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總在什么地方?”宋擬看了一眼女員工,順勢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
女員工沒說話,只是按下了電梯鍵。
兩人一路從地下二層直上地上十七層,兩人這才從里面出來。
剛出來,女員工便沖她做了個“請”的動作。
宋擬心下疑惑,卻沒有多問什么。
女員工帶著她進了一間房間,然后從衣架上拿了一件黑色蕾絲的旗袍交到給宋擬。
宋擬看著女員工手中的旗袍,眼神瞬間凌厲了幾分。
但這樣的場合,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碰見了。
富人的圈子里,怎么樣玩都不算什么,哪怕是玩出了人命。
“衛生間在哪兒?”宋擬拿著旗袍詢問道。
女員工指了指對面的門,示意宋擬去里面。
宋擬拿著旗袍走了進去,不一會兒就將衣服換好了。
只是著旗袍領口敞開的有些過分,旗袍雖然長,但袍叉開的很大,稍稍一動就能看到腰了。
宋擬試圖將旗袍往下再扯一扯,希望能擋住隱秘的地方,可是顧得了下面,就顧不了上面。
不得已,她只能將自己的大衣套在身上。
女員工見她換好衣服后,立刻領著她朝某個房間走去。
宋擬跟著女員工走了一路,始終沒有到達所謂的目的地。
有那么一剎那的功夫,宋擬有想要回去的念頭。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要是回頭,就沒有任何回旋的的機會了。
想到這里,宋擬心下一橫,只能迎難而上。
宋擬跟著女員工又上了電梯,這次只是上了兩層。
剛一出電梯,周遭的黑暗讓宋擬忍不住閉了閉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走廊上的光線。
直到他幾分鐘后,宋擬被女員工帶到了一個大門緊閉的房門口。
雕著精美花紋的檀木門就立在眼前,一門之隔,猶如人間地獄。
宋擬暗吸了口氣,跟著女員工進了門,剛進去便看到了一幅巨大的熒幕。
而里面放著的畫面,正是昨天她與沈慕恪在薛總辦公室里的糾纏。
呵!倒是大意了啊……
她能從溫茴蒔的手機里看到那些畫面,就證明其他人的手里或許也有。
宋擬盯著大熒幕看了看,當下脫下了身上的大衣,直接朝里面走去。
此刻,房間里的光線與走廊上一樣的暗淡,隱約能看出來里頭坐了好幾個人。
而那些人無不是端著酒杯,品評著熒幕里的兩個人。
說實話,宋擬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人這樣的點評。
而畫面里的那些東西其實并沒有那么撩人心弦,卻也架不住男人的想象力。
他們甚至能將自己代入進去。
就比如說,宋擬聽到有人說,沈慕恪連這樣的破鞋還能再上,當真有那么好?
這樣的話已然算是客氣的,有涵養的了。
還有更多不堪下流的言語,是宋擬如何都不愿再聽到的。
可她人已經來了,再是艱辛的過程都得受著。
這時,大熒幕里的畫面戛然而止。
房間里的燈緊接著齊刷刷地打開了。
刺目的光線逼得宋擬直接閉緊了雙眼,還沒等她完全適應,人已經被拽進了一個滿是肥肉的懷里。
宋擬光是嗅到對方身上的汗臭味便已然想吐,可一想到接下來也許會被這樣的男人抱在懷中啃著,胃里更是一陣翻騰。
這時,坐在對面的薛總不陰不陽地提醒了一句,“正主還沒到,現在就開始,不是亂了規矩嗎?”
薛總這話一說,肥胖男人立刻將宋擬給放開了。
宋擬起身前,他還順勢揩一把了油。
薛總見宋擬起身,便沖她招了招手,“槿初啊,你別怕。我們叫你來,也不是別的事。就單純玩玩。”
后幾個字從薛總嘴里蹦出來,頗有些為老不尊的意思。
宋擬聞言,經不住沖薛總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來,同時也攥緊了拳頭。
算起來,薛總跟她父親還算是朋友,她從小可一直都是叫著對方一聲“薛叔”的。
如今,她易了姓,改為宋,沒了從前的庇護,也就人人可欺了。
宋擬正正色,將周遭打量了一番。
偌大的房間里坐了五六個人……
宋擬不免朝最壞的地方想去,從前這樣的場面她能輕而易舉地便躲過去。
但今天,還能像從前那般幸運嗎?
此刻,她實在想不到還有什么辦法能躲過去,況且薛總剛才也說了。
——正主!
正主還沒來,就意味著游戲還沒正式的開始。
想到這里,宋擬抬頭看向薛總,神情嫵媚而自信,“薛叔,錦溪項目的事情,我覺得還是先談一談比較好。畢竟,男人翻臉的時候,女人也一樣招架不住。”
宋擬這話一說,薛總忍不住拍腿笑了起來,“還是槿初聰慧,知道跟長輩們談條件了。”
薛總一開口,叫著宋擬從前的名字。
宋擬嘴角揚地更俏,這一笑儼然是一朵人間富貴花,“薛叔還是叫我‘宋擬’吧,聽著順耳。”
她說著,將隨身攜帶的合同遞到了薛總面前。
薛總沒有接過,從煙灰缸上拿起了一支還沒燒盡的煙,“合同我之前已經看過了。說實話,這次真正想跟沈慕恪合作的不是我,是我身后的老板。我們薛氏跟你們宗昇建設實力相當,項目落到誰的手里都一樣。”
“所以呢?”宋擬問。
“所以,有些話等正主到了再說。”薛總說完,將宋擬上下打量了一番,“槿初,你就在這邊等著。我跟其他老總還有事,先走一步。”
薛總撂下話,便起了身。
同時其他老總也站了起來,跟著薛總離開了房間。
等他們一走,房間里的燈瞬間就熄滅了,與此同時大熒幕上的畫面又再度重現了。
宋擬立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大熒幕里的畫面。
從第三者的角度去審視她與沈慕恪的關系,真的是非常的微妙。
她以為自己面對沈慕恪時能全身而退,可畫面里的自己眼睛通紅,布滿血絲,連同淚水也噙在眼眶里。
怕是這樣的自己被沈慕恪看得一清二楚吧。
而她自己渾然不知。
宋擬默然嘆氣,轉身朝門口走去。
手剛碰到門把手時,她忽的腰間一緊,下一秒自己便被人直接擁進了懷里。
濃烈的雪茄味嗆得她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宋擬下意識要掙扎,耳邊立刻傳來了一個低沉的威呵聲,“宋小姐,錦溪的項目不想要了?”
直到此刻,宋擬才明白自己今次要見的正主其實一早就在這里了。
宋擬的腰被對方死死的扣著,她剛一掙扎,脖子就立刻就被對方一口咬住了。
這種方式,讓宋擬覺得異常的屈辱。
況且宋擬的脖子上本就有傷,還繞著紗布。
可偏偏她這副嬌弱在對方眼中更具有魅力。
這一咬,宋擬疼得直接小聲啜泣起來。
“你到底是什么人?”宋擬被對方死死地抵在門上,感受著對方逼人的氣焰。
可對方卻在她耳邊輕笑,“能幫你的人。”
……
宋擬被折騰了一夜。
準確的說,從薛總他們一行人退出房間后,那人便沒有放過她。
期間宋擬無數次地昏厥過去,又無數次的被那人弄醒。
等宋擬徹底醒來時,已經第二天的黃昏了。
偌大的房間里,宋擬渾身上下只裹了一條薄毯躺在地毯上。
那條黑色的蕾絲旗袍早就成了碎布,七零八落地丟在地上。
宋擬撐著地面,嘗試了好幾次才勉強從地上爬起來。
隨后她扯過毯子進了浴室,借著浴室里的鏡子,宋擬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近乎慘白的皮膚上遍布了吻痕與牙印,通身上下竟然沒有一片完好的地方。
而她此刻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沒有被啃干凈的兔子。
宋擬扯了扯嘴角,這一動,讓原本已經結痂的嘴角立刻溢出了一絲鮮血來。
宋擬立刻低頭洗了把臉,這才洗了個澡出去。
等她出去時,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送來了,連同那份合同也是。
不過這份合同是以薛氏的名義,將項目的施工權授權給宗昇建設。至于薛總背后的老板,怕是一時間還調查不出來。
這樣也好,至少是賺錢了。
宋擬拿著合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會所。
一路疾馳后,宋擬直接去了醫院。
這一次她并沒有去安康,而是找了自己熟識的醫生。
宋擬自那件事之后,身體一直都不好,加上作息與心情的緣故,月事也不正常。
雖說這些年一直在調養,但始終不見好。
況且昨天那件事宋擬自己也不放心,那人當時沒做措施,萬一中招了怎么辦?
宋擬到了醫院后立刻聯系了林緋凝,而林緋凝就是梁彥洐的隱婚妻子。
林緋凝有些時日沒見宋擬了,結果一看到宋擬這副模樣就嚇得不輕。
當即問她要不要報警。
宋擬搖搖頭,什么都沒說,只是向林緋凝伸手要藥。
倏地,她想到了什么。于是便讓林緋凝先替她做件事,最好盡快將報告給她。
林緋凝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般地看著宋擬,“你說,我一婦科大夫還要幫你做刑檢上的事情。你自己報個警多容易的事呀!”
“那你是想告訴所有人,我一個已婚婦女被人給強了?”宋擬故作輕松。
能回嘴,證明沒事。
林緋凝撇撇嘴,將取好的樣本收藏起來,旋即從抽屜里拿了一盒緊急避孕藥給她,“趕緊吃了,可別跟之前一樣。”
話從嘴里蹦出來的那一瞬間,林緋凝神色一滯,剛準備道歉就被宋擬打斷了。
“不吃了。”宋擬將藥盒推給了林緋凝。
林緋凝聞言雙眉深鎖,十分擔心,“萬一懷上了怎么辦?”
“如果真懷上了,那就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