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老,那件事依您看,有沒有私了的可能?”茶餐廳的一間包廂里,喬司律和權老面對面席地而坐。
房間里茶香四溢,鋼琴曲旋律悠揚,更添一份安靜和諧。
喬司律給權老沏了茶,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阿律,我懂你的意思,仇康家族的人也不是傻子,鬧大來他們也沒有多少好處,但是,怕就怕像仇靖那樣的人,他對你爺爺和你爸爸恨之入骨,只要能報復,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現(xiàn)在他終于熬成了大當家,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當年那件事也是,鬧得有些過了,才會讓仇靖記了這么多年。”權老一雙手端起茶杯慢慢飲茶,額上的皺紋微微舒展開來。
“當年的事,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不管當年是誰錯的多一點,事情過去這么久,也早該放下了,現(xiàn)在來翻舊賬,實在不值得,因為現(xiàn)在的喬家相比以前只有更強了,斗起來實在只會是兩敗俱傷。”
“道理誰都懂,只可惜,仇靖已經(jīng)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恐怕是抱著同歸于盡的念頭來進行這場戰(zhàn)斗的,你爺爺當年的一些老部下當然是不會背叛他,但是其他的見證者就難說了,要是他們都站出來為對方作證,那就算你們打算走法律渠道,你們這邊還是吃虧的,因為當年先出手的是你爺爺。”權老緩緩道來,“這些天我已經(jīng)派人去探過仇靖的口風了,他很堅定要這樣做,所以,我也沒有辦法阻止了,很抱歉。”
喬司律倒茶的手一頓,倒不是聽到權老說不能幫忙,只是會擔心有一件可怕的事情會發(fā)生。
如果仇康家族和慕家聯(lián)合起來的話,那他們的勝算就大的多了。
“阿律,你也別太擔心,你爺爺是什么樣的人我們都再清楚不過了,他的手腕強硬,絕對容不得別人欺負到他的頭上來,還有你爸,也完全繼承了你爺爺?shù)幕颍裕业共挥X得仇康家族的人能做出什么有用的事。”權老淡然地笑著,爬滿歲月痕跡的臉上是一貫的自信。
憑他多年的經(jīng)驗還有他對喬名山幾十年的了解來看,他對喬名山有充足的信心。
喬司律點點頭,他對權老的話倒沒有什么可以反駁的,他當然也相信爺爺?shù)膶嵙Γ皇怯X得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而已,好像不是那么容易解決的。
“哦,對了,我那孫女最近可一直念叨你呢,那枚戒指,她可寶貝著呢,平時那么像男孩子,什么首飾都不戴,因為嫌麻煩,但是,因為那戒指是你送的,所以她都舍不得摘了,哈哈……我還是第一次看我那孫女這個樣子呢!”講起權嘉言,權老忍不住大笑起來,臉上是深深淺淺的皺紋交錯密布。
喬司律卻是眉心微擰,不提他還忘了有權嘉言那么一個女人,他對她的印象真的不深,所以就算他的乖兒因為這個女人和他吃醋,蘇清禾和伍君風也因為這個女人而得罪了慕斯諾,他還是記不住她,這樣經(jīng)權老一提,說她有多么寶貝那枚戒指,喬司律更加不耐起來,在他看來,那個女人也絕不是什么好人,否則不會明明和他還自稱是他喬司律的女人,讓蘇清禾誤會,才得罪了慕斯諾。
“權老,你應該知道,我是個已婚男人。”喬司律的話的意思很明顯,他結(jié)婚了,所以權嘉言不要再亂想。
倒不是他自戀,通過和權嘉言見面的那幾次她看他的眼神,還有剛剛權老說的那些話,他可以斷定,權嘉言是喜歡上他了。
而這樣會讓一切變得復雜,與其到時候受傷更深,還不如現(xiàn)在早些清醒,免得彌足深陷。
權老臉上的笑容一僵,被喬司律毫不避諱的話給震到了,倒不是對他語氣里的自信而感到有什么不對,他承認喬司律是個出色至極的男人,讓他挑不出任何毛病。
但是,他怎么就忘了喬司律兩年多以前就結(jié)婚了,虧他還想著要是喬司律做了自己的孫女婿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而且喬司律還帶那個女孩子來見過他,當時他的感覺就是,他倆會是生死相牽的靈魂伴侶。
“那……你喜歡那個女孩子嗎?當時看你們的關系并不是很好。”
“權老,您不是看人最準嗎?您當初見到她時說的那番話我還記憶猶新,您說天機不可泄露,我想當時您也看到了什么吧?比如說,我們是命定要在一起的兩個人。”
權老被喬司律堵的無話可說,只能訕訕地笑笑,“是啊,那是個好女孩子,阿律你可要珍惜了,至于我那孫女,她恐怕是沒這個命了,我也沒這個命,你知道我很看好你的。”
“多謝權老賞識。”
…………
從茶餐廳出來,喬司律徒步往街道上走,手里拿著手機,看著手機上的短信。
全是成進發(fā)來的匯報工作的。
但是,最后一條……是羅曼發(fā)來的。
突然,一輛橘色的跑車在他身邊疾聲剎車,然后他就聽到身側(cè)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大哥,你怎么在這里?”喬司炎幾乎半個身子探出了窗外,看到喬司律顯然有些激動。
喬司律收了手機放回袋子里,然后朝喬司炎的車子走過去。
直接坐進副駕駛的位置,喬司律不咸不淡地開口,“送我去盛世集團。”
喬司炎撇撇嘴,喬司律這個霸道又冷酷的樣子他早已習慣,也沒有什么不樂意,“額,大哥,你也去盛世,找嫂子嗎?我正好也要去盛世集團,昨天她沒回家了,我就又在那住了一晚,現(xiàn)在正好打算去給她送鑰匙呢。”喬司炎發(fā)動車子,心里有些苦澀,但是還是裝作很開心的樣子。
他知道昨天江亞玥一定是和喬司律在一起,他們已經(jīng)到了會互相在乎對方比自己多的地步了,這讓他感到絕望,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再也沒有機會了,甚至連存有念想的機會都沒有了。
“找她有事,你開快點!”喬司律像是沒有聽到喬司炎的話,沉著臉,冷聲吩咐。
喬司炎見喬司律臉色不對,雖然覺得疑惑,但也識趣地沒有再多問,他知道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油門一踩,車子飛速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