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在這兒沉默的看著老者,他一直都很冷靜,而一旁的煦柳,則是臉色越發的陰沉,過了很久之后,老者才大聲喝了一聲,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靈力。
老者扶住了柔兒的肩膀,說道:“快將人帶回去吧,好生修養,莫要再給老兒我涂添麻煩!”
煦柳點頭看著老者和許江,說道:“多謝二位!”
許江上前幫忙將柔兒給扶了起來,放在了煦柳的背上,他趁機測了一下柔兒的脈搏,雖然還是有些微弱,但是已經沒有了脈搏錯亂的跡象,好了很多。
許江放心的讓煦柳將柔兒給帶走了,柔兒已經被老者治療康復了很多,剩下的這些,應該是煦柳來幫柔兒恢復了。
如果他連幫柔兒修復這點兒傷的本事都沒有的話,那么他就不配守護著柔兒。
等著兩個人離開之后,老者才冷哼了一聲,說道:“只會給我涂添麻煩!”
“老者,您大可以不救不是。”許江看了看黑漆漆的天色,忍下嘴角的笑意說道。
剛剛柔兒受傷的時候,老者給柔兒測了脈搏之后,絲毫都不猶豫的開始給柔兒治療,看起來的話,老者至少也是不討厭這兩個人的,不然的話,按照老者的性格,剛剛別說給柔兒治療內傷,甚至剛剛柔兒差點兒被黑曜傷到的時候,老者都不會出手相救。
老者被許江的這一句話堵的張了張嘴巴,最終也沒說出來什么。沉默了一會兒之后,開口說道:“不錯,你不但抓回來一只活的,還帶回來了一具尸體。”
許江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這個小鬼,一挑眉說道:“這小鬼該怎么辦?”
“你自己看著辦。”老者一揮手,不耐煩的說道。
“放了?”許江擰緊了眉頭,一邊看著老者的臉色,半開玩笑的說話。
只不過老者只是撇了撇嘴巴,繼續低頭看自己的茶壺。
許江冷笑了一聲,抬手拔出了長劍,直接砍向了這小鬼的脖子。一瞬間小鬼倒在了地上開始抽搐了起來,這長劍還有還有許江的鮮血,抹了這小鬼的脖子,它的精氣一瞬間就會消失,小鬼必死無疑。
老者剛剛抬頭喝酒,看到了許江的動作之后,一口酒全給吐了出來,干咳著看著許江,說道:“你小子,不是說放了?”
“我怎么可能會放,這種惡鬼,就不應該再給他留活路,我可沒有什么時間再好好的教導他好好做鬼,今后不要害人。他在這陽間停留的時間太長了,已經沒辦法投胎,就算留著他,他今后也會繼續作亂。不如趁現在殺了,一干二凈。”
許江將自己的長劍收回自己的劍鞘中,語氣冷漠的說道。
“你之前,不是什么菩薩心腸,如今,怎么下的去手了?”老者還記得許江之前,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話,許江是不會動手殺這些小惡鬼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老者,我剛剛怎么察覺到,似乎這鬼林中的黑曜,他更加厲害了一些?”許江看著這陰森森的鬼林,開口詢問道。
“我也察覺到了,剛剛如果不是你和煦柳牽制住他,我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將柔兒給救回來?最近很久沒有在這兒看著了,也不知道這個家伙究竟是在干什么,看起來比之前厲害了很多啊!”老者低頭,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
“現在如何,你畢竟在這兒,今后小心一些。”許江冷下臉色看著那鬼林,說道。
老者抬頭,將自己壺中最后一口酒給喝完,說道:“怎么,你這小子還在這兒擔心我了?”
許江淡然看了老者一眼,說道:“是啊,畢竟你年紀大了,而且人家還有這么多手下,收拾你你跟玩兒似的。”
老者一下子被許江跟點炸了,他抬手一拳就揍向了那鬼林,隨后,鬼林發出了轟的一聲巨響,鬼林的邊緣有好多棵樹竟然攔腰折斷,那鬼林里面還有一個拳頭模樣的痕跡。
許江驚愕不已,看著老者,說道:“你,究竟有多厲害?”
“哼,老者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今后你不必再去練習基礎了,你的基礎已經很不錯了,今后,你就來著鬼林殺小鬼吧。之前你可是答應過我的,等你有本事之后,定會來著鬼林,殺盡這鬼林里面的小鬼。”
“你,可是之前說的是我厲害的時候,我現在才第一招式,怎么殺小鬼?”許江看著自己手中的長劍,瞪大眼睛說道。
“怎么,你認慫了不成?”老者側臉看了許江一眼,說道。
許江嘿嘿一笑,說道:“老者,你不用跟我對我使用激將法,我這個人就是特別的有耐心,激將法對我一點兒用都沒有。”
還不等老者說話,許江對著老者一挑下巴,挑釁的說道:“不過,你說的這個我答應,每天都是自己練習,無聊又無趣,沒事來這兒殺殺這些小惡鬼,也是別有一番趣味!”
“趣味?行,你小子可別殺到半路痛哭流涕的說后悔!”老者也和許江爭執了起來,說道。
“可惜了,我估計要讓你失望了,我這輩子,都不會讓你看到我痛哭流涕的模樣!”
許江一聳肩,無奈的說道。
老者抬手將茶壺遞給了許江,說道:“你這酒有點兒澀口,如果可以的話,明天給我弄點兒好酒來,這喝進肚子里都是苦的!”
“這酒再難喝,你也喝干凈了不是?還有,如果是過幾天的話,我或許還有可能給你弄點兒酒來,我明天上哪兒給你弄去?”
如果每天都跟雷震要酒的話,許江還真的有點兒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而且時間一長,雷震也肯定會懷疑不是,自己可從來都沒有喝酒上癮的毛病。
“這就跟我沒關系了,反正我明天要見到一壺酒,甭管是好是壞,你得給我一個交代!”
聽到許江說,或許明天弄不過來酒,老者也就不再吵著說要什么好酒了,只是一味的要酒,說著,一抬手將許江又送回了他的那個房間。
許江將茶壺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不由的在這兒舒展了筋骨,這是最近這么多天來,他最輕松的一天,沒有渾身濕淋淋的模樣,也沒有兩條腿凍的走不成路。
許江干脆躺在了床上睡覺,雖然他現在根本就不需要睡覺來恢復自己的能量,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許江還是喜歡睡覺,過了二十多年的生活習慣,不可能輕易就給改掉的。
而在鬼林,等許江走了之后,這老者一嘆息就轉身消失在了原地,隨后在很遠的一間石洞里面,老者出現在了那桌子前。
看到桌子上面的飯菜,老者也毫不客氣就坐在了桌子前,說道:“烏盟啊,你這怎么也得來一壺酒吧?”
烏盟冷著臉色走了出來,說道:“許江給你偷的酒,你還沒喝夠不成?”
老者差點兒被自己嘴里的飯菜給噎住,他轉身看向了烏盟,說道:“你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讓許江去給偷酒?”
烏盟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盯著老者看,過了一會兒之后,老者點了點頭,無奈的說道:“行了行了,不就一壺酒嗎,而且濃度根本就不高,和喝水沒有什么區別!”
“這個許江,開始學著在背后做壞事了!”烏盟將一盤子涼菜放在了老者的面前,聲音里滿是不悅的說道。
老者看都沒有看烏盟一眼,雖然說他現在不用再吃飯,可是嘴里總沒有什么味道,每日只是喝酒,偶爾吃吃這小涼菜,酸辣可口也是挺不錯的。
“不算什么做壞事,他只是心疼他的師父,給他師父偷偷的弄些酒罷了,沒有你說的這么嚴重!”老者一抬手,袒護著許江說道。
“怎么,平日里你不是最不喜歡他,動不動就將什么沒耐心沒基礎沒本事的帽子扣在他的頭上,現在他一壺酒就將你給收買了?”烏盟嘴角掛著淡笑看著老者,調侃說道。
老者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筷子,說道:“你這個老頭兒,嘴巴就是不肯饒人!對了,我過來找你是有正事的!”
看著老者還真的清了清嗓子,烏盟一笑,說道:“你來找我,除了要酒就是要飯,還有什么正事?”
“許江,不知道為什么,我從許江的身上看到了一絲的殺氣,或者說是一絲的憤怒。總覺得許江這小子,想要更多的靈力,是他的身體,總是不知足。”
老者皺起了眉頭,似乎自言自語的說了起來。
烏盟一愣,說道:“他自然不會知足,我們現在眼看著過不了幾年那魔界的禁忌就要被沖破了,他現在還是沒有恢復異能,如果是你,你可會知足?”
“不不不,我說的不是那種知足,我也不知道該怎么給你說,總是感覺到哪里不對勁。比如說,許江現在練習到了這個地步,而且他的身體也已經到了極限,按道理來說的話,他的身體應該知足了,因為他的身體知道,如果再繼續練習下去的話,身體超負荷運轉肯定會出問題的,可是他的身體依舊不知足,想要更多的靈力!”
老者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許江身上的哪一種跡象,只好模模糊糊的在這兒說著。
烏盟底下了頭,掩飾他眼里的情緒,低聲說道:“你說什么身體精神,這只能夠說明許江心系魔界快要沖破禁忌這件事情,我之前帶他看過兩百年前的慘目,他歷歷在目,肯定不想要人界再經歷一次那樣的苦難罷了!”
老者有些警惕的看著烏盟,說道:“你這個老小子,總是糊弄我,我告訴你我現在不會相信你反正現在許江在我的手上,我會細心的觀察下去。”
“最近,似乎魔界那群家伙又不安穩,你之前是百般的嫌棄許江,總覺得他這個人腦子不夠聰明,基礎太差,哪兒哪兒都不如邈遠,如今,你竟然也會對他上心,我將許江交給你,也就放心了。”烏盟長嘆息了一聲,他一邊要堅固魔界的禁忌,一邊還要暗地里觀察許江,整個人都是勞累不堪。
“我不是對他上心,這不是他身份特殊,我不管他我也得管他不是。”老者在這兒說了很久,烏盟都沒有再接話,最后老者也只好在心中想到,誰讓許江這個小子夠有性格呢,昨晚那壺酒還挺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