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斗篷人沒有拐彎抹角,而是很直接的說明了來意,剛剛身上的情況就是他搞出來的,那是一種蟲蠱,而他可以控制蠱蟲的發作與否。
當時李時家就要跟斗篷人拼命,可是他一個老頭子就算拼命又有啥用?板凳還沒舉起來呢,斗篷人就像剛才張凡那樣打了個響指,剛剛身上的茸毛爆發一樣冒了出來,兩只眼睛里眼白逐漸較少,只剩黑色的瞳孔,看起來就像蟲子的眼睛似的。
斗篷人說的明白,如果李時家不聽話的話,他孫子就要變成一條大蟲子。
隔輩人是最疼的,更何況剛剛還是大孫子,李時家雖然之前不信鬼神那一套,可是親眼看到斗篷人的手段他也真的很懵逼。在斗篷人三番五次的威脅下,終于妥協了,告訴斗篷人,只要讓他孫子恢復正常,想要他幫忙做什么,盡管說。
結果斗篷人的要求倒是并不太讓李時家為難,首先斗篷人要求李時家無論醫院里發生了什么怪事兒,都盡可能的給壓下來,然后就是在小公園里修建三個金屬雕塑,鋒刃全都要朝西。
三個雕塑,其中兩個就是張凡看到的手術刀和綠野仙蹤,至于第三個,廠家那邊出了點意外,還沒做好,主題恰恰就是張凡和沈小滿提到過的吳剛伐樹。
至于為什么要如此安排,李時家并不懂,那個人也不給他解釋,只是讓他照做就好。在李時家答應之后,斗篷人就對剛剛重新打了個響指。
剛剛身上的蟲毛立刻就收回了身體里,眼睛也恢復了,自己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滿臉蒙逼,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模樣。
斗篷人告訴李時家,不要有任何僥幸心理,蟲蠱只是在剛剛體內休眠了,并不是除掉了,只要他想,蟲蠱隨時都會再發作。
李時家無奈,自家的命根子在別人手里攥著,只能任由人家擺布。
先前醫院里出的那兩起命案,顯然就是斗篷人所為,至于誣陷張凡,則是那人吩咐的。不過并不是針對性的一定要把張凡如何如何,而是那人說張凡很礙眼,最好能讓他離開醫院。
這個礙眼張凡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個意思了。這段時間張凡在翻閱鐵線老司筆記的時候看到了一則名為“噬腦蠱”的記載,顧名思義,這種蠱蟲在進入人體之后,就會鉆進人的腦袋里,一旦收到蠱師的命令,就會吞噬人的大腦,然后頂開眼球鉆出人體。
這種蠱蟲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就為了吞噬人的大腦而弄出來的,這樣破體而出的噬腦蠱蟲,子算是胚子,還需要收集到足足九條之后,讓它們在蠱皿中自相殘殺,最后剩下那條把其他同類吞噬了的才是真正的噬腦蠱。
這種蠱蟲鉆進人腦之后,可以控制人的思想,讓人在不知不覺之間遵循命令行事,除了修為高深的蠱師外,旁人根本就看不出紕漏。
而在煉制這個坯子的時候,還是挺講究的,本身要在環境相對陰一些的地方種在人身上,而這些中蠱的人還需要去吸收別的活人的陽氣,陰陽調和以滋養蠱蟲。張凡兩次在房間里見到護士和小女孩兒,就是蠱蟲操縱著人的身體來吸陽氣的。
因為是坯蟲,控制人的時候并不能像真正的噬腦蠱一樣行動坐臥都與普通人無異,而是像僵尸一樣非常刻板呆滯。
奈何張凡身上有道家真氣在身,為人又比較警覺,兩次都沒能得手。所以才會讓斗篷人覺得他非常礙眼。
小女孩兒出事兒那天,斗篷人要求李時家留在醫院,處理可能發生的事情,盡量讓事情的影響降到最小,而且不要讓人在夜里出入太平間。
沒想到的是張凡被驚醒后一路追著小女孩兒下到了太平間的樓層,李時家心里忐忑不安,一直在盯著監控屏幕看,當他看到張凡進入地下一層的時候,立刻就召集保安趕往地下一層。不過在離開監控屏幕前,李時家確實看到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走進了地下一層。只是那部分錄像被他在警員查看前給掐掉了。
后來斗篷人說他之所以要李時家壓下影響,就是不想再被那個女人找上,女人具體是誰,就連斗篷人自己也不知道。
“這么說那個女的跟你們不是一伙兒的,你也不知道她是誰?”
張凡的眉頭皺的那個緊啊。他一直以為那女的就是幕后黑手,卻沒想到根本就不是,對方只是一個跟自己一樣的追蹤者。怪不得那天給穆子欣下了洞女花以后,又那么辛苦的給弄了一杯解藥出來。
張凡還真是有點后悔,要是那天自己再色一點,沖進女廁所里把那個在里面那啥的女人抓出來,沒準就能看看這位姑娘的真容了。
“最近醫院里死了這么多人,你還堅持繼續正常運作,也是那個人示意的?”別人的命再寶貴,終究比不上自家人,李時家的選擇,張凡可以理解,但是這個幕后黑手必須抓出來。
“是,上次那場鬧騰之后,他說那個搗亂的女人已經離開了,可以繼續他的計劃,醫院里不管死多少人,都讓我壓著,還說反正醫院是公家的,死人了賠償也是用公家的錢。”
“真特么喪心病狂。”
張凡氣的直咬牙,這簡直是混蛋。
“那個家伙住在什么地方?”
“我,我也不知道啊,平時我們都是用微信聯系的。你看我的聯系人里,有一個頭像是條毛毛蟲的,就是那個斗篷人。”
張凡按照老頭說的,翻了一下他的微信聯系人,上面果然有一個用毛毛蟲做頭像的,昵稱還叫了個“蟲寶寶”,張凡差點吐出來,尼瑪哥們兒你是個壞人好不好!壞人啊喂!起名字要不要這么賣萌,還蟲寶寶,我寶寶你全家!寶寶你祖宗十八代!
一番吐槽之后,張凡點開了這個蟲寶寶的資料看了一眼除了名字和頭像之外,其他基本是空白,地區什么的都是瞎填的。
張凡翻了一下聊天記錄,李時家說的基本屬實。這蟲寶寶還挺神秘的。
“咔嚓”
就在這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打開了,一個小丫頭背著書包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辦公室里的情況時,小丫頭整個人都愣住了。
“媛媛,你,你來了啊,你出去玩兒吧”
李時家一下子就急了,剛才張凡就是用他這小孫女來威脅他的,他孫子剛剛已經被那個斗篷人下了蠱,可不想孫女也遭了毒手。可是他又不敢說的太激動,生怕張凡受了刺激立刻就對自己的孫女下手。
“爺爺,為什么啊?你的桌子怎么了?掉了好多的東西,媛媛幫你收拾吧。叔叔好,我叫媛媛,你也是醫生吧,我長大了也要當醫生,治病救人。嘻嘻。”
小丫頭沒有聽話的離開,而是把小書包放在沙發上,開始蹲在地上幫忙收拾散落的東西,哦,她還沒忘了很有禮貌的和張凡打了個招呼。
“你孫女兒很懂事。”張凡摸了摸小丫頭的頭,小丫頭抬起頭來甜甜的笑了一下。
李時家的心卻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李院長,其實你心里也清楚吧,我那天追著的那個小女孩兒,也是別人的孫女,也很懂事兒。以后你好自為之吧。手機我先用一下,過個一半天就給你。今天的事情,你也不要對任何人說,包括那個人,否則你可能一輩子都脫離不了這個苦海。對了,先把醫院里的手術停了,不要再往進搭人命了。”
話說到這里,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義了,張凡拿著李時家的手機離開院長辦公室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江州市警署。
通過電子設備交流,看起來很飄逸,其實是非常不安全的,尤其是微信這種東西。如果是打電話的話,追蹤信號源可能還需要你和對方保持一定時間的通話,可是微信這種東西需要嗎?
這軟件本身就有定位功能,只要請運營商幫忙查一下這個賬號的位置,想找出斗篷人來,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當然,運營商是不會賣張凡這個面子的,這就要請廖無聲出馬了。
坐在出租車上,張凡思考著等找到斗篷人以后應該怎么做,是自己出手制服他,還是請警方直接用鐵花生米來搞定。就在這個時候,張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摸出來一看,卻是李夢玫打過來的電話。
李夢玫那邊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個所謂的她的“男人”一直沒有出現,而李夢玫也一直處于思考狀態,每次都是張凡打電話過去,而且感覺都是若即若離的,今天怎么夢玫姐主動打電話過來了?
難道說,夢玫姐想明白了?或者那個男人回來了?
張凡的心里有點緊張,又有點興奮,按下了手機上的接聽鍵。可是電話剛剛一接通,就聽到那邊傳來了李夢玫非常焦急的聲音。
“張凡你在哪兒?剛快來麗苑小區九號樓,萌萌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