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千也不敢在人群里喊宮羽的名字,她只是擠入人群,去尋找剛才那個人。
可就是這么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一定是我眼花了。”
楚千千搖了搖頭,她想想也是,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情?
就算宮羽還活著,世界這么大,他們在這么一個小鎮相遇的幾率恐怕是幾萬分之一。
當楚千千走回剛才那個游戲點時,恒恒已經提著一兜子棒棒糖和霍司承一起等她了。
“怎么了,你剛才看見誰了嗎?”
霍司承問。
他剛才看見楚千千突然跑開,卻沒有能去抓住她。
“我……”楚千千低頭看著霍司承,一時有些猶豫,說道,“剛才好像看見陳阿姨了,不過好像看錯了。”
她最后還是說了慌,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她不想讓霍司承多想。
“嗯,我們找個地方吃中午飯吧。”
霍司承閱人無數,楚千千在說謊他一眼就看了出來,他也猜到了楚千千可能看見了誰。
可,霍司承沒有戳破這個謊言。
她知道,楚千千和宮羽什么也沒有,也不會再有什么。
在那次事件之后霍司承也的調查過,宮羽確實失蹤了,屬于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狀態。
整個沃森家族也在找他,都沒有找到。
不過后來如何,霍司承也沒有太跟進。
他們一起走,很快找到了陳如在慶典里開的小鋪子。
“小楚,吃飯了嗎?來嘗嘗我做的炸醬面?”
陳如看見楚千千和恒恒他們過去,馬上高興的招呼。
其實這個時候陳如的小鋪里的三張桌子已經坐滿了,楚千千他們要在這里吃的話就必須要等。
不過陳如盛情邀請,楚千千他們也不好意思再去其他地方了。
“阿姨,您今天心情不錯?”
楚千千站在陳如旁邊,看著她和面。
“嗯,剛才來了個小伙子帶著個小姑娘,他們也會說國語,還聊了一會。”
陳如一邊把面放在壓面機里,一邊說。
楚千千站在一旁,整個人的表情都僵住了,“小伙子?”
“嗯。”
“他,他長什么樣子?多高?”
“嗯,應該和你老公差不多高。”陳如看了一眼霍司承,又說,“短頭發,臉其實挺好看的,就是臉上有個疤,我看還挺深的。”
聽著陳如這么說,楚千千感覺喉嚨有些發緊,她看著陳如問,“那個疤在……左邊,還是右臉?”
在問的時候,楚千千緊張的不得了。
“好像是左臉。”
陳如想了一會回答。
“媽媽有位置了,我們可以坐了。”
在陳如回答了這個問題,恒恒就跑了過來叫她。
楚千千轉頭,確實有一個桌子空了下來,此時霍司承已經坐在了桌子旁邊。
不知道為什么,楚千千聽見陳如說的話,基本上確定那個人可能就是宮羽了。
因為她說的那道疤,就是楚千千在結婚前一天用鏡子刺傷他的……
“嗯,走吧。”
楚千千抱起恒恒,心情輕松不少。
她之前一直為宮羽的死感覺到有些沉重,現在知道他沒有死,還活著,他身邊還帶著一個女孩,就知道他一定是開始了新的生活。
如果是這樣,那可真的是太好了……
楚千千抱著恒恒到桌子旁邊時,霍司承笑著看著楚千千,說,“怎么,里奧沒死對嗎?”
他一開口,楚千千有些驚訝。
“你……知道?”
“你騙人的技術太差,一眼就被我看穿了,沒好意思識破你罷了。”
這個鋪子就這么小,陳如嗓門比較尖,她剛才說的話霍司承也聽了個大概其。
“對不起,我其實不是故意騙你的,我就是怕你誤會,我也沒別的想法,就是想確定他死沒死。”
楚千千著急解釋。
畢竟宮羽曾經那么傷害過霍司承,他可能非常討厭宮羽。
“我不接受道歉。”霍司承突然板起臉,表情嚴肅,在楚千千以為她生氣有些驚慌失措時,他又接著說,“我只接受實際補償,今天晚上你不許喊累。”
可,不等楚千千回答,旁邊的恒恒又在問,“爸爸媽媽你們在說什么?”
“小孩子別插嘴。”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喝止他。
如果接吻是在恒恒可以討論的范圍,那么這件事情,絕對不行。
楚千千他們吃過陳如做的炸醬面,道謝之后離開。
下午,夕陽西下,楚千千,霍司承帶著恒恒準備離開慶典,當他們走到慶典的門口,看見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豪車。
車前一個男人正彎腰開副駕駛的門,他身邊站著一個女孩,頭發長長的,臉上稚氣未脫,最大也不過十七八歲。
當男人為她打開車門女孩坐上去后,男人才自己回到駕駛座上。
楚千千看見,男人雖然帶著墨鏡,夕陽照在他的臉上,將他左臉那道丑陋的傷疤遮住一些……
宮羽,再見。
楚千千心里默念。
她拉著霍司承離開。
——
楚千千和霍司承在小鎮里呆了一周的時間,最后一天楚千千要走時,陳如來送她。
還給恒恒帶了不少點心,讓他們路上吃。
等臨上車的時候,陳如說道,“小楚,我上次說那個關于我妹妹的事情……”
楚千千一聽陳如說這個,緊張的看著她趕緊說,“阿姨您放心,我回去一定會幫你問的。”
她以為陳如是要提醒她,卻沒想到陳如開口說,“不用了,我想了想,就算找到也沒什么用了,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可能她不想被打擾。”
聽見這個,楚千千才長出一口氣,“阿姨,您說的對。”
因為她的媽媽陳妙早在三十年前就死了,陳如現在也不年輕了,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妹妹的那些經歷,肯定受不了。
“嗯,快上車吧,有空多聯系,等我回國的時候去看你們。”
“好的,陳阿姨再見。”
楚千千跟陳如道別。
等她上了車,陳如看著他們的車子離開,旁邊的傭人好心提醒,“夫人,您不告訴楚小姐,她是您侄女的事情嗎?”
“恐怕她知道的要比我早。”陳如淡淡說道,臉上帶著傷悲,“真沒想到,我那妹妹命這么苦,早知道她會是這個結局,我當年說什么也會拉她打掉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