他看見你傷心難過,他的感受同你一樣!
他是當事人么,這么肯定。
白淺淺懷疑這個醫生是不是閑來無事到病房來勾搭女人的,意識到自己失態,她用力推開陌生男子。
“不好意思,我剛才是太難過,現在沒事了,不早了,大夫,你是來查房的吧?”
黑眸涌動在黑暗中泛著光。
似曾相識的波瀾刺激她的視覺感官,黑影走到墻角處伸手按下燈光的開關。
燈瞬間亮了。
白色的病房里,高大的身形再一次出現在她的面前。
竟然是他!
白淺淺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未想到,剛剛緊緊擁抱她的竟然是謝錫安!
“你?”
“怎么?很驚訝么?”謝錫安嘴角輕啟露出一絲戲謔。
白淺淺如果早知道是他的話,就不會說那番羞恥的話來。
此刻的她恨不得將頭躲進地縫中,臉蛋火辣辣的灼燒,不照鏡子也知道面頰通紅跟個火球一樣。
無臉見人了。
這個家伙進門不開燈,私闖病房。
剛剛說的那番話都被他記在心里,怎么辦。
“你……你耍流氓!”
無話可說,隨口罵了一句。
小米的話讓她動搖她的固執想法,或許這是一個機會和選擇,況且,現在她并沒有更好的選擇。
“喂,是你耍流氓,不是我。剛才是誰撲倒在本少爺的懷里哭的跟個孩子一樣!
一絲不屑和嘲諷掛在謝錫安的嘴角。
這家伙得意得不行。
“你……”
“我什么我,剛才的話是你說的,明天我們去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