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慕亦非這樣,季藍青第一反應是這件事情讓他沒有想到,又說了一遍,“我懷孕了。”
慕亦非聽見之后,變脫衣服邊往里走,將外套掛在一旁的衣架上,淡定問道,“誰的?”
“嗯?”季藍青眨巴眨巴眼睛,自然的說,“當然是你的呀。”
她和慕亦非之間應該已經很好了。
“我的?”
“對啊。”
慕亦非見女人一口咬定孩子是自己的,臉上的表情冷了下來,獨自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漫不經心的低頭玩著手機,也不說話。
季藍青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趕緊坐過去,小心翼翼的問,“怎么了?工作上遇見不開心的事情了?”
她看得出慕亦非不高興,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現在終于聽見明白了一句話,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慕亦非這句話說的聲音很淡,可,握著手機的手卻在漸漸收緊,骨節微微泛白。
“嗯?”
“以前都是我給別人帶綠帽子,沒想到有一天自己頭上也會長出青青大草原。”慕亦非冷笑。
季藍青一聽整個人都頓住,“什么意思?你懷疑孩子不是你的?”
她這才知道,剛才慕亦非那句「誰的」,不是在開玩笑。
之前沒反應過來,是因為她從來沒有想過,慕亦非居然會懷疑她的忠貞!
“等一下。”
慕亦非起身去了書房,不多時又出來,手里拿著一張A4紙。
一揚手,將那張紙扔到季藍青的臉上,“好好看一看。”
季藍青撿起紙,這是一張復印件,上面白紙黑字寫著:《輸精管結扎手術知情同意書》。
底下龍飛鳳舞的牽著慕亦非三個打字。
而男人名字下面的日期,正式他和季藍青結婚后的一周。
也就是說,如果手術是成功的,季藍青是不可能懷孕的。
“可……我這個真的是你的孩子啊。”
同意書上寫的清清楚楚,季藍青一時間腦袋都懵了。
連她自己都沒法解釋發生了什么,難道是睡夢中被人給強了?
慕亦非坐回沙發上,身體壓上,修長的手指勾著女人的下巴,眉頭輕佻,“你說說,我和那個男人,誰比較厲害?”
“老……慕先生,我真的真的沒有別的男人啊。”季藍青本來下意識叫慕亦非老公,剛剛開口就知道,這個稱呼已經不合適了。
慕亦非現在看她的眼神,比之前更冷。
男人都討厭女人給自己帶綠帽子。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的手術失敗了?”
“也許,也許是這樣呢!”
季藍青拼命點頭!
這件事情只有這樣,解釋才是合理的。
慕亦非看季藍青神情忐忑,一雙杏眼緊張的盯著他,明澈如泉眼,這讓他本來篤定的心神,一時有些動搖。
片刻開口,“呵呵,好吧,既然你這么說了,那就讓你死的徹底一點,明天跟我去醫院檢查。”
“好!”
季藍青點頭,神情一下子輕松了起來。
她相信只要過了明天檢查結果出來,就能證明她的清白了。
季藍青趕緊跑去廚房,“吃飯吧,我今天還做了鯽魚湯,很好喝的。”
慕亦非看季藍青那如釋重負的樣子,就好像明天的檢查結果,一定會是手術失敗一樣。
心情難免有些復雜。
畢竟,他做這個手術的地方,是A市最頂尖的。
手術失敗?怎么可能。
——
第二天一早,慕亦非公司也沒去,就開車帶季藍青去做手術的地方檢查。
車上,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季藍青雖然心情很郁悶,可她不停安慰自己,“一切冷戰都是暫時的,只要檢查證明手術失敗,誤會就解除了。”
二人到醫院時,季藍青跟著慕亦非一下車,就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走了過來。
“慕總,手術怎么會失敗,你是不相信我的技術?”女醫生看著慕亦非,眼睛里滿滿都是控訴。
“呵,不是我不相信,是她不相信。”慕亦非看了一眼季藍青,“這個檢查我必須做,不然我太太以為我冤枉她。”
慕亦非的臉上帶著公式化的淡淡笑容,鳳眸里卻滿滿都是諷刺。
那女醫生看了一眼季藍青,眼里滿滿都是鄙視,“這是慕夫人?慕總您可真是給她留面子。”
女醫生相信自己的技術,自然一定認定了是季藍青出軌。
被慕亦非冤枉就算了,居然還被醫生冤枉,季藍青站在那,很不高興的與她爭論“這種事情誰能說好?說不定就是你搞錯了。”
見季藍青生氣,與人爭執,慕亦非也有些意外。
“呦?偷吃還這么大口氣?檢查就檢查。”
女醫生也不怕,帶著二人進去,之后讓慕亦非進了采集室。
在采集物有了之后,女醫生就拿著去檢查。
不多時,檢查結果出來,女醫師看著結果說道,“看見了嗎,米青子為0還有什么想說的?”
這個數據已經很充分的說明,慕亦非不具備讓人懷孕的能力。
季藍青看著結果,整個人也懵了,喃喃,“可,可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慕夫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自己做了點傻,以為裝傻充愣就能解決嗎?”女醫生看著慕亦非帥氣的臉,不禁搖頭,“沒想到慕總這么帥,到頭來也是接盤俠。”
“不是的!你不要胡說!”季藍青急了。
慕亦非在一旁靠墻站著,開口,“說吧,孩子父親是誰?”
“是你,真的是你。”季藍青跑到慕亦非身邊,想去抓他的手,卻在剛剛觸碰到男人的手時,被男人不著痕跡的躲開。
之后,慕亦非拿出一張手帕,把她碰過的地方仔細擦過后,就把手帕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這一系列動作做的很自然。
季藍青看的臉色發白,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證明這個孩子就是慕亦非的,自己真的沒有做對不起慕亦非的事情。
“你可真不知足。”女醫生抱怨。
“不是的,慕先生,你要相信我,一定是哪里搞錯了,你是我唯一的男人,我只有你一個男人啊。”季藍青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
她很少這樣據理力爭,以前嘴笨,吃虧也就吃了。
可這次,她知道自己必須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