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式夜起身,蹙眉問道。
順子先是順了口氣,接著說道:“姚太后,太后逝世!”
“什么?!”式先主驚詫的拍案而起,用力過猛,本就虛弱的身子搖晃了一番。
式夜伸手將他扶住,勸道:“主父莫驚慌,聽他慢慢說。”
“怎么回事?細細說來!”式夜扭過頭,看向順子,命令道。
順子走近了些,說道:“方才小的在山腳下,遇到星晞的侍衛,他來傳信說,姚太后被人投毒,主使者正是現在的星晞城主!”
“式月?”式夜喃喃道。
“正是。”
式先主一把抓向他的手,顫抖著說道:“夜兒...快回吧...咱們得回去。”
式夜附上父親的手,為他定了定心神,緊閉雙唇,沉默起來。
“夜兒...”式先主見他不說話,也不動身,不明所以地又喚了一聲。
“主父,此事有蹊蹺。”式夜對視上那雙略顯渾濁的眼,說道:“我們來翠微山,星夜不停,為掩人耳目,還特意走得偏僻小路。”
“為何你我前腳到此,后面就有侍衛跟來。”
“還能追到翠微山腳下?”
被這么一說,式先主沒了言語,呆呆的又坐了下去。
“你是說,有人跟蹤?”
“對呀。”順子像是悟出什么一樣,雙手一拍,道:“這么說,小的倒想起來了。”
“他說是星晞的侍衛,小的卻從未見過。”
“他還解釋說是剛入宮不久,城主只讓他做些跑腿的差事。”
“侍衛可還在?”
“還在山腳下,等主子回話。”
“隨我前去。”
式夜扭頭對式先主說了聲,“主父先在此等候,容孩兒去探看一番。”
“去吧,當心些。”
翠微山很高,每次爬上爬下都要費不少力氣,式夜腳下一點,倒是省力不少。
可苦了順子,跟在后面氣喘吁吁,怎么都追不上。
“主子,慢些。”
前面的人哪里還能找到的蹤影。
山腳下果然有一個身著黑衣的年輕人,聽聞到身后的動靜,轉過身來。
“夜公子。”他拱手叫了一聲。
式夜的目光冷冷掃過去,走近他。
“你是誰?”
“小的是星晞新來的侍衛,城中大亂,小的受左相指使來給夜公子傳話。”他的聲音里有些顫抖。
“你從何得知我在這里?”式夜步步相逼。
“小的...小的...從左相處聽來。”
“不對,你不是星晞的人。”式夜緊盯著他不放,“你是沐日的人。”
那人額上布滿細細的汗珠,不敢抬頭看向式夜的眼睛。
“夜公子說笑了,小的從未到過沐日,是左相差小的前來報信,說是姚太后仙逝,定然要知會公子。”
“哼。”
“參天昱到底耍的什么鬼把戲。”式夜冷哼一聲,說道:“你們如風十四影果真只會做這些偷偷摸摸的勾當。”
那人一聽,低垂著的頭,看不清表情。
忽然,一柄鋒利的匕首從他手上露出,直直向式夜刺去。
式夜若無其事的閃了個身。
那人撲了個空,立馬又掉頭,向另一側撲去。
式夜身側沒有劍,唯有腰間的竹笛。
說時遲那時快,他抽出笛子,向那人的手狠狠擊去。
那人手里吃痛的松了松,匕首從手里掉落。
眼看要落在地上。
式夜抬腳踢向他的腹部,然后腳尖一勾,將匕首甩了出去。
不偏不倚,深深地刺進了他的腿部。
那人無法再直立,跪落在地。
“說!是不是參天昱派你來的?”式夜站在他面前,低頭問道。
那人抬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從袖間又放出一只飛鏢。
式夜微微偏了偏頭,靈巧的閃躲了過去。
從山上剛下來的順子剛落地,就看到一只銀色的利器在自己眼前飄過,嚇得眼睛呆愣在了原地,都忘記了喘氣。
“無影鏢,還說你不是沐日的人。”式夜玩味的勾唇一笑:“這些卑鄙下流的事除了參天昱能做的出來。”
“你到底是怎么跟過來的。”式夜微微低下身子,厲聲問道。
那人倔強的將頭一扭,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就在這時,一支箭從式夜的背后襲來,他覺察出一絲殺氣,伸手要用笛子擋住,劍太過鋒利。
從他身側擦肩而過,直直穿透那個人的胸口。
“你!”那人有黑血從嘴角流出,他瞪眼看向箭飛來的方向。
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主子!”順子也看到了那人影,驚叫道:“有人在那!”
式夜淡然的一瞥,薄唇輕啟,“殺人滅口。”
被刺殺的黑衣人重重向后倒去,用盡全身力氣,說了一句,“星晞,命不久矣。”
雖然微弱,但式夜聽得清晰。
他站在原處思慮了一番,又轉身看了看翠微山下的方向。
“主子,怎么了?”順子見他凝重的神色,問道。
“這里的路極難找,參天昱能跟到這里。”
“主子莫不是說他一路跟著過來的?”
“不然就是在瀛月設了埋伏。”
“這么做...?”
“星晞不好。”式夜突然蹙眉道:“這次參天昱怕是要對星晞下手。”
“啊?!”順子驚叫出聲:“我們才剛城宮出來幾日。”
式夜也不再理他,徑直朝山上飛去。
順子呆呆的仰頭看了一眼翠微山巔,長長嘆了口氣。
然后狠狠的朝著那個死去的黑衣人狠狠的踢了幾腳,罵道:“叫你跟蹤我們!叫你跟蹤!害的大爺我還得爬上爬下的!”
一陣呼嘯聲傳來,順子嚇得一個激靈,他將頭向遠處的山下看去,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黑壓壓的一片!
嚇得他趕忙向山上跑去。
還是呆在主人身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