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
慕亦非抓著季藍青的手腕,明顯感覺到女人的手腫的厲害。
看見她月份這么大,卻還在上班,慕亦非的心里莫名煩躁!
“對,結束了。”季藍青輕輕抬起眼皮,看著自己被男人抓的泛白的手腕,也不敢吭聲。
“呵,你孩子還沒打掉,還沒有證明它不是我的,你憑什么說我們結束了?”
慕亦非的手勁一分分變大,似乎在宣泄著他內心的憤怒!
季藍青極力扔著,可最終還是沒忍住,牙縫里擠出了一個“疼”字。
只是,她不明白慕亦非的話是什么意思。
“慕先生,以前都是我堅持……現在我不堅持了。”
以前都是她死纏爛打,讓慕亦非相信她等等她,慕亦非都是一副很不情愿的樣子。
可為什么現在他卻要說他們沒有結束?
“不堅持了?想算了?”
“是。”
季藍青點頭。
慕亦非臉上雖然掛著笑,可額角的青筋微微凸起,在極力忍著怒意,說道,“你當初天天說孩子是我的,讓我相信,我現在打算相信了,怎么?你給我玩欲情故縱是嗎?”
“慕先生,我這個孩子確實不是你的。”季藍青假裝淡定,掩飾著顫抖的聲音,說道,“是我的錯,我開始想……想利用你,幫我養孩子,可我現在不……”
“你他媽給我閉嘴!”
“砰!”
季藍青話沒說完,慕亦非直接將她的手摔出去!
猶豫他的力氣過大,季藍青又是孕婦,沒站穩,往后退了幾步,撞在身后的畫架上,還是摔倒了。
季藍青剛剛畫好的油畫,也應聲而倒。
慕亦非低頭,第一眼就看見季藍青身邊的畫,此時正是黃昏,金色的夕陽透過窗子,正好灑在地上的畫上——
畫上是一個年輕的少女,站在一片荒蕪的廢墟里,雙手合十祈禱,畫的一角有光明照射進來,仿佛給畫上這失落的城市帶來了生機,帶來了希望……
“你的畫?”
慕亦非的看著畫,他是個外行,對畫不太懂,但是這幅畫他只是看了一眼就非常喜歡。
季藍青一只手勉強的支著身子,另一只手摸著肚子,低聲問,“慕先生,你找我有事嗎?”
她現在想明白了,慕亦非沒事怎么會來這里?
“我……我本來是想接你一起回季家,今天答應好去你家吃飯。”
慕亦非說話時,居然有些無措。
他看著季藍青一點點艱難的站起來,想去扶,卻又放不下身段。
“我不去了,謝謝慕先生,你走吧。”
季藍青一點點看著不遠處沙發上的手機,想一點點挪過去打電話,她這會已經明顯感覺到,下/身隱隱有些疼痛……
這個月份,非常害怕摔出問題。
如果有問題,那她必須馬上去醫院,想到慕亦非和季寧雪的關系,想到自己的孩子有唇裂,她極力忍著。
只是不希望送自己去醫院的人是慕亦非。
“那幅畫……賣嗎?”
慕亦非站在原地,雙拳微微攥緊,明明知道這個時候說這個不太好,可,他還是說了。
季藍青轉頭看著自己的那幅畫,那副代表著她要同過去告別的畫,搖頭,“對不起,不賣。”
此時,季藍青已經漸漸覺得肚子有些許的陣痛,她不確定這是什么感覺,但非常害怕,當務之急,就是要趕緊去醫院!
她怕極了,怕自己就這么生了。
“那……”
“你走啊!”
季藍青大吼!
她真的怕級了自己出問題,最后鬧的不得不讓慕亦非送自己去醫院。
慕亦非也是一愣,以前那個不會大聲說話,做事總是小心翼翼的季藍青,這會卻一反常態?
但,他的身份,怎么可能容忍一個女人吼他?
慕亦非看了一眼季藍青,轉身大步向外走去。
“鈴鈴鈴。”
他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外面,穿著T恤休閑服,提著一大包東西的裴澤正好進來。
“慕亦非?你來干什么。”
裴澤進來,一看見慕亦非,馬上做好要攻擊的姿勢。
他抬眼看見后面季藍青站在那里,因為離得遠,他沒有看出季藍青的異常,以為沒有出什么事情。
慕亦非低頭,看裴澤手里的塑料袋里,裝的是嬰兒用品,似乎想到了什么,問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裴澤有些猶豫,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答。
這些日子,季藍青對慕亦非的感情他看得出,可他自己也發現自己對季藍青感情上的變化。
一個自私的想法從他心里冒出,只是,在他剛要開口時……
“砰!”
身后傳來一聲悶響。
季藍青硬生生的倒在地上,嘴里還痛苦的喊著,“疼,疼,疼……”
“藍青!”
“季藍青!”
慕亦非和裴澤二人第一反應都是迅速沖過去!
可,明明裴澤站的遠,但是他去拼命推開慕亦非,第一個沖到季藍青的身邊,將她抱起來。
“別怕,我送你去醫院!”
裴澤抱著季藍青,安慰。
“我……”
“慕大總裁,我現在沒空跟你說什么,但是如果她出任何問題,你別怕,我會去找你的!”
慕亦非一開口,裴澤就馬上將他的話打斷。
平時看起來嘻嘻哈哈的裴澤,這會格外嚴肅。
季藍青的肚子在疼的要命,裴澤抱著她經過慕亦非時,她只是匆匆看了一眼……
卻好像看見男人眼里的擔心。
“一定是我疼糊涂了,都疼出錯覺了。”
季藍青任由裴澤把自己抱著放在副駕駛上,喃喃自語。
這會她突然又不疼了,才自己將安全帶系上。
裴澤把畫廊大門鎖上,直接開車離去。
沒有人再看慕亦非一眼。
“你怎么樣了?是開始陣痛了吧?”
路上,裴澤問她。
“我現在好像不……啊疼疼疼!”
季藍青開始覺得不疼,可剛說話,肚子又開始陣痛,她這才想起來,這是之前醫生說的宮縮。
讓她奇怪的是,陣痛這個詞算是非常專業了,在聽醫生講之前季藍青是完全不知道的。
可,裴澤卻可以準確的說出這個詞。
這會正是下班時間,路上非常堵,季藍青大約每十分鐘左右一次陣痛,在不疼的時候,他們還可以正常聊天。
“慕亦非今天怎么來了?你不是還沒到預產期?他是不是打你了?”
裴澤看著季藍青一會一次的陣痛,臉上滿滿都是擔心和著急,就恨這車走的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