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警官，你不用這么狠吧，再說你也不一定打得過我來著喂，開玩笑而已，你別來真格的啊！”張凡打了個哈哈，然后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兄弟，在女刑警把手伸向槍套前開口說出了老院長交代的那些事情。

“你是說從頭到尾，那個院長都知道事情的原委，然后是他一直在包庇犯人？”

穆子欣恨得牙根癢癢，腦門上青筋直冒，看那架勢，分明是想現(xiàn)在就沖過去把李時家給宰了。

“穆警官，淡定，請你稍微淡定一點。李時家雖然很可惡，但是怎么說呢，他做那些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畢竟在任何人眼中，自己孫子的命肯定比別人的命來的重要。語氣對他發(fā)火，不如把幕后的兇手找出來。我把他的手機拿來了，他們一直是微信聯(lián)系的，你看能不能通過技術(shù)手段，定位一下幕后真兇的所在？”

看到穆子欣有要暴走的跡象，張凡急忙出聲制止。

拿走手機的時候，他是有交代過老院長要盡量保持鎮(zhèn)定，不要讓別人看出來不對勁的。至于那張桌子，隨便怎么解釋也好，他不在乎，要是穆子欣一沖動過去把老院長給抓了，那就真的是打草驚蛇了。

“你是說，你控制了李時家那個老頭，讓他暫時聽你的話？你是怎么做到的？”

拿著那部手機，穆子欣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他除了有一個孫子外，還有一個孫女，叫媛媛，長得很可愛。”

“你——”穆子欣哪能聽不懂這話里的潛臺詞，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張凡。

“拜托，別這么看著我，我什么都沒有對那女孩兒做，只是用她嚇唬了一下李老頭而已，況且別人的命，永遠沒有自己身邊人的命值錢，這是李老頭教給我的，我不覺得這么做有什么錯。我知道你肯定想跟我說法律，但是當(dāng)我在醫(yī)院里要被人強行扣鍋的時候，法律并沒有幫我，最后救了我的，還是我自己和我身邊的朋友。”

穆子欣看著張凡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作為一個維護法律的警員，她應(yīng)該反對這種說法，可是現(xiàn)實從來不像書本上那么美好。張凡說的對，當(dāng)黎維明的專案組要強行把張凡帶走的時候，他們這些維護法律的人全都無可奈何。

“好吧，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我也知道你很有本事，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因此就做出違法的事情去傷害別人，至少我認識的張凡不應(yīng)該是那種人。”

“額，穆警官，你怎么說的我好像要走上犯罪道路似的，我這不是有了線索就來找警察了嗎？我可是良好市民啊。”

看到穆子欣憂心沖沖的樣子，張凡是又好笑又無奈，自己只是嚇唬了個老頭，這穆子欣怎么就給拔高到違法犯罪的層面去了？

不過話說回來，女刑警也是把他當(dāng)朋友，才會這么跟他說的吧。

穆子欣讓張凡在這里等著，自己接過張凡手里的手機就出去了，大約過了幫個小時吧，她又回到了辦公室，把手機塞回給張凡，讓他給李院長送回去。

她讓技術(shù)部門的人在李院長的手機里裝了點東西，可以監(jiān)控手機上的所有情況，另外那個斗篷人的微信號情況也已經(jīng)開始排查，只不過那需要一些時間，暫時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盡量通過技術(shù)手段做到掌控嫌疑人的實時位置。

“那，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們警方的事情了，你不需要擔(dān)心，我們會還死者一個公道的。”

看著一本正經(jīng)的穆子欣，張凡感覺自己的腦門開始冒黑線了。

“我說，穆警官，到時候你一定要記得叫上我，我可不想等你們完成抓捕之后，再去給你主持公道。”

“你說什么呢你？咒我死是不是？我死了就沒人踢你丫的了是不是！”穆子欣杏眼一翻，一腳踢在了張凡的迎面骨上，把張凡疼的呀，一個勁兒的倒抽冷氣，心說這姑奶奶也太不講理了吧，我要給你們幫忙你咋還打我呢？

一番扯皮之后，穆子欣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張凡的要求，一旦要對那個人采取行動，會第一時間通知張凡到場。

其實穆子欣也挺糾結(jié)的，作為暴力機關(guān)，抓個犯人還需要普通市民的幫助這說出去是有點丟面子，可是這些蠱啊陣啊的，光讓他們這些警員去，還真有段hold不住，算了，大不了等案子結(jié)束以后給他申請一個見義勇為獎得了，也算沒有白用他一趟。

張凡拿回手機，先跑了一趟醫(yī)院，給老院長送了回去，并且叮囑他一定要裝的好像什么事兒都沒發(fā)生一樣，該怎么和那人聯(lián)系就還怎么和那人聯(lián)系，只是要把手術(shù)都壓下來。警署那邊已經(jīng)介入這件事了。

老院長聽到張凡的叮囑急忙表態(tài)，好歹他也是個干部，既然警方都發(fā)話了，他當(dāng)然是聽國家的，一定會配合警方把斗篷人抓住。只是希望張凡既然有那種本事，能在事情解決之后幫他孫子把肚子里的東西給除掉。

根據(jù)老院長的描述，他孫子中的就是簡單的毛蟲蠱，很低級，就和張凡的劣質(zhì)鐵線蠱差不太多。有鐵線老司的傳承在，解決這種蠱蟲根本就不在話下，要不是怕打草驚蛇被斗篷人發(fā)覺，他隨時都能解掉那個蠱。

走出醫(yī)院的大門，張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一天下來，可真是夠忙的，從早上到現(xiàn)在，壓根兒就沒歇閑。這次總算沒什么事兒了，嘿嘿，是該去蹭萌萌一頓大餐的時候了。

錦繡員工聚餐的地點，現(xiàn)在已經(jīng)默認在吉慶樓了，張凡從醫(yī)院出來，也沒回錦繡，照直去了吉慶樓。李夢玫打電話告訴他，他們訂的包廂是二樓的富貴滿堂。張凡在大堂里和王璐打了個招呼徑直上了二樓，卻沒想到還沒走到包間，就在樓梯口遇到了一個熟人——李鐵。

上次在江州大學(xué)的舞會之后，張凡和李鐵也沒有太多聯(lián)系，倒不是人情淡漠，實在是張凡這段時間太忙了，抽不出空來跟老同學(xué)聚聚，也就是在微信上偶爾聊個天，卻沒想到今天在這里遇到了。

“臥槽，哥們兒你終于看到我微信了！也不說給我輝哥消息，我昨天手機丟了，電話號碼都沒了，還怕聯(lián)系不到你呢。”李鐵看到張凡，立刻熱情的迎了上來，

“額，微信？咋回事？”張凡愣了一下，今天他是看微信來著，不過看的是李時家的微信，至于自己的還真沒啥空去看。

“來來來，別磨蹭了，人都要齊了，趕緊著趕緊著。跟我到包間去。”李鐵不由分說就拉著張凡往富貴滿堂隔壁的金粉世家包間走。

張凡那個蛋疼啊，哥們兒不是來找你的好吧，放開我，我要去找我的夢玫姐啊

原本張凡以為包間里坐著的應(yīng)該是李鐵那個小女朋友安怡，還有其他一些他學(xué)校里的人，可是沒想到的是，都是一些生面孔。

等等，不對，不全是生面孔。應(yīng)該說這些面孔只是因為時間的打磨而顯得陌生了而已。

“來來來，看看這是誰？有沒有人能猜出來？”李鐵壞笑著朝包間里的那些年輕人們招呼著，那些人也都瞇著眼睛開始觀察起張凡來。

“李鐵，你別鬧了，這還用得著猜嗎？”一個長得還算漂亮的女孩兒掩著嘴笑了兩聲，“這不就是張凡嘛。”

“張凡？陳穎你是說這個是當(dāng)年偷偷給你遞過紙條的那個癩蛤蟆張凡？”坐在女孩兒陳穎身邊一個西裝革履打扮的好像個社會人的小子陰陽怪氣的冒出來一句。

“唉，趙子明你說什么呢？會說話不？”

張凡還沒開口，李鐵就先不樂意了，都是同學(xué)，你丫的咋能這么說呢？

“好啦好啦，大家別鬧了，張凡，趕緊坐下吧，咱們能在江州市聚在一起，也算是緣分，同學(xué)之間，情分是最重要的。”另外一個看起來很恬靜的女孩兒急忙出來打圓場，張凡認得，她是初中時代的紀(jì)律委員，莫曉璇，以前是個很活潑甚至有點兇的女生，沒想到長大了以后反而文靜起來了。

“就是就是，趕緊坐，趙子明你也是的，就特么不能別說實話嗎？整的人多尷尬。”趙子明旁邊一個帶著幾分流氣的男生陰陽怪氣的接了一句，張凡記得這小子叫王鵬，家里好像是包工程的，從上學(xué)那會兒，就和趙子明臭味兒相投的經(jīng)常湊到一起，沒想到今天還能同時見到他們倆。

“王鵬，你也閉嘴。張凡，趕緊坐，這倆家伙的嘴巴就是這個樣子，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別跟他們計較。”莫曉璇倒是拿出了紀(jì)律委員的架勢，訓(xùn)斥了王鵬一聲，然后開始安撫張凡。其他的幾個同學(xué)也隨聲附和著，幫忙穩(wěn)定局面。

畢竟，同學(xué)們是從鎮(zhèn)子上出來的，能在江州這種地方再聚在一起，是真心挺不容易的。誰都不想鬧點不愉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