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知道,自己沒有太多的時間,他必須要想盡一切的辦法。
或許是因為這個壓力,讓許江最近越發(fā)的有些沉默了,之前他偶爾還會和愛麗絲打鬧,如今只是一味的沉默,而就連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甚至似乎也都入不了許江的耳朵。
愛麗絲因為已經(jīng)入了天雷派,就已經(jīng)是女弟子了,不可以再沒事兒就來找許江玩兒。
何況三長老給她安排了一個師姐,那師姐有些格外的嚴(yán)厲,尤其是對愛麗絲。愛麗絲經(jīng)常正打算出去玩,還沒有溜出去呢,就被帶了回來,之后被狠狠的責(zé)罰。
自從那日陳堪拔出長劍之后,歸元就對他們幾個人,有了一絲的警戒,袁浩和愛麗絲各自找的師兄師姐都是有些嚴(yán)厲。
而陳堪,則是沒人過問他,或許是因為銘若本來就是柔軟的性格,倒是沒有感覺到有多少的麻煩事兒,最幸運的就是黑豹,黑豹在雷震的手下,沒事兒就跟雷震一塊兒跑來找許江。
雷震對于自己師父的做法,不是沒有感覺出來,如果說許江幾個人不知道,可是他雷震在這天雷派待了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
不過對于他師父的做法,他也私底下去找過師父,可是最后的結(jié)果卻是對許江幾個人的要求更加的嚴(yán)厲了。
陳堪手中拿著一塊兒抹布,在輕輕的擦拭著自己的長劍,自己自從進(jìn)入這天雷派之后,之前一些期盼全部都編成了泡沫。
他固然是在三長老的手下,不過三長老平日里的時間都是在下棋看書睡覺,根本就沒有時間過問他們這群弟子。
新入門的弟子,一般都是交給太清他們那群人,不過新入門的弟子,都是太清那群人都的徒弟,而且也入門十多年,不需要教導(dǎo)自己看著書就可以練習(xí)了。
而陳堪作為他們那群人的師弟,又從來都沒有練習(xí)過,即使后來雷震給他找來了一本書,他也只能夠看著上面的動作,一點一點兒的練習(xí)。
那天一大早許江打開房門,就看到雷震依然在院子里面練習(xí),早就已經(jīng)入秋了,許江不知道掌門那群人還要歷練他多久。
他心里唯一不舒服的地方,就是因為自己的事情,還拖累了陳堪他們。
愛麗絲每天不停的練習(xí)練習(xí),甚至和袁浩見面的時間都沒有。雖然銘若跟陳堪好些,不過陳堪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自己來練習(xí),從來都沒有依靠過外人,顯然進(jìn)步異常的緩慢。
許江走到院子里面,頭頂上有一片落葉飄飄然的落了下來,他將落葉捏在了心里,轉(zhuǎn)身走出了這聆雨閣。
而陳堪以為他是去后山,便沒有再跟上。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許江竟然是直接,去找了大長老。
大長老歸一的房間距離這里很近,是自己單獨的一個閣樓,四處并沒有弟子巡邏,只有大長老的兩個貼身弟子。
那兩個弟子看到許江之后,也都認(rèn)識他,走上前說道:“你來這里做什么,快回去!”
許江手中還在死死的捏著那落葉,他底下了頭,說道:“是師父,讓我過來的。”
那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紛紛有些疑惑,師父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這樣召喚過徒弟了,便說道:“為何,師父沒有給我們兩個說過。”
“師父說了,讓我來到這兒,給你們二位說一聲,二位就會讓我進(jìn)去!”
“這新來的小弟子,一身修為被廢,還敢騙我們兩個人不成?進(jìn)去吧,記得給我老實點兒!”那兩個人警惕的盯著許江,便給許江讓開了一條路說道。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許江一身異能消失,已經(jīng)被傳成了,他在外面得罪了人,一身的修為被廢了,成了一個廢人,之后托人來天雷派講情,這掌門只好收下他們幾個人。
許江深呼吸了一口氣,向著閣樓里面走了過去,許江緩緩的推開了房門,他從來都沒有進(jìn)來過這里,不過之前他問過雷震,說是左邊是大長老休息的地方,右邊是他練武的地方。
許江轉(zhuǎn)身,向著左邊走了過去,步步在這木質(zhì)的地板上面,都發(fā)出了沉悶的聲音,甚至就連著空氣里面,都有些緊張的模樣。
許江按照雷震的指示,走到了臥室門前,這時候他長呼出了一口氣,發(fā)現(xiàn)自己雙手的手心都已經(jīng)出汗。
抬手,正打算推開房門,不過就在他的手剛剛觸碰到房門的時候,房門竟然自動打開了!
許江連忙后退了一步,警惕的觀察著四周,抬手就看到自己師父似笑非笑的在椅子上面坐著,看著自己。
許江抬手,跟著自己的師父對視,他不知道該不該稱呼眼前的這個人是自己的師父,因為他除了幫著掌門一起打壓自己,之后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幫自己的事情。
兩個人沉默了很久,突然,許江咬緊了自己的嘴巴,他知道自己的師父這是在干嘛,他用著自己的修為,在壓迫著自己。
突然而來的壓迫感,讓許江有些措不及防,他咬緊了嘴巴,之后過了好一會兒之后才反應(yīng)了過來,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雙眼直視著歸一,雙眼里面除了諷刺般的笑容,沒有任何恐懼的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之后,歸一收回了自己的修為,微微一笑,說道:“進(jìn)來,將房門關(guān)上。”
許江這才抬腳,走了進(jìn)去。
關(guān)上房門之后,走到了歸一的旁邊,低聲說道:“師父。”
師父二字剛剛出口,許江就感覺到自己正面襲擊來一股能量,一想就知道這是什么,許江閉上眼睛,之后隨機(jī)就被這一股能量給沖飛。
連連后退之后,許江狠狠的砸在了門框上,許江感覺到自己的喉嚨一陣甜膩,不過他給強(qiáng)忍了下來之后,站了起來,又走到了歸一的面前。
歸一看向許江,猛的拍了下桌子,吼道:“好厲害的徒弟,竟然假傳師父的話,我做了這么多年的師父,教出來這么多的弟子,沒有一個人有你這么厲害!”
“還請師父見諒,徒弟也是無奈之舉。”許江低頭,皺緊了眉頭說道。
“你有什么無奈之舉?怎么,才讓你砍了幾天的柴,你就耐不住性子了?是不是當(dāng)初,后悔入了天雷派!”歸一陰沉著臉色看著許江,說道。
“不是,弟子是想請求師父,如果對弟子有什么不滿,大可以沖著弟子一人來,不要殃及了他人!”許江抬頭,直視著歸一,一字一句異常堅定的說道。
歸一有些意外的看著許江,許江來了這么多天,他一直以為許江是一個陰毒之人。有什么不滿的,有什么不公平的他從來都不說話,只不過,他向來都是讓他的那些朋友出面,這人竟然還敢一字一句的說是為了自己的朋友著想,想必陳堪那群人都是被這人給騙住了罷了!
但是他沒有想到,許江上了這天雷派,第一次發(fā)脾氣,竟然就是為了陳堪那幾個人,讓自己有什么沖著他來。
“怎么,你這話什么意思!”歸一看向了自己的茶杯,絲毫都不領(lǐng)情面的說道。
他知道許江這話是什么意思,他朋友的每一個動作都是自己吩咐的,自己怎么會不知道。只不過他倒是想要看看,這許江的硬脾氣,能夠硬幾時!
“我不知道是哪里惹了師父生氣,可是我的那些朋友一個個都是真心想要上天雷派拜師學(xué)藝的!我不求師父能夠親自教導(dǎo),可是師父您也不能夠不聞不問,他們一心想要修煉,我那朋友陳堪,他本就是一個武癡,當(dāng)初最大的理想就是能夠入了這天雷派,之后一心修煉。可是如今呢,一把長劍一本破書,師父您可真的曾把我們幾人當(dāng)做徒弟!”
歸一看向了許江,很久之后才說道:“他們都是因為你的關(guān)系,沒有經(jīng)過挑選直接就入了內(nèi)門,你知不知道他們幾人的遭遇,是多少人羨慕都來不及的。怎么,難道只能夠直接入門派,只能夠接受這些讓人羨慕的事情,不能夠接受那些孤寂?他們有本事不經(jīng)過挑選直接入內(nèi)門,那么就要忍受常人不能夠忍受的事情!”
“可是師父,都過去半個月之久,我求師父,你能不能給我們幾個人指一條明路。我們當(dāng)初上了天雷派就想要學(xué)本事,不是想要在這兒頤養(yǎng)天年!”許江額頭的青筋暴起,不過他也在努力的忍下自己的怒火。
歸一猛的拍了下桌子,站了起來,說道:“許江,你太過放肆,你敢這么跟我說話!”
“我不敢,您是師父我是弟子,你說什么我就要遵守什么。但是我只是要告訴師父你,我許江,絕對不會甘愿過如今的日子,說我這人不可靠,說救我需要浪費太多的精力,我可以接受歷練。但是我許江,不夠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強(qiáng)大的機(jī)會!”
看著歸一幾乎要爆炸的模樣,許江嘆息了一聲,又說道:“不過師父,我朋友是無辜的,倘若師父再繼續(xù)這樣下去,我許江,也絕對不會繼續(xù)這么忍受下去。不過一條命罷了,早晚都是要死的!”
最近許江體內(nèi)的異能沒有絲毫的緊張,每日許江睡著之后,他經(jīng)常會夢到在鏡子里面遇到的事情。
甚至有一些,他竟然夢到,那被黑衣死人殺死的人,是自己的父親還有妹妹!
他日日被噩夢折磨,不過他得忍,只有忍下去,只有從長計議,才能夠想到辦法,恢復(fù)自己的異能,絕對不可以沖動。
雙重的折磨,如果不是許江有著強(qiáng)大的內(nèi)心,他早就忍受不了,不知道如今成了什么癲狂模樣!
歸一看著許江帶著恨帶著怒也帶著無能為力的模樣,最后只好冷下了臉,說道:“你回去吧,我會重新考慮的。”
或許,他如今的做法確實是錯誤的,為了防止他們幾個人回抱著一團(tuán),就拼命的打壓他們。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這幾個人如今都已經(jīng)是自己的徒弟了,這是一輩子的徒弟。而且按照他們的性子,越是打壓,想必就會越是抱團(tuán)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