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因沉睡而溫潤的臉,顧言汐心里不知是氣還是痛,也只有在睡覺的時候,他才會這樣祥和。
雖然氣他、怪他、恨他,但始終是不忍心將他放在這里置之不理,即便是六月中旬了,可夜晚還是涼的,讓他在這里坐一夜肯定會生病。
費盡力氣將他扶到樓上房間,放倒在床上,拉過被子給他蓋好。默默的看了他一會兒,最后化成無聲的嘆息,轉(zhuǎn)身離去。
落鎖聲響在安靜的房間里,聽的格外清晰,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消失在寂靜的夜里。
床上的人,像是翻了個身,被子被掀開。月光被窗簾擋住了照不進(jìn)來,房間里漆黑一片。
裴錦程坐起身來,下床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借著月光,他看見顧言汐瘦小的身影在清冷的馬路上徐徐前進(jìn),她的步子不是很大,仿佛心事重重,提不起精神一般。
夜晚的風(fēng)拂過,她的衣裙被吹起,似乎有些冷,她用手抱住雙臂,這樣一來,便顯得她越發(fā)的單弱。
裴錦程深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下了樓,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他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最終,還是沒有追出去。
他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遠(yuǎn)離她,離她越遠(yuǎn)越好,但不知為何,又在不知不覺靠近她。
優(yōu)雅的咖啡廳里,午后的陽光透過玻璃折射進(jìn)屋內(nèi),將角落都照射的十分明亮。
顧言汐心不在焉的把玩著手中的紙巾,昨天晚上,她想盡辦法也沒有從裴錦程口中得到一點有用的線索。他覺得,以她個人之力根本沒辦法對抗裴錦程,倒不如,把事情告訴池君瑞,讓池君瑞去和裴錦程商量。
雖然這樣沒辦法給自己贖身,但那個錦盒對池君瑞來說極其重要,還是想辦法先拿到錦盒,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說。
池君瑞過來的時候,她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絲毫沒有察覺已經(jīng)有人坐在了對面。
他修長的手指敲了敲咖啡桌面:“想什么那么認(rèn)真?”
顧言汐回過神來,看著他笑了笑:“你來了。”她咬著唇,努力了好幾次依舊沒有說出口,她覺得自己太沒有用了,辜負(fù)了他給的信任。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池君瑞只覺得好笑,將服務(wù)員送上來的咖啡放到她面前:“有事要說?”
顧言汐抿著唇,糾結(jié)了片刻才歉疚道:“對不起,錦盒我沒有找到。”
池君瑞端著咖啡杯的手微微一顫,險些將咖啡液灑了出來。他頓了頓,輕聲道:“錦盒我已經(jīng)拿到了。”
“真的?”顧言汐喜出望外,激動的一把握住他放在咖啡桌上的手:“太好了,我終于解脫了,萬歲。”
見她笑容滿面,池君瑞心里充滿了愧疚和自責(zé),之前他不確定那樣的決定是對是錯,但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太沖動了,最起碼,應(yīng)該跟她商量一下。
不管她會不會答應(yīng),告訴她是尊重她,況且,她那么想要快些幫他找到錦盒,就算是配合他演戲,她也會答應(yīng)的,可他卻……
唉!
“言汐,對不起。”
“啊?”顧言汐懵了。對不起?他跟她說對不起?這是什么情況?
“很抱歉,我也是沒有辦法。”池君瑞說著話,微微撇開目光,他不知道該如何來面對她。
“你在說什么呀?”
“錦盒我拿到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