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所有人都靜靜睡去,唯有即墨和洛世幕相擁月下,共看那遙遙山脈。
即墨浴后一襲淡青色的長裙,齊腰的墨發(fā)上只插了支紫玉簪,別無它物。
剛出浴房時,朝夕眼珠都快掉落在地上。
“怎么?難看?”即墨瞥了她一眼,問道。
“不不不。”朝夕搖頭加擺手,連連說道:“是我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用什么語言來表達。”
“不就是好看或者難看嗎?用得著這么小題大做?”即墨嗔怪道。
“我書讀的不多,腦子里就只有那幾句贊美地話,能想起來的也就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朝夕思慮了一番,說道。
“這張嘴也不知怎么這么甜。”即墨白了她一眼,調侃道。
“主子,說真的。”朝夕便為她整理衣衫,邊由衷嘆道:“這么些年還是初次見你著女裝,真的是美。”
“你可比城中那些個有名的千金小姐好看了去了,就那瀛月美人之首的李依依,我看連給你提鞋都不夠。”
朝夕雖說夸張了些,卻是也是事實所在,即墨女裝上身,不若其他女人的嬌柔嫵媚,反而是過盡千帆的凌厲颯爽,她本就皎皎之容,如今不施粉黛,卻足以傾國傾城。
“就你會說。”即墨覺得朝夕未免太過夸大其詞,道:“這衣裳我就穿這么一次,被你嚇的以后還真不敢往身上套了。”
“那不成。”朝夕忙說:“主子不穿給我看倒可以,不穿給別人還不得來找我的不是。”
即墨立即會意她言中之意,伸出手就要揪她的臉,朝夕早知主子會來這一招,馬上跳了出去。
“好了,好了,我不說,我走,讓你給別人看去吧。”
“你...”即墨齜牙咧嘴道,愣是拿她沒辦法。
朝夕在門外輕笑出聲,久違了,主子已經(jīng)很久未曾這般開懷過。
“是挺美。”洛世幕撫撫懷中即墨的秀發(fā),將一縷為她撥至耳后,聽完她的話,贊嘆道:“朝夕說的沒錯,我的墨兒,的確令萬千粉黛盡失顏色。”
“幕哥哥也取笑我?”如若讓人看到此刻名聲赫赫的墨主一臉嬌羞狀,扶在洛世幕肩頭盡做女兒態(tài),怕是整個天下的人都瞠目結舌了吧。
“哪里會取笑,我是說真的。”洛世幕將她擁的更緊些,低頭在她耳邊,喃喃道:“我還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墨兒。”
即墨伸手攔住他的脖子,“幕哥哥,我好想你。”終于,她說出了這么多年想說的話,對著這個這么多年想見的人。
此時此刻,那些曾經(jīng)的責怪,埋怨,憎恨,統(tǒng)統(tǒng)遠去,經(jīng)過這些,兩顆心更近了。
“我何嘗不想念你。”洛世幕望著遠方,低聲道:“無數(shù)個夜里,都夢見你,醒來腦海中還是你的樣子,提起筆寫字都想起你的名字,研墨研墨,墨兒墨兒,總是不經(jīng)意將你浮現(xiàn)在眼前,就像時時刻刻都在。”
這是洛世幕初次這么露骨的說出這些,即墨心中一股暖流涌過。
萬里相隔,心心相悅,也不過如此。
“幕哥哥,你上次說參雷是你的親生父親。”即墨突然想到上次洛世幕沒說完的話。
“是。”洛世幕輕聲回道,沉沉陷入回憶。
......
“有什么話要說?!”洛世幕緊盯著參雷,不客氣的問道。
“洛世幕,沐日眼下正值發(fā)展時期,網(wǎng)絡天下英才匯聚,揚我城之榮。”參雷慷慨道:“你是難得一見的棟梁之才,沐日歡迎你。”
“哼。”洛世幕冷笑道:“可笑,天下人才濟濟,我一介平民百姓,何以幸得沐日城主的垂憐,怕是陰謀吧。”
“再說,我過這散漫自在的日子慣了,享不了什么榮華富貴,參城主還是令識他人吧。”
說著,轉身便要離開。
“你是我參雷的兒子,終歸屬于沐日。”
后面一陣悠悠的聲音傳來,洛世幕的腳步像定住一般。
“你說什么?!”洛世幕皺眉怒問。
“你是我參雷的兒子,這是不爭的事實。”
“你撒謊!”洛世幕恨恨的瞪著他,“滾!從我眼前消失!不想再看見你!”
“你不承認也沒關系。”參雷絲毫不為所動,“早晚你會知道,你身體流淌了一半?yún)⑹系难海瑹o論你承認與否,你都是我的兒子。”
“這次我來,便是要將你帶回沐日,還從來沒有我做不到的事。”
“呵,參雷,你未免太過自信了吧。”洛世幕紅著眼睛譏諷道:“就憑你這幾句鬼話,我就老實跟你去?”
“可笑!”
參雷眼睛一瞇,微笑道:“當然不會,我的兒子自然不是等閑之輩。”
“只不過,你若不同我回去,她可就不太安全了。”參雷眼神看向焦急等待中的即墨,緩緩道:“畢竟,瀛月少主的人頭還是有些價值的。”
洛世幕看著他,像看到一個魔鬼,“你...”
參雷粲然一笑,若無其事道:“如何選擇,隨你!”
洛世幕怒氣沖沖的沖上來,一劍劈了過去,一眾黑影朝四面八方飛來,生生擋住了他來勢洶洶的殺氣。
參雷安然無恙的站在一群黑衣人身后,道:“世幕,我只是想彌補你,并不想傷害你們。”
“如果你老老實實隨我回沐日,高官厚祿隨你,我也定會守口如瓶。”
“你也可對她施予援手,這豈是壞事。”
那一刻,洛世幕看著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沒了反抗的力氣。
......
“就這些?”即墨揚起臉,看著他,問道。
“就這些。”洛世幕點點頭,回道。
即墨撫上他溫熱的臉龐,眼角微濕,“幕哥哥,都是我,連累了你。”
洛世幕低頭深深吻向她的額頭,哼道:“傻墨兒,為你死我都心甘情愿,我這一生,好像就是為你而來,怎么辦?”
“傻哥哥。”即墨將頭埋在他的頸窩,哼道。
“從今往后,沐日奈何不了我,參天昱也不行,我就只為你掃平前路,助你奪回你的位子,再次看到瀛月盛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