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說，姓賈的你不厚道啊，平時你不是都把你女兒當寶貝似的么？上次老孫說想讓他兒子跟你女兒見見，你那個滿臉不情愿啊，怎么今天這就打算往出送了？”
欒清平和賈鵬曉的關系似乎很熟絡，聽到賈鵬曉的話，立刻就挪耶了起來。
“你那不是廢話嗎？老孫的兒子能跟張凡這小子比？如果能的話，我立刻安排他們見面。”
賈鵬曉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絲毫沒有出賣女兒的愧疚感啊。
“賈組長，你就別跟我開這個玩笑了，我都有女朋友了。”
“那怕什么，男人有本事，多有幾個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家小茹那性子也不喜歡跟別人爭，到時候也不用你們結婚，給我生個會風水道術的外孫出來就行了，孩子我給你帶，到時候搞研究什么的還能方便點。”
這話出來，病房里的人不管老少，齊刷刷的給賈鵬曉比了一根中指，感情他把女兒賣給張凡，就是為了混個會風水道術的外孫幫他搞研究啊。這特么也太喪心病狂了吧，科學家的腦回路，有時候真的是不可理喻。
“行了行了，就顯得你們一個個都長了中指似的。”賈鵬曉的臉皮還是挺厚的，面對中指大陣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啊。“小張啊，這次羅剛死了，你在京城的事兒也就辦完了吧，等你出了院，到我們那邊去一趟吧，隱宮里面我們幾個老東西搞不定了，已經死了五個人了，劉法成也一籌莫展。現在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了。”
“行了，老賈，別說了，小心背處分，等張先生出院了以后，咱們再說那事兒。”
欒清平捅了賈鵬曉一指頭，示意他病房里還有其他人，賈鵬曉也反應過來自己光顧調侃，忘了有些事情不能亂說了，急忙住口。眾人都表達完慰問之意后，欒清平帶頭招呼人離開了，賈鵬曉還說要打電話讓女兒回來給陪榻結果被欒老頭連手機都給搶了。
張凡真是哭笑不得，你這樣坑閨女，你閨女回去會不會把你的研究資料都給你黑掉啊？
這幫人終于走了，病房里好不容易恢復了寧靜，張凡躺在榻上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看來回去以后是有必要找個高人學學搏擊之術了，自己雖然力量大速度快，但是對上那些實戰經驗豐富的退役特種兵，還是有些心虛，不然的話，最后那個瞎眼的保鏢也不可能給他放跑掉。
一晚上，就在睡夢中過去了，第二天一早，張凡還沒睜開眼就聞到了空氣中有一股食物的香氣，瞇眼一看，滿臉擔憂的洛芊芊站在病榻邊上定定的看著他，白色的羽絨服上有幾點很明顯的水漬，兩只眼睛微微腫起，眼白里布滿了血絲，似乎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剛剛又哭過。
“芊芊，你這是怎么了？我一睜開眼就看到你那雙腫眼泡，你這是來探望我的，還是來送我的啊？”
抬起左臂，伸了一個懶腰，張凡自黑了一下。
“沒，沒有。爺，芊芊就是覺得自己太沒用了，昨天晚上，那些警員非要拉著我錄口供，我怎么說都不讓我離開，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住院區已經關門了，我都沒能上來照顧爺，芊芊太沒用——阿嚏！”
這自責的話還沒說完呢，洛芊芊張嘴就是一個打噴嚏打了出來。
“怎么回事？你感冒了？”
“沒，沒事的，爺，就是急診大廳里稍微有點涼，昨晚不小心睡著了。”
洛芊芊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當著張凡的面打噴嚏，這實在是太不雅了。
“爺，我給你買了皮蛋瘦肉粥，你喝點吧。”
拉開榻邊的椅子坐下，洛芊芊拿起放在榻頭柜上的塑料碗打開，一股濃郁的香氣瞬間鉆進了張凡的鼻尖。洛芊芊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張凡的嘴邊。張凡輕笑了一聲，把那一勺粥吃了下去。
看著洛芊芊臉上開心的笑，張凡覺得這個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真的是挺有趣的。洛芊芊應該算是他認識的第二個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患者吧，第一個是二亞警署署長的女兒周薇薇，現在那小丫頭在節假日和放學后都會去鬼店幫忙。
周薇薇還小，張凡也沒對她起過什么念頭，倒是這個洛芊芊，已經是成熟的美人了，每天被這樣一個美人跟在身邊，一口一個爺的叫著，盡心盡力的服侍著，這感覺實在是挺不錯的。
尤其是剛才洛芊芊說的話，這小妞兒擺明了昨天一晚上都沒回去，就在醫院的急診大廳湊合了一晚，天一亮就買了早餐上來，這份心意還真是讓人心里暖暖的。
“芊芊，把我的褲子拿過來。”
“啊？褲子？”
洛芊芊正在用勺子舀粥，聽到張凡這要求雖然不明所以，還是放下了勺子，俯身從榻底下的盆子里找到了張凡的褲子，好吧，姑且算是褲子吧。
因為腿上受了槍傷，有些布纖維也被扯進了傷口之中，手術的時候是不可能去給傷者脫褲子的，都是用剪刀剪開。
張凡原本那條牛仔褲，現在就剩下一個牛仔褲頭以及一堆沾著血的破布片，因為當時沒有家屬跟來收拾，護士就用一個塑料袋裝了給他放到了榻下。
張凡讓洛芊芊從褲兜里掏出錢包給他拿過來，然后打開錢包，從里面取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洛芊芊，“拿著，密碼是六個八，里面有二十萬。”
這張卡上的二十萬是那天在給了刁遠圖和玉兒一共三十萬后剩下來的，張凡也不能成天帶著二十萬現金跑來跑去，就又存到銀行里了。
“爺，這，我不能要，芊芊跟著你，不是為了錢。”
洛芊芊看著手上的銀行卡，臉上頓時露出了委屈的神色，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里頓時有淚光開始閃爍。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跟爺有什么好矯情的？”
張凡對洛芊芊狠狠翻了一個白眼。
“給你錢花不是因為我覺得你是為了錢，而是老子不能讓跟著我的女人手頭沒錢花。俺是個村里出來的窮小子，手上沒多少錢，比不了人家那些大少啊老總啊，不過幾十萬的小錢還是舍得給你花的。就算你是只貓，我這鏟屎官也得買貓糧和逗貓棒給你不是么。”
被張凡比作了一只寵物，如果是從前，洛芊芊肯定是要發飆的，可是現在聽到張凡這么說，她不但不覺得那是對她的侮辱，反而感覺心里面麻酥酥的那么舒服。俏臉一片粉紅，嬌艷的仿若桃花一般。
“謝謝爺，芊芊樂意做爺的寵物。”
“哼，又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討厭死了。”
就在這時候，病房門口傳來了一個帶著點火氣的聲音，張凡轉頭看過去，只見一個提著一塑料袋小籠包的半大丫頭氣鼓鼓的噘著嘴站在病房門口，小白眼不停的往洛芊芊身上翻。
“如是，你來了啊。”
張凡笑的有些尷尬。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不明白小妮子對他的意思，只是因為身份和年齡的關系，張凡一直都只把小妮子當做妹妹，可是就算這樣，當著她的面跟另外一個女人說什么“你是我的寵物”了之類的話，張凡還是會很不對勁。
“哼，來了來了，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壞人，凡哥你是，馮元達那個混蛋也是！你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拖到今天早上才告訴我，還美其名曰說怕耽誤我睡美容覺！氣死我了，讓我逮到他，一定要把他一撮頭發下來。”
氣鼓鼓的小妮子一邊說一邊走到了榻邊，沒好氣的一腳踢到椅子腿上。
“喂，寵物，讓開！”
要是平時的洛芊芊肯定是冷冷的瞟上一眼，連理都不會理會柳如是，可是在收到張凡的眼神之后，她還是很聽話的站了起來。
小妮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小嘴依舊撅著。
張凡看到這情景，想要把身子再撐起來一點，可是右手剛一用力，就牽動了肩膀上的傷口，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額頭上頓時有汗珠冒了出來。
“凡哥，你別亂動！明明受傷了還不老實一點！”
看到張凡臉上痛苦的表情，小妮子的那點怨氣瞬間就被拋到了九霄云外，急忙把包子丟到榻頭柜上，起身扶住了張凡，精致的小臉上剩下的就只有關切了。
“嘶——我沒事。就是沒想到，哎呀，這個傷口會這么疼。”
張凡大聲的吸著冷氣，眼底最深處去閃過了一抹狡猾。苦肉計的效果看起來很好呢，小妮子現在光顧心疼他了，哪還記得什么生氣發火興師問罪之類的事情啊。
“就知道逞英雄，趕緊坐好。”
柳如是撅著小嘴幫張凡調整了一下身后的枕頭，讓他靠好，看了看桌上的皮蛋瘦肉粥，很是厭惡的推到一邊，從塑料袋里拿起一個包子遞到張凡面前。
“粥有什么好吃的，來凡哥，嘗嘗我的小籠包。”
額——聽到這話，張凡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順著柳如是那雪白的脖子向下看去，嗯，真的是小籠包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