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陵,你就是個瘋子!”
唐蘇氣得真想一巴掌拍死陸子陵,但,拍死他不像是拍死一只蚊子那么容易,她拍不死他。
她試圖從床上起身,遠離這個瘋子,可她的兩只腳都被劃傷得厲害,她一時沒那么容易爬起來。
“對,我就是個瘋子!”
陸子陵絲毫沒有覺得瘋子是個貶義詞,“蘇蘇,前世,今生,我皆是為你而瘋狂!”
唐蘇都不想跟陸子陵說話了。
這人簡直就是腦袋有坑,怎么莫名其妙的,又扯到什么前世上面去了?!
唐蘇其實可以直接從床上滾下去,但她擔心,那樣做會傷到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所以,她還是扶著床沿起身,想離陸子陵這個瘋子遠一些。
誰知,她都還沒有坐起身來呢,陸子陵竟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
方才在地牢,他是用右手抓住的宋翩翩刺向她的刀,此時,他右手的掌心,鮮血淋漓,對于這一切,他渾然未覺,仿佛,手上傷得深可見骨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他那沾滿血的大手,順著唐蘇的腳踝一點點下移。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緊緊地纏住了腳,瘆得唐蘇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陸子陵,你有病!你快點兒給我放手!你別碰我!”
被人抓住腳,本來就足夠?qū)擂危绕涫亲ブ哪_的,還是她特別討厭的人,那種感覺,更是讓唐蘇渾身上下不舒坦到了極致。
陸子陵仿佛絲毫沒有感覺到唐蘇的抗拒,他依舊緊緊地抓著她的腳。
忽地,他俯身,唇就深深地印在了唐蘇的腳面上。
那一瞬,唐蘇渾身上下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她怎么都沒有想到,陸子陵竟然會心理扭曲到親她那里!
她氣得都懶得再罵他有病。
她拼盡全力,想要從他的手中抽出腳,可他的手雖然受傷了,他的力氣依舊大得可怕,她根本就無法把腳給收回來。
幸好,這種讓她幾乎要崩潰的尷尬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很快,兩位醫(yī)生就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看到醫(yī)生,陸子陵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唐蘇的小腳。
“二爺受傷了!”赤木看了一眼陸子陵額上以及掌心的傷,頗為緊張地對著醫(yī)生開口。
“我沒事。”
陸子陵絲毫沒有要讓醫(yī)生給他處理傷口的意思,“她受傷了!我不許她的身上,留下半絲的疤痕!”
那兩位醫(yī)生,顯然也是極怕陸子陵的,他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對著他開口,“二爺,你放心,我們會給唐小姐用最好的藥膏,她身上應(yīng)該不會留疤。”
聽到醫(yī)生說唐蘇的傷口不會留疤,陸子陵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房間里面的氣氛,也不再那般可怕。
唐蘇迫切地想要離開這里,她不想再跟陸子陵有任何的交集,她更怕,接下來他會逼她吃墮胎藥。
但,周圍守衛(wèi)重重,陸子陵也在這里,她想要逃離,根本就沒有那么容易。
唐蘇不想白費力氣,她安靜地躺在床上,任醫(yī)生謹慎地給她處理傷口。
她不停地在心里祈禱,希望陸子陵能夠忘記,他讓醫(yī)生拿打胎藥的事,只是,她心里清楚,陸子陵是鐵了心的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死,他絕對不可能放過這個孩子。
陸瑾鈺、陸子陵手下的醫(yī)生的醫(yī)術(shù),都十分厲害。
他們特制的藥膏涂到唐蘇的傷口上后,她瞬間覺得,那種火辣辣的疼痛消失了。
本來,唐蘇的臉上、腳上,都沾了不少血。
醫(yī)生給她的傷口消毒之后,那些血都被擦干凈了。
只是,她腳上縱橫交錯的傷口,看得更清晰了一些,因為她腳特別白,那些傷口,看上去也格外的刺眼。
陸子陵死死地盯著唐蘇腳上的傷口,看到她腳面上有一道劃痕,深可見骨,他的眸光,一瞬間冷得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凍結(jié)成冰。
“赤木!”
“二爺……”
聽到陸子陵喊他,赤木連忙恭恭敬敬地走到了他面前,“吩咐下去,剁了宋翩翩的腳!”
赤木心中猛一咯噔,他怎么都沒有想到,二爺已經(jīng)讓他們剁了宋翩翩的右手了,他現(xiàn)在,竟然連她的腳都不愿意放過。
赤木的視線,忍不住往唐蘇的腳面上掃了一眼。
二爺會忽然這么吩咐他,肯定是因為唐小姐腳上的傷。
赤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心中也暗暗慶幸,幸好,他沒有親自出手教訓唐蘇,否則,以二爺對唐蘇的在意程度,他若是對她出手了,他這手腳,肯定也保不住。
赤木悄悄擦去額上的冷汗,就恭順地退了下去,親自去完成二爺?shù)姆愿馈?
聽著陸子陵沒有絲毫起伏地說出剁掉宋翩翩的腳的那一瞬,唐蘇的身體,也克制不住打了個激靈。
陸子陵發(fā)起狠來,真的不是人。
但她依舊不同情宋翩翩。
宋翩翩會走到這一步,皆是她咎由自取。
她其實,本也可以有富足、安定的人生,只是因為,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她永遠都看不到自己的錯,只想著去恨別人,去報復,去毀滅。
才走上了不歸路。
唐蘇半垂下眼瞼,將眸中的不安盡數(shù)掩藏在眼底。
陸子陵看上去,似乎是很在乎他,但他這種人,太過喜怒無常,誰知道他會不會有一天,像是待宋翩翩一樣待她!
只愿,她的阿左,能夠早些找到她!
她也會,努力找到法子,平安離開這個鬼地方!
“蘇蘇,該喝藥了!”
唐蘇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陸子陵那聽上去頗為溫和的聲音,忽而在她耳邊響起。
藥……
這藥,還能是什么藥!
只能是墮胎藥!
看著陸子陵手中的那碗黑乎乎的藥汁,唐蘇忍不住坐起來,瑟縮到了床角。
“陸子陵,我不喝藥!你別想傷害我的孩子!”
“蘇蘇,這個孽種,不能留!”
“乖,好好把藥喝下去!我讓人配置的,是最好的打胎藥!你喝下去,對你的身體,不會有多少損傷,只要我們努力,你很快就會懷上我們的孩子!”
“蘇蘇,不乖的女孩,可是會受到懲罰的,來,蘇蘇,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