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的嘈雜的驚呼聲中,何竹喜極而泣,向遠處高聲求救:“姐!我在這里!快來……”
他話沒說完就被馮東教訓了一腳:“叫什么叫?!你指望一個女的把你從這救走?!”
馮東話一出口,發現周圍的人都面色凝重地看著自己,仿佛在看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他自己反倒犯了迷糊:“嗯?咋了?你們看我干啥?”
何竹趴下了頭,但心中一陣暗喜,他知道姐姐是怎么找來的,剛才和鼻屎王聊天的另一個人是自己的同班同學。
雖然他也是肖幫成員,但是他的本意只是想加入學生會做點學生工作,并不喜歡校內欺凌弱小的風氣。何竹被抓走的時候拼命沖他使眼色,一定是他幫忙告訴了姐姐自己在這里。
王畢實看著英武颯爽的黑裝何冰饞的直打哼哼,也忘了剛才被揍了一拳的教訓。一旁的小弟汗涔涔地湊到錢明基身邊悄悄問:“雞哥…這…這能打嗎?”
錢明基咬牙切齒地瞪著何冰惡狠狠地低聲道:“不能打也得打!媽的,今天算是碰上了,這是她先挑的事,算不上違背會長的命令!我先頂一會,你去給我找個趁手的家伙來,一寸長一寸強,我這小破刀近不了她身!”
小弟得令轉身便走,錢明基怒氣沖沖地奔著何冰迎面走去,五指開合把半尺長的蝴蝶刀在手掌里耍得叮當作響。
相比之下何冰的臉上卻無一絲表情。她只是走著,錢明基的身影映在她的瞳孔中如同一只毫無還手之力的木人。
待到兩人走到十幾米遠處時,錢明基還想開口嘮幾句家常拖拖時間,誰知何冰直接反手提棍甩起了棍花步步前逼。
錢明基暗罵一聲,心知這婆娘不打算給他一點面子,自己也別跟她客氣了。
只見他撤后腳踏前腳,側身弓腰左搖右晃,眼睛死死盯著何冰的動作。
這一棍吃了我當場就要嗝屁,必須躲開后再找機會近身。
何冰腳下的速度絲毫不減,手中的竹棍越舞越快越揮越猛,棍頭“呼呼”地斬風劈流,竟把一根竹棍舞成了兩個大車輪。
錢明基已經什么都聽不見了,貫入耳洞的全都是令人膽戰心寒的“呼呼”棍風聲,他緊緊握著沾滿汗水的刀柄,一步一步地靠近這個美艷又瘋狂的無情女人。
五米,四米,三米,已經進入何冰的攻擊范圍了,但錢明基還需更進一步。
何冰柳眉倒豎,挾著劈山鑿石之力的竹棍劈頭蓋臉地砸下,沉悶的風聲讓天不怕地不怕的錢明基也心頭一緊。他急忙抽身側閃,這一棍貼著他的肩膀直劈下來,一股強風吹得他頭上的雞毛都左右亂晃。
“咔嚓”一聲巨響,竹棍砸中地面把地上的碎石都震起半尺,這要是砸在身上上非讓人皮開肉綻不可!
好機會!
錢明基抓住這一瞬的機會搶身上前蓄力一揮,可何冰早已看穿他的動作,竹棍一頂地面大腿借力往后一跳,纖盈的身子騰空而起,輕松閃過了這致命的一刀。
錢明基心知不好可身體已經收不回來。何冰在半空中一抖一甩,竹棍已經橫撥而來,“啪!”地一聲命中錢明基的腳踝,疼得他大叫一聲連退幾步。
再站穩時,何冰已經離他三四米遠,反手夾棍冷目蕭蕭,那挺拔的身姿仿佛也是一根扎進土里的竹子。
錢明基暴戾地喘息著,扭頭吐了口唾沫,用衣服擦了擦手上和刀柄上的汗,再次弓腰側身往前試探。
自己絕對不能輸給這個女人,絕對不能!
何冰別著棍靜靜地立著,像一尊高傲聳立的雕像,只有漆黑的瞳孔慢慢地隨著錢明基的身位移動。
一陣風卷起幾粒沙塵拂過,何冰下意識地瞇了瞇眼睛,錢明基抓住這一瞬時機像撲食的惡虎般竄起,一躍就沖出好幾米,揚手揮刀猛刺下來。
何冰略一皺眉,以極快的速度抬棍舞了半個棍花。單手棍變雙手棍,后手一壓棍尾,前手一挑棍身,細長的竹棍猶如破空云雀直戳面門。
啪!
又是響亮的一聲脆響,棍頭正挑在半空中錢明基的下頜上,把他砸得一仰頭。不僅刀揮空了,落地還踉踉蹌蹌地幾乎摔倒。
何冰當然不給他喘息之機,倒手揮棍狠狠一戳,正戳在他的鎖骨處。錢明基失去平衡往前倒,何冰又抽棍低掃直擊腳腕。一套干凈利索的棍法竟然把八十多公斤重的錢明基打飛了起來,往后摔了個四腳朝天。
錢明基憤憤地爬起身,一抬頭又是何冰傲然睥睨的冰冷眼神,氣得火冒三丈。他已經失了理智,借著蹲位發力猛沖,一霎時又沖近了何冰。
何冰一個后撤步躲過他的二連揮斬,看準時機雙手一挺竹棍往身前一架,正把錢明基揮刀的手架開。此時他前門大開滿是破綻,何冰一抬腿狠踢在他下腹,把他蹬出去兩米遠。
錢明基已經是大汗淋漓,他知道剛才那一腳何冰留了顏面,要不然現在已經斷子絕孫了。
可惡!我錢明基竟然被這個女人手下留情!總有一天我要把你扒皮拆骨,食肉寢皮!
……
正在錢明基苦思冥想怎么對付這難纏的蛇蝎美人的時候,突然遠處一聲高喊:“雞哥!我也找了根竹子,你接好了!!”
錢明基一抬頭,涼亭里那個小弟手里拿著和何冰類似的竹竿,像標槍一樣往這邊投。
錢明基看著那根竹竿直直得飛過來,但似乎方向有點歪。
“哎!我操!你扔準點!”
何冰頭都不回,一伸手就穩穩抓住了從背后飛來的竹竿往地上一杵,現在手里一左一右兩根翠竹,仰起頭輕蔑地俯視著錢明基。
“我操你媽的!你找事是不是!等我回去不扒了你的皮!”
錢明基暴跳如雷,跳著腳痛罵著涼亭里的小弟。
然而何冰只是漠然地看著錢明基像猩猩一樣地上躥下跳,等到他罵夠了之后把左手的竹竿向他一扔。自己揮起右手的竹竿如黑貓一般俯身架棍,棍頭直指錢明基。
“我操?”
錢明基懵逼地接過棍。看著雄姿英發目光如炬的何冰,他懂了這個女人的意思——她要堂堂正正地打敗自己,給自己烙上恥辱標記!
媽的,這個可惡的女人!
錢明基作為雄性的尊嚴頓時如烈火般上涌,他狠狠地甩了幾個棍花,雙手持棍橫架身前。
你等著吧,今天我一定要打贏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