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張凡大好的心情在教室里被徹底的毀了。索性就離開了教室。出門的時候,幾乎和來上課的肖如意撞了個滿懷。
其實張凡也挺奇怪的,特么這么大的一個外語系英倫語專業就只有一個老師嗎?怎么一天到晚都是肖如意這張充滿了諂媚笑容的臉?真是讓人看著就心煩。
離開外語系的教學樓,張凡覺得也沒什么地方好去,干脆就直接跑到了考古系,準備蹭個課。
考古系和外語系在學校里的位置基本上就是大吊角,平時相互都不怎么能遇到,今天張凡只是想蹭個課聽,轉悠到一個教室外面,剛好看到欒教授在那里上課,張凡敲了敲門,就進去了。
可是這不進去還好,一進去啊,這教室里瞬間就開了鍋了。原本安安靜靜坐在座位上聽講的男生女生們一個個全都站了起來,一邊鼓掌一邊野狼嚎一般的嗷嗷叫著。就好像張凡根本就不是張凡,而是棒子國的長腿歐巴或者東瀛國的那啥女郎似的。
“同學們,同學們安靜,安靜一點。”
欒清平也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蛋疼了,怎么這張凡一出現,場面一下子就失去控制了呢?他自己上課的時候可是完全沒有這么火爆呢。
“凡哥凡哥你最棒,嚇得洋鬼子全繳槍!”
不知道臺下是誰起的頭,一個個女學生們竟然口徑一致的喊起了口號,男生們則是扯著嗓子充當和聲。
欒清平那個蛋疼啊,怎么自己這教授的威嚴一點都沒有了呢?讓這幫兔崽子收收聲都收不住。
“哎呀,張先生啊,你看看你在我們系這個人氣。唉,要不是學校那邊從中作梗,你到了我們系里,那絕對是前呼后擁啊。”
“哪里哪里,謝謝欒教授了。都是同學們給面子,我兜著,我兜著。”
張凡嘻嘻哈哈的向臺下的學生們道著謝,這從外語系到考古系,自己的待遇簡直是從地獄到了天堂。要是自己能在這邊上課,說不定還真能在京城呆的久一點。
“張教授,別光兜著啊,給我們講講斗法的事情吧,我們想聽你和人斗法的事情。”
這教室里剛安靜一會兒,就有人坐不住了,桂舵淶的那小子蹦著高的吆喝著,讓張凡給露一手。他和馮元達走的很近,馮元達本身就是上流圈子里的人,對于張凡和羅家之間的恩怨自然是清楚的,平時跟桂舵淶聊天的時候,也少不了以此作為談資,畢竟張凡現在在考古系的人氣可是大熱。
“這個,不太好吧”
張凡撓了撓頭,要說讓他給學生們講講風水理論,他倒是不怕的,楊公秘錄博大精深,里面的東西隨便掏出來一點,就夠這些學生仔受用的了,可問題是斗法這玩意兒,使的都是害人的手段,講出來不是教唆人學壞嗎?
“唉,張先生,沒有什么不好的,雖然是斗,但是里面也有很多風水知識,同學們完全可以把這當做一個案例來理解,日后遇到了也好防備不是嗎?”
欒清平大概猜出了張凡在顧忌什么,開解了他幾句。
張凡琢磨了一下,覺得欒清平說的還真是有幾分道理。索性就在黑板上畫了一張羅家莊園的草圖,把里面的大概方位和主要建筑圈了出來,當做一個實際案例來給學生們講解。
當聽到羅家莊園里居然有兩處招桃花的陣法,而且都還是招的違背人倫的爛桃花的時候,臺下的學生們一陣陣的無語,緊接著就紛紛議論了起來,不少人都說這個羅家也真是活該,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居然也做的出來。當爹的為了霸占女兒居然利用風水設局,還讓自己老婆去外面亂搞,這簡直就不是人啊。
當然,在學生們詢問張凡和羅家的斗法過程時,張凡可沒有把自己在兩片桃花林里灑了蛇血的事情說出來,只是說自己先期的試探手段,是在西北角乾宮位的貔貅雕塑下埋了一只死貓,然后詳細的給學生們講述了一下貓在風水以厭勝之術中的運用。
不少女學生都在那里大呼殘忍,貓咪那么可愛,怎么能為了人類自己的目的就把它們的眼珠子挖出來,或者直接弄死塞進墻里地里呢?
不過這種說法剛一出來,就挨了欒教授的一頓痛批。用欒教授的話來說,以后參加考古工作的時候,你們將見到十倍百倍甚至千倍于這種事情的殘忍。多余的仁慈和同情心,除了害死你和你的隊友外,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對此,不少女生都表示不以為然,小聲嘀咕著什么。
聽到這些一輪,欒教授的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你們還記得二樓走廊里的飲水機是怎么來的嗎?那是你們大四的學姐喬慧換來的。你們都知道喬慧死于古墓中的病毒引發的急病,可是你們知道喬慧是因為什么中毒的嗎?她在古墓里看到了一只被石頭壓住的貓,愛心泛濫就去救那只貓,結果那只貓被救出來以后對著她和她的同伴一頓亂抓,那一次,你們失去了三位學長和兩位學姐,就是因為喬慧多余的愛心!”
說到后面,欒教授已經有些在吼的感覺了。
臺下的竊竊私語聲消失了,很多女孩兒都低下了頭。顯然,系里面每一位死難者的名字和事跡他們都有所了解,可是喬慧這段,系里面為了喬慧的名聲進行了刪節才告訴大家。今天看到這些同情心泛濫的學生,欒教授一時沒忍住,就給說了出來。
看著氣氛突然由熱鬧轉為了凝重,張凡臉上的笑也有點尷尬,在講完羅家莊園的布局之后,大概給同學們講了一下家居風水的布局講究及一些常見的禁忌事項,總算是熬到了下課。
走出教室,欒清平對張凡道了歉,他也沒想到一時火氣上頭竟然把張凡的第一節課給弄成了這個樣子。
好在張凡倒是可以理解欒清平的憤怒,畢竟搞考古的,豬隊友往往比對手更可怕,這種無聊的同情心最好扼殺在萌芽狀態,說不定以后還能救回幾條性命。
下課以后本來是有些學生拉著張凡想多跟他聊聊的,可是欒清平說要找張凡說說大明隱宮的事,就把他拉進辦公室了,再出來的時候,學生們都散了。本來欒清平說要請張凡回家里去吃飯的,可是張凡在離開外語系的時候迎面撞上了肖如意,肖如意把剛辦好的飯卡給了他還說卡里已經給他充好了錢。
都說沒吃過食堂的學生生涯是不完整的,凡哥自然也不能免俗,一個人拿著飯卡找了個比較遠的食堂,準備享受一餐學生餐。
啥?為什么要找比較遠的食堂?其實這里面的道理很簡單啊。如果找考古系附近的食堂,那考古系學生是少不了的,張凡就別想安安靜靜吃飯了。
京城大學是全國首屈一指的高等學府,而京城大學的食堂,也的的確確對得起這個檔次。
寬敞,明亮,干凈。
盡管肖如意說過張凡因為是客座教授,他的卡是可以在旁邊的教工食堂消費的,但是凡哥還是乖乖的排隊去學生食堂的窗口打了一份飯菜。
這里可選的菜色還是挺多的,凡哥的餐盤里有一份紅燒肉,一份京醬肉絲,還有一份據說是要遠銷棒子國最后被食堂大師傅拿著菜刀給劫下來的泡菜。
先是生氣,后是上課,折騰了一早上,張凡是真的餓了,紅燒肉的香氣把他肚子里的饞蟲都要給勾出來了。在沒有人的角落里找了一張空桌,張凡就打算大快朵頤一番,可是他剛拿起筷子還沒夾到那塊兒連皮帶肉看起來很香的紅燒肉,一只手就從旁邊伸了過來,抓住了餐盤的一邊狠狠一掀。
“咣當”一聲,金屬餐盤連帶著里面,里面的飯菜被直接掀翻到了桌下,飛濺出去的菜湯弄的一個路過的女學生滿褲腿都是。嚇得那女生一聲尖叫。
張凡的眉頭皺的能夾死一只海蟹了,自己跟這地方就這么犯沖嗎?吃個飯也能吃出事兒來?
扭頭一看,只見四個相貌和華夏人沒太多差別,但是鼻子稍微高一些的學生站在旁邊,其中三個人手上端著四個餐盤,另外一個則是很囂張的站在桌邊對張凡怒目而視。
“你什么意思?”
張凡的聲音非常的冷。掀桌砸碗,這分明是要找茬啊,而他很清楚的記得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四個小子。
“什么什么意思?這張桌子是我們的!誰允許你坐在這里的!還把那么污穢的食物擺到我們桌子上,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
為首那個家伙非常的囂張,一邊說,一邊舉起手來做出要用手指戳張凡腦門的動作。
張凡一把拍開那男生的手。
“別用你的狗爪子指你爹,你說這桌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丫挺的叫它一聲,我看看這張桌子會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