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瀛月的波流暗涌相比,沐日同樣平靜不到哪里去。
少主寢宮的門被洛世幕一腳踹開時,參天昱正把玩著手里的一瓶紫色的液體。
聽到動靜,仆人紛紛圍上來,欲將洛世幕攔下來。
“洛將軍,少主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
“滾開!”洛世幕瞪著發怒的眼睛,吼道。
一眾仆人紛紛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放他進去?少主那個陰戾的脾氣指不定怎么折磨他們這些下人,可是眼前的這位,同樣是個不好伺候的主。
“洛將軍,不能進去。”一個小侍從死死抱住洛世幕邁出的腿,任他怎么甩也不松手。
直到房內傳出參天昱的聲音。
“讓他進來!”
小侍從這才敢松開。
洛世幕大模大樣的走了進去,帶起一陣令人不寒而栗的風。
“哼,洛將軍!來我這少主宮就這般放肆嗎?!”參天昱抬頭盯著他,諷刺道:“要不要我來教你什么是規矩...”
說話不及,喉嚨便被緊緊掐住。
“你...”
參天昱沒想到他動作如此快,甚至來不及眨眼的功夫。
“洛將軍!好大的膽子!”參天昱咬牙道。
“你居然敢刺傷她?!”洛世幕嗜血的眼睛盯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手上的力道又增加了幾分,似乎要將他捏碎。
參天昱使了使勁,欲拿開那雙有力的手,奈何自己在武道上哪里是洛世幕的對手!
“呵!果然是你洛世幕的心上人,不過刺了一刀!”參天昱同樣憎恨的說道:“我倒真想結果了她!”
如今兩個人這樣公然宣戰還是頭一次。
“洛世幕!我賭你不敢下手!”參天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從嗓子里擠出聲音道:“有本事,你也向我刺一刀!為你心上人報仇!”
“你以為我不敢嗎?!”
“敢你就來啊!”
隨著參天昱的激怒,洛世幕眼睛越來越紅。
兩人對視了許久,直到參天昱呼吸的越來越困難。
洛世幕猛地一甩,松開了因用力而變得蒼白的手掌。
“卑鄙!”他罵道。
“咳咳!”參天昱跌坐在椅子里,一陣猛烈的咳嗽。
“你洛世幕又能好到哪里去?!”參天昱回道:“不過也是貪圖富貴的野女人生養的野種而已!”
洛世幕緊了緊拳頭,沒有再伸出。
“怎么樣?你殺不了我!你下不了手!”
“我刺了她一刀,你憤怒啊!報復啊!”
“你不行!你根本就是怯懦!”
“哈哈!”參天昱仰天大笑兩聲接著道:“說到底,這將來的城主之位還是我的,你這輩子都洗刷不了卑賤的出身!”
“別仗著主父對你寵愛有加,就自以為是,一只野雞永遠也成不了鳳凰!”
洛世幕看著他,卻像看一個跳梁小丑。
他以為他稀罕的是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真是可笑!
“參天昱,我看,你也不過是一把斷劍,唬唬人還可以,真拿出也沒什么本事!”洛世幕不屑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貪慕城主之位?!可笑至極!”
“其實你的這些手段一點都不高明!”
“別忘了,沐日的兵權多數盡在我手,想扳倒我,何不審視一下自己的實力?!”
“你背后的擁護者,不過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而已!”
“愚蠢!”
“就憑你那些拙劣的手段也妄想催倒她多年在瀛月打下的根基?”
“癡人說夢!”
參天昱聽完這一番,怒火沖天,幾乎是咆哮道:“洛世幕!你別得意太早!我自有辦法置她于死地!”
“她的身份只要暴露,必死無疑!”
參天昱忽然狂笑起來,像發瘋一般。
是啊,那個叫即墨的少女,根本就是洛世幕的軟肋。
主父將這個秘密緊緊握在手里多年,無非就是想就這個留住洛世幕。
然而還是被他參天昱套出了話。
他一定要借此加以利用,憑什么這個姓洛的野種半路殺出來,還要在本屬于他的地盤上呼風喚雨?!
憑什么?!
他就要摧垮洛世幕,和他守護的一切!
“參天昱!”洛世幕冷冷說道:“你若敢動她,我定會讓你登不上那個位子!”
他說到便能做到!
現在的沐日的兵馬大將軍,豈止一個不可忽視的存在?!
參天昱心知肚明,他咬牙握緊了手中的玻璃瓶。
洛世幕,我看誰先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