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你給我等著,你不讓我們羅家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坐在機場的候機大廳里,羅博看著自己手上重新打上的石膏那叫一個氣啊,短短幾天的功夫,這是第二次出車禍了。上一次,據說是張凡賣了一只貓,自己老爹被貓的煞氣給沖到了,所以才出的車禍。
這次更好,那個騎著摩托從自家轎車前面飛奔過去的飛車黨,根本就是每天夜里在自家莊園外搗亂的那幫混蛋之一。而車子出事兒也不是意外,是那貨在竄過去的時候扔了一根三棱扎胎刺,活活的把車胎給扎爆了。
“我一定要把你老婆抓起來,自己玩,玩完了給手下玩兒,手下玩兒完了給要飯的玩兒”
羅博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不停的碎碎念著。
“兄弟你說啥?”
一個帶點東北口音的男人聲音突然從前面響起。
羅博也是說順口了,直接就回了一句“我說把你老婆抓起來玩兒!”
話音剛落,一只大手猛然伸過來揪住了羅博的衣領子,硬是把他從椅子上給拎了出來。
羅博這時候才發現自己面前竟然沾著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大漢,渾身上下肌肉虬結,領口的地方還能看到露出來的紋身。而在壯漢身邊,站著一個千嬌百媚身上穿著皮草的高挑美女。手上還拿著這特么什么鬼?這么漂亮的姑娘手上拿著一頭紫皮的獨頭蒜,一邊看著那壯漢拎他,一邊剝蒜皮子?
“我說小逼玩意兒,有種你剛才那話再給老子說一遍?你特么找抽是不是?”
“沒,我我特么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這場面本來是羅博理虧的,要是放在平時,他也不在呼認個慫道個歉,可是這會兒正是在火頭上,想著張凡的事情,這句軟化就怎么都說不出來。
“在京城,老子想玩你老婆就玩你老婆怎么了!”
“小逼崽子給你個臉了是吧!”
壯漢聽到這小子被拎起來了居然還敢這么說,一拳就砸在了羅博的臉上。羅博被打的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壯漢還想上去再來幾腳,旁邊的剝蒜老妹兒過來拉住了他的胳膊,指了指一邊已經往這里走的保安,拽著壯漢朝登機口走去。
壯漢也知道這地方不適合鬧大,路過羅博的時候,一口濃痰糊在了他的臉上。
羅博那個堵心啊,躺在地上捂著臉那叫一個嚎啊,不過周圍一個可憐他的人都沒有,全都在拿他當笑話看。
沒辦法,人生在世,需要本分一點,就剛才羅博喊的那兩嗓子,好好的要玩兒別人老婆,還特么“想玩兒你老婆就玩兒你老婆”,這種挑釁,挨揍半點都不冤,沒有人圍在旁邊鼓掌交好就已經算是他們羅家祖上積德了。
羅博本來身上就有傷,壯漢這一拳,打得他半天沒爬起來,等他勉強爬起來想要弄清楚人家的姓名以后好找麻煩的時候,那壯漢和剝蒜老妹兒早就沒了影了。
一羅博那睚眥必報的性格,環在平時肯定是要通過監控和登機記錄去查那壯漢的底細的,只不過現在還有一個更拉他仇恨的家伙在,也就先忍了吧。畢竟報復張凡才是最要緊的。張凡家里的兩個女人相貌可都是上乘的,比剛才那剝蒜老妹兒可漂亮多了,等到時候把她們抓到手,一定要好好玩玩出出氣!
用僅有的一條完好胳膊擦了擦嘴角的血沫子,羅博帶著滿肚子的憤恨上了飛機,這貨平時都是坐頭等艙的,偏偏今天來的太急,頭等艙的票早就賣完了,他只能坐經濟艙。
和頭等艙、商務艙比起來,經濟艙就比較人多而且擁擠了。這讓羅博有點難以忍受,可是為了早早去報復張凡他咬牙忍了。羅博的位置在第六排,是三座那邊中間的座位。這座位堪稱是最憋屈的座位了,左右都有人,視野不好,還要經常給人讓道。好吧,蘿卜哥也忍了,坐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可是剛閉上眼睛沒一會兒,羅博鼻子里就聞到了一股子非常讓人厭惡的味道,嗯,跟自己身上殘留的榴蓮味有點像。等等,怎么自己腿上感覺好像濕乎乎的?
羅博急忙睜眼一看,只見自己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坐了一位足有二百斤的少婦,懷里還抱著個不知道幾個月大的孩子,飛機上暖和,孩子身上沒有裹多厚,穿著個開襠褲,一股子用微波爐打過的榴蓮味兒直往鼻子里鉆,這還不算完,那小茶壺現在馬力全開,正在給他的蘿卜腿澆水呢。
“喂!你這人怎么回事!看看你家孩子,都尿我腿上了!”蘿卜已經是喪氣到不能再喪氣了,胸腔子那股子無名火啊,就差連自己帶飛機一起給燒掉了,對著那少婦就是一頓怒吼。
“你嚷什么嚷?把我家孩子嚇著你賠得起嗎?”
那位足足有二百斤的少婦聽到蘿卜的叫喊擰著眉扭過頭來,語氣里沒有半點心虛的味道。
“你看看你們孩子,尿了我一腿!”
面對著塊頭比自己大好幾圈尤其個子還比自己高一點的少婦,羅博的聲音再一次底氣不足。
“尿就尿了唄,有什么大不了的,他還是個孩子。你這么大的人了,難道還要跟個孩子計較?”
“他是個孩子,你不懂得看好他嗎?你也是孩子嗎?”
羅博那個怒啊,從來沒有人敢這么放肆的在他身上撒尿。
“行了行了,多大點事兒啊,童子尿還是藥材呢,你就當喝了碗藥吧。”
“我呸!老子也是童子,我的尿你喝不喝!”
羅博怒極,左手狠狠的往椅子扶手上拍了一下,緊接著就是一聲慘叫。
沒錯,羅博在車禍中斷的就是左胳膊,這下雖然沒把石膏砸碎,卻也因為震蕩讓他疼的直抽冷氣。
“你吵吵什么?叫喚那么大聲,嚇到我兒子怎么辦?”
少婦剛說了一句,懷里的孩子就開始哇哇的大哭起來,少婦趕忙低頭去哄孩子。而這時候,附近坐著的幾個老婦女紛紛探過頭來數落羅博,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尊老愛幼,人家小孩兒撒個尿怎么了,挺大個人也不知道照顧點孩子,吧啦吧啦的一大堆。
這顯然就是一個七大姑八大姨組成的道德綁架親戚團。
羅博被這幫人這個噴啊,一開始他還爭辯幾句,到最后他干脆連話都懶得說了。羅博覺得自己就已經很不講理了,誰知道在飛機上能遇到這么一幫子比自己還不講理的。原本羅博是窩了一肚子火急需找人發泄,可是在大媽們的圍攻下,本就受傷了的羅博精力不濟,實在是吵吵不過這幫女人了,無奈之下,抬手呼叫了一下空姐提出自己要換座位。
空姐看到這邊的情況,也是挺同情羅博的,在詢問了一下乘務長之后,還真的是找到了一個空的座位,給羅博換了過去。羅博心里那個謝天謝地啊,總算是能逃離那幫老娘們兒的圍攻了。
這次給換的座位在整個機艙的最末尾,也是中間的位置,不過靠窗那里好像也沒人坐。緊挨著走道的作為上坐著一個五十歲左右面目慈祥的大媽,大媽表示知道了剛剛前面發生的事情,并對羅博表示了同情,然后很熱情的把他讓進了里面。
羅博都快感動哭了,這一路上,從出了家門開始就沒有順利過。這總算碰到了一個人模人樣的慈祥老太太了。
“大媽,謝謝了,您和前面那些不講理的簡直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一刻,羅博是真心感謝大媽。
“唉,與人為善,不惹口舌,這都是主教導我們的。年輕人,你知道什么叫信仰嗎?”
大媽笑瞇瞇的在胸前畫了個十字。
羅博:¥#%*¥¥&&%*
當飛機在江州市機場降落的時候,羅博整個人的精神都要崩潰了,吊著一條胳膊的他幾乎是逃命一般的沖下飛機,險些從舷梯上摔下去。
太恐怖了,這些大媽們簡直太恐怖了。之前那幾位的口舌討伐還好點,至少在心里羅博還在跟她們對罵。后面這位可就更加的不得了了,整個旅途中,那位慈祥的大媽就好像不知道口渴為何物一樣滔滔不絕的給羅博說著話。
什么信仰,虔誠、主、救贖、戒律,以及如何如何才能上天堂,如何如何才能免受撒旦的引誘,最后干脆開始說她常去的教堂什么時候做禮拜,神父是多么的通曉教義,在信奉了萬能的主之后,她的精神得到了什么樣的升華,等等等等。
核心觀點只有一個,那就是希望羅博也能得到主的恩惠,接受洗禮稱為一名虔誠的教徒。
羅博聽的都快哭了,雖然在國外留學了一段時間,和鳥人教的信徒接觸也比較多,但是羅家有一條組訓,那就是子孫后代決不可信奉鳥人教。各中的原因有時不便明說,但是圈子里的人大多都懂為什么。作為華夏人信鳥人教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