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自己的大姐都這么說了,景惠然拽著楚千千的胳膊問,“女兒,要不我們就去吧,大家也是幾年都沒聚了。”
楚千千一看自己媽媽都這樣了,就說,“那我上去拿個東西,你們等我一下。”
大姨一看,就說,“還拿什么啊?也不需要你們帶什么。”
楚千千也沒搭理她,轉(zhuǎn)身就上了樓,把霍司承給她的那張黑色銀行卡拿上,以她對這兩個姨姨的了解,這東西一會估計能派上大用場。
——
楚千千的外公外婆已經(jīng)去世了。
景惠然家剩下的就是這三姐妹,所以家宴也就是她們?nèi)遥由洗笠潭痰呐畠号觥?
家宴的地點選在的是A市一個比較好的餐廳,非常有大姨二姨那種,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家過的好的派頭。
當楚千千和景惠然進入包廂時,大家都到齊了,除了她們兩個之外,所有人都穿的非常正式,尤其是大姨二姨的兩個女兒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
而楚千千一副清湯掛面的樣子,還穿著深色的羽絨服。
“妹妹來了,快上桌吧,我們就等你了。”
二姨看楚千千和景惠然來了,就站起來招呼他們兩個。
“千千這么多年還是沒怎么變樣呢,不像我們上班壓力大,都穿不了這么隨意的衣服了。”
以前楚千千的相貌是三個人里最出眾的,可今天她沒有化妝,起色沒有她們好,大姨的女兒就先開口說。
聽著大姨女兒的話,楚千千扯了扯嘴角,也沒說話,找了個比較靠外的位置坐下。
大姨女兒挽著自己老公,笑呵呵的說,“千千,你男朋友呢?沒來嗎?”
大家都知道她離婚了,也就不裝了,所以直接問男朋友。
“沒,他這幾天出門了。”
楚千千解釋。
確實霍司承出國了,雖然今天回來,不過她也不想讓霍司承來參合她家這種尷尬的場合。
“什么出遠門,我看就是沒有男朋友吧?別裝了,讓我女婿給你介紹一個公司里的人得了。”二姨說著,對自己的女婿說,“唐駿,你前陣子不是說你公司有一個四十多歲還沒結(jié)婚的主管,不如介紹給我們千千吧。”
唐駿是二姨女婿的名字,他看了看楚千千,說道,“還是不了,我們那個主管年紀太大,配不上她。”
對于唐駿的拒絕,楚千千也是有些意外的。
可二姨馬上說,“什么配不上?你別看千千長得漂亮,可是她是離過婚的,現(xiàn)在離過婚的女人哪有資格挑啊,能有人要就不錯了。”
“二姨,你還是一點沒變,還是這么招人討厭。”
當著一桌子人的面,楚千千絲毫沒有遮掩自己討厭的心情。
二姨沒想到楚千千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懟她,臉上一下就掛不住了,“楚千千,我可是為你好,要不是看你家還租房子住,日子過的這么慘,你以為我有這閑情逸致來管你這個閑事?”
“媽,結(jié)婚什么事情都是自己的事情,你就別操心別人的事情了。”
二姨的女兒也說。
楚千千看向二姨的女兒,見自己這個姐姐對自己投來抱歉的目光,心里自然而然對她升起了好感。
大姨的女兒女婿看著楚千千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也都沒說話。
大家相安無事吃了會飯,大姨女婿突然起身,說,“不好意思我出去打個電話,然后就拿起電話說,唐秘書,您好,您好。”
楚千千對唐秘書這三個字本來沒什么反應。
可當大姨女婿打完電話進來后,要背挺得筆直,說道,“唉,我最近不是公司跟天辰有合作嘛,剛才天辰老總的秘書唐琳跟我打電話,說他們老總明天約我去公司談事情。”
楚千千在那里坐著也沒說話,就聽見自己旁邊的旁邊坐著的二姨女兒說了句,“唐琳不就是你那個妹妹嗎?”
這才忍不住望過去。
原來唐駿是唐琳的哥哥,看這個架勢,似乎大姨女婿并不知道這件事情。
這一家子看起來和樂融融,但是其實大家都好像互相防備著,誰也不和誰多說什么。
大姨笑著說,“女婿啊,楚千千現(xiàn)在就在天辰公司工作,不過就是個小財務。”
楚千千也不搭茬,她心里想的就是,這磨人的飯局,到底什么時候可以結(jié)束?
等菜都上齊了,大姨指著桌上的一條魚說,“千千,這個是中華鱘,可是這家店的特色,你應該沒吃過吧,嘗嘗。”
楚千千一聽中華鱘,忍不住蹙眉,“中華鱘不是國家保護動物嗎?”
一聽她這么說,大姨二姨都笑了。
“什么國家保護動物,好多高級餐廳都有,怕是你沒吃過沒見識吧。”
“是啊,我們這種家庭出去經(jīng)常吃的。”
楚千千覺得難道是自己記憶出了問題?課本上是這么說的啊。
唐駿看這個情形,解釋道,“中華鱘野生的不能吃,人工養(yǎng)殖三代以上的是可以吃的。”
“原來如此,謝謝。”
楚千千道謝。
他一解釋,大姨二姨也覺得自己被打臉了,只能樂呵呵的說,“還是唐駿懂得多。”
——
大約過了兩個多小時,這頓艱難的家宴終于要接近尾聲了,大姨把服務員叫過來說結(jié)賬,服務員拿著一個刷卡機過來。
大姨大氣的拿出一張銀行卡說,“我們兩個來結(jié)賬吧,你看妹妹家那么窮,房子都是租的。”
說著眼睛還不時看向景惠然。
二姨一聽景惠然不出錢,就先問,“多少錢啊一共?”
“加上包廂服務費一共是四千三。”
服務員回答。
一聽這個數(shù)字,二姨的臉馬上就顯得不高興了,“這么多,我們兩個人分一個人得出兩千多。”
這時,唐駿馬上拿出銀行卡說,“這頓我請了。”
楚千千這時也不示弱,站起身,一把按住唐駿的銀行卡說,“我來吧,不是說了,這家宴是專門為我們家辦的,如果我們家不出錢,豈不是說不過去?”
說著,她從包里拿出霍司承之前給她的黑色銀行卡,遞給服務員。
一桌人,本來都覺得楚千千是打腫臉充胖子,可當看見她拿出的那張銀行卡時,兩位女婿都不約而同的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