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千也不是厚臉皮,可是她覺得霍司承另有原因。
他的轉變太大了。
“你有什么值得我愛的嗎?”
霍司承挑眉。
他的話讓楚千千再一次愣住,其實霍司承說的沒錯,之前他說的都沒錯,楚千千一無所有,她有什么值得霍司承愛的嗎?
“沒有。”楚千千搖頭,“我以為我們歷盡辛苦,現在終于可以在一起了,以后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原來都是我的一廂情愿。”
“是,因為你不配。”
霍司承的冷冽傷人。
楚千千這會身上的凍雨早就化了,雨水一滴滴順著她的風衣低落到地上,明明渾身冷透了,可心里的冷卻更甚。
“嗯,霍總說的沒錯,是我自作多情了。”
楚千千轉頭一步步走向門口,她的眼淚在轉身的那一瞬間,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霍司承就這么看著她,沒有挽留,一語不發。
楚千千走帶門口,背對著霍司承,說道,“司承,我愛你,我這一輩子都會愛你,如果你是因為什么原因不得已而離開我,等你有一天不再為這個原因所困擾時,隨時來找我,我永遠會在原地等你。”
她說完也沒有回頭,而是徑直走向電梯,離開。
當電梯的門關上。
“砰!”
霍司承狠狠的把手中的鍵盤擺成兩半,電腦掃在地上,一雙手狠狠的推著自己的腿,瘋狂的。
林杰趕緊過去攔住他,“霍總,我覺得楚小姐不是那種人,你應該把腿傷這件事情告訴她,更何況你之所以這樣也是為了救她。”
“呵,這樣的我,為什么要一輩子拖累她?”
霍司承看著自己的一雙腿。
上一次霍司承和楚千千墜樓以后,因為神經受損,整個腿部都沒有了知覺,別說走路了,連站都站不起來。
霍司承一直是高高在上,這件事情對他沖擊很大,他幾乎沒有告訴任何人,整個霍家也只有是因為一個醫生說漏嘴,導致方蓮鳳知道了。
這個月他一直在做復健,即便如此,腿也一直沒有好轉。
“霍總,我覺得如果您和楚小姐一起,心情會好,說不定會有助于腿的恢復。”
林杰最近一直負責公司的事情,大事會讓霍司承作定奪,小事就和副總們一起商議。
可他明顯發現,現在的霍司承心情非常差,易怒,就連楚千千被宮羽帶走,他都不曾如此。
“怎么?你這是要改行行醫嗎?”
霍司承坐在那里,看著林杰,語氣諷刺,表情里帶著不悅。
“不是。”
林杰也不敢多說話。
他們在這里又呆了一個小時,林杰才把輪椅從總裁室里面的休息室里推出來,扶著霍司承坐好,二人一起下樓。
——
楚千千從天辰出來,外面凍雨依舊。
路上連個車都打不到。
她就這么提著包在雨里走著,渾身濕透。
林杰開著車往霍司承新住處走,下著凍雨路面結冰的厲害,林杰的車幾乎是以20-30邁的時速在行駛。
當車開到一半時,坐在后座上的霍司承看見路邊有個削瘦的身影,是楚千千提著包,沒有打傘,一步步走在凍雨里像是失了魂。
“停車!”
霍司承幾乎想都沒想就開口。
林杰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不過因為車速不快,他很快把車停在路邊,就停在楚千千的前面。
但很快,霍司承意識到自己的腿如果讓楚千千上來,很可能會被她發現。
“算了,走吧。”
明明車已經停穩了,可霍司承還是讓林杰開車。
林杰透過后視鏡,看見馬路上的楚千千,好心說,“霍總,楚小姐這樣會生病的。”
“和我有什么關系?開車!”
霍司承命令。
林杰無奈,只能開車。
其實此時,楚千千已經看見了霍司承的車,偌大的A市,能開得起這么好的車的人有幾個?又這么正好停在她面前,那不是霍司承,又會是誰?
可他為什么又走了?
是不想讓自己誤會嗎?
楚千千冷笑,她就這么抱著包,因為家里實在太遠,她找了一間酒店住下。
第二天一早。
楚千千睜眼,明明裹著酒店溫暖的被子,可全身依然冷的厲害。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發燒了。
可她也不敢耽擱,昨天一晚上沒有回家,景惠然肯定會擔心,她心臟又不好,萬一因為這件事情再復發就更麻煩了。
楚千千洗了個熱水澡,昨天她把濕衣服都晾了起來,經過一晚上,卻幾乎都沒有干。
“叮咚。”
“您好,客房服務。”
在楚千千決定裹著濕衣服先勉強回家時,門鈴響了。
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女服務生的聲音。
楚千千裹著浴衣去開門,因為是女服務員,她也比較放心。
“您好,這是您的早餐,還有衣服。”
服務員說著拿著一個餐盤,同時她的腳下放著三個袋子,兩大一小。
“我沒有點這些……”
楚千千滿目狐疑,早餐送到房間里這件事情就算了,為什么還會有衣服?
她大概看了一眼手提袋里的衣服,應該是整整一套,還有一個是鞋盒子,連鞋子都有?
“這個我們不太清楚。”服務員說,“我可以先把早餐端進去嗎?”
“好。”
楚千千這會已經知道自己發燒了,她看著服務員手里的清粥小菜,確實是她正需要的。
她退開門口的位置,讓服務員把東西端進來。
服務員把東西放在窗邊的小圓桌上,又把幾個衣服提了進去,才離開。
楚千千身體發冷,頭也暈,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吃任何東西,所以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粥給喝了,才去看那袋子里的衣服。
袋子里是全套的衣服,連內衣內褲,鞋子襪子都有,還有一件正好這個季節穿的外套。
更神奇的是,尺碼全部都正確。
會做這件事情,楚千千腦袋里只有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霍司承。
此時外面雨停了,天氣很好,楚千千換好衣服,把自己的舊衣服收好,正想如何跟霍司承聯系時,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