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得到這身本事以來,張凡就從來不介意做那些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好處的“好事”。比如在醫院救白淑影,在街頭救起劉老爺子并勸說他搬家,給廖老爺子除去鏡影穿心煞,免費為馬老爺子治療癱瘓之類的。
可是這些所謂吃力不討好的“好事”最后真的沒有回報嗎?
救下白淑影,直接導致他得到了一個其他男人做夢都想擁有的女孩兒。救起劉老爺子讓錦繡在被砸的關頭有人幫忙來平事。給廖老爺子除去煞氣,讓廖家欠他人情,在那次蹲局子被人坑害的時候,廖無聲果斷給他做了主。
這些隱形的報酬張凡并沒有刻意去追求過,但是它們就真真切切的發生了。說是報酬,他更樂意理解為這是一種因果。種善因,得善果。
一個營,少說也得有三百人吧,如果能把這些人都救下來,無疑又是種了一份大大的善因。
不過,這個善因看起來還挺不好種,馬志遠把電話打回去請求上級不要砍那兩棵樹,說有人能夠試著把人救回來。
上級就問了:是誰說的,怎么救。
馬志遠呆愣了半天愣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總不能說是給我爹治病的年輕大夫說的吧。
最后還是劉老爺子把電話接了過去和那邊掰扯了幾句,說張凡是風水大師,這種情況讓他出手可以把人救回來云云。
電話那邊的人顯然不是特別買劉老爺子的賬,說什么風水都是封建迷信之類的,我們當兵的不能信那些東西云云。最后劉老爺子也火了,拍著桌子朝那邊吼:“半個月了,你丫的有本事你把人給老子救回來再扯什么封建迷信不好!”
好吧,這一句挺要命的,你再崇尚科學,反對封建迷信,救不回人來有個屁用?而且說到底,和平年代莫名其妙炸營,以及幾百人走進兩棵樹之間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這兩件事又有哪一件科學了?
更別說馬志遠還聽到了人喊馬嘶的聲音,明明處處都透著詭異的味道,卻咬死了要用科學去解釋,這不叫思想先進,這特么叫草菅人命!
最后,電話那邊的人很無奈的說如果劉老爺子找到的人有把握的話,可以讓他去試試,不過最多給他三天的時間,另外,馬志遠回到部隊之后還必須接受處分,原因自然是他違反了保密條例。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馬志遠也豁出去了,反正已經被自己親爹和劉叔坑了,如果說讓他關個禁閉寫個檢討就能讓大小一起長大的沈國傲活著回來的話,馬志遠倒是覺得這些懲罰根本就不算什么。
當下,飯也不吃了,馬志遠開車帶著張凡和沈小滿一起趕往位于安卓縣的古宏山。
古宏山地處偏僻,也是不通車的地方。之前的調查小組都是坐直升機過去的,張凡這臨時的行動,軍方來不及調配直升機,只能徒步進山。
一個山里長大的孩子,一個在軍隊中摸爬滾打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兵,張凡和馬志遠倆人走山路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速度一個比一個快,只是沈小滿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兒,平時光顧著念書也沒有什么鍛煉身體的機會,明顯跟不上兩個男人。
額,張凡其實在心里也偷偷琢磨過,這小妞兒如果沒有帶著那兩顆大球的話,也許走山路還能好點。
沒辦法,為了趕路能快一點,最后決定兩個男人輪流來背沈小滿上路。
其實進山之前,馬志遠就曾經考慮過女孩兒的體能問題,提議把她留在外面等消息,可是一來女孩兒自己不干,一定要去爸爸失蹤的地方等第一手消息,二來張凡也不同意。
楊公秘錄中除了風水法門外,還有一些玄門的法子,到時候如果單純的用風水法門解決不了問題的話,有個失蹤者的血親在場,用玄門的法子顯然就要方便的多。
不得不說,背著這個小妮子走路的時候,感覺還是挺那啥的,兩團軟軟的肉肉就那么貼在后背上,隨著身體的晃動蹭來蹭去的,真是引人遐想。當然,也僅僅是遐想,這可是個真正的蘿莉,三年起步最高死刑這種事情張凡還是知道的。
一行三人趕到古宏山腳下的時候,馬志遠都有點佩服張凡了,他們停車的地方雖然不是當初部隊進山拉練的點,但是距離古宏山也不近。
以馬志遠的判斷,帶著張凡和小丫頭最早也得到晚上八點才能趕到古宏山,卻沒想到張凡那枯瘦的身子里居然蘊含著莫大的力量,一路上沈小滿幾乎都是他在背不說,在路上跑的時候往往張凡還能跑到馬志遠前面去,這讓曾經身為兵王的馬志遠很是郁悶,同時也對張凡高看了幾眼。
在古宏山半山腰的那片空地上,調查小組的人已經建立了臨時營地,張凡三人上到營地所在位置的時候,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人正站在營地門口朝下面張望著,看到三個人過來,中年男人冷著臉迎了上來,“請問,是馬志遠少校是嗎?”
“是我,請問您是?”
馬志遠回答的時候隨手敬了個軍禮,中年男人卻并沒有還禮,只是冷冷的掃了一眼他身后的張凡和沈小滿。
“我是調查小組的副組長賈鵬曉,你的上級已經用衛星電話通知過我們這邊了,不過我還是想奉勸你們一句,現在已經二十一世紀了,一切都是用科學來說話的,那些不合時宜的東西最好不要再往出拿,耽誤時間不說,到頭來少不得自取其辱。”
這位副組長說話真是一點都不客氣,顯然,劉老爺子在電話里已經把張凡的身份給說清楚了,而馬志遠的上級也原封不動的給這邊的人轉達了。這些科學工作者最討厭的人是哪一種?無非就是張凡這種成天把怪力亂神掛在嘴邊的神棍了,所以這個態度張凡還真的沒覺得有什么奇怪的。
“恩,賈組長,我明白,我們不會給調查小組添麻煩的。您就放心吧。上面只給了我們三天時間,在這三天里,調查小組的工作依舊可以正常進行,只是不要砍那兩棵古槐,不要破壞這附近的環境就可以。”
馬志遠說話的時候還是顯得挺恭敬的,畢竟他也是相信科學多一點。
“怎么樣也好,你們最好快點,別耽誤太多時間。”賈鵬曉一揮手,顯得很不耐煩。
張凡聳了聳肩,臉上也滿是無奈,頗有點自嘲的對沈小滿說道:“其實,我小時候的夢想也是做科學家來著,可惜最后沒做成,只能去房產中介當個業務員。”
“那你就該好好當你的業務員,少出來騙人。”
中年男人依舊冷言冷語,絲毫不掩飾對張凡的輕蔑。
“老師,老師那幾個跳大神的到了么?沒到就別等了,您趕緊過來一下,我們這邊有新的發現。”
營地門口正有些冷場,里面突然跑出來一個年紀和張凡相仿的小伙子,一邊招手,一邊興奮的大叫著。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做事不要毛毛躁躁的,喊喊喊,有什么可喊的,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發現了東西是嗎|?”
賈鵬曉的話看似在告誡年輕人,語氣中卻充滿了洋洋得意的味道。顯而易見,他的學生說發現了什么,那肯定是跟離奇失蹤有關的。如果他們能早一步破解士兵失蹤之謎,那無異于在這個被上面塞進來的神棍臉上狠狠的抽了一個耳光。
“馬上校,還有這位小朋友,賈某失陪了,你們盡管用你們的方式調查,注意不要碰我們的儀器就好了。”說完,賈鵬曉頭也不回的跟著那個年輕人走了。
“看來我挺不受這些知識分子待見的。”張凡無奈的聳聳肩,“馬叔,你在這里幫我安頓個休息的地方吧,弄點吃的,趁著天還沒黑,我自己到上面那個破廟去看看。”
馬志遠當即應承了下來,其實他對張凡也并不抱太大希望,帶他來一是因為他給自家老爺子治的能活動了,這種高人必須供著,二則是死馬當活馬醫,萬一能成呢。
張凡也不廢話,找了一塊看起來比較好攀爬的地方,讓馬志遠給要了一把強光手電,就獨自一人朝山頂爬去。
張凡爬山的速度絕對快過馬志遠和他的警衛員,只用了二十多分鐘就到了山頂。而在爬上山頂的那一刻,張凡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這不是因為累,而是壓抑。
走進古宏山的范圍之后,張凡就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明的氣場彌漫在周圍,讓他整個人都覺得很壓抑,尤其是在半山營地那里,壓抑的感覺格外的濃重,否則以他的脾氣面對那種赤果果的蔑視,絕對要懟回去的。
直到爬到山頂以后,那種壓抑感才得到了一些舒緩。這地方絕對不簡單。
山頂的孤魂廟就跟馬志遠說的差不多,張凡進去看了看,沒有什么特別的,倒是門口的石碑引起了張凡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