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捂住她的嘴巴,咬牙切齒的說:“不就是要吃飯嗎?我去,不該說的別亂說!”
“早聽話不就好了?”顧悅拿開他的手得意的吩咐:“順便拿點水果上來。”
“是!”他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才遇上這么個瘋女人。
溫酒走后,竹之敬燃氣熊熊的八卦之心:“悅姐姐,昨晚你和溫酒發生了什么事啊?”
“沒什么,就是把他扛回來照顧了一晚上,現在讓他學會知恩圖報。”顧悅風輕云淡的說道。
“喔”
接下來的幾天,竹之敬都有意無意的躲著墨非宿,能躲的時候盡量躲,躲不過的時候就裝作沒看見。
顧悅和溫酒那邊也反常得很,以前溫酒是能離顧悅多遠就離多遠,現在只要顧悅喊一聲,溫酒乖乖的出現在她面前,簡直成了顧悅隨傳隨到的貼身小侍衛,饒是竹之敬怎么問,兩人都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敷衍過去,像是早就串通好的一樣。
晚飯過后,竹之敬在廚房給公子燒水洗澡洗臉,公子突然走進來令她猝不及防:“公子,你怎么來了?”
“本尊怎么不能來?”墨非宿這些天很不高興,非但沒等到蠢貨主動來找他,還見了他就躲,將人逼至角落:“這些天為什么要躲著本尊?”
竹之敬不敢看墨非宿,低著頭神色躲閃的說道:“沒躲”
墨非宿冷笑:“又撒謊!給了你這么多天時間考慮,現在就沒有什么想說的?”
“說什么?”竹之敬匆匆看了墨非宿一眼又馬上躲開。
墨非宿不介意給她提點一下,直白的說道:“說什么?當然是說和那天晚上一樣的話,說你喜歡本尊,想和本尊在一起,然后和本尊回魔界。”
竹之敬臉一紅,別過頭惆悵的說道:“公子,那天晚上是酒后胡說,我沒想過和你回魔界,你是不是忘了我不喜歡你。”
因為忘情水根本就沒在她身上起作用。
要不是因為那天晚上的催眠術法能讓人說出藏在最心底的想法,要不是那晚的醉酒,墨非宿都會以為蠢貨是真的不喜歡他,雖然他現在也不清楚忘情水為什么在她身上起作用,但是他知道蠢貨愛他,這就足夠了,問道:“是不是因為不喜歡本尊娶其他女子?如果你想,本尊愿意……”
“我不想,也不愿意。”
竹之敬沒等墨非宿說完就打斷他的話,上前將墨非宿抱住:“公子,對不起,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這些天她想了很多,她沒有信心能讓公子永遠只守著她一個,公子這么優秀,值得更多,更好的人愛,而不是一無是處的她。
墨非宿臉色驟變,冷漠拉開懷里的蠢貨,失望的看著她:“前幾天本尊也在想這個問題,現在你告訴本尊答案,你確實不配。竹之敬,你果真讓本尊失望透頂!”
他墨非宿的魔后就算不是傲睨一世,也必須是對世間萬物都無所畏懼,而不是這么一個畏頭畏尾,膽小懦弱之人,她不配!
墨非宿離開后,竹之敬愣在原地久久未動,良久才緩緩踱步進房間蹲下身來痛哭。
失望,公子對她失望了,她也想和公子在一起,可是她不敢,她怕,怕公子厭煩自己,這可不是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的時間,一段感情兩三年的新鮮感過了就歸于平淡,她沒有信心能讓公子千年萬年只愛她一人,她沒有那么大的人格魅力。
公子身邊美人環繞,她沒有信心能讓公子眼里只有她這么個一無是處的人。她就是這個膽小懦弱的人,喜歡的東西不敢拿,喜歡的人也不敢要,她要不起。
“小敬,你看到尊主了嗎?”吃早飯的時候顧悅和覃議都在,唯獨少了墨非宿的身影。
竹之敬心不在焉的搖搖頭低頭繼續吃飯:“不知道。”
“覃議,你呢,昨晚尊主在你房間嗎?”如果沒在竹之敬房間,那就應該在覃議房間。
覃議酸不拉幾的說道:“我怎么知道?宿從來都沒在我房間睡過。說不定有事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聞言,竹之敬吃飯的筷子頓了一下,而后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樣繼續吃飯。
顧悅沒再多問,尊主做事只有分寸,還用不著她擔心。
直到連續兩天沒看到墨非宿的身影,竹之敬才意識到她這次是真的讓公子失望了,以至于他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自己的世界。
沒等到墨非宿的第三天,覃議就離開了,要不是因為墨非宿在這兒,她早就受不住和一群凡人一起生活,現在宿不在,她自然是要離開。
覃議前腳走,顧悅也說要離開:“小敬,顧思今早傳消息給我說讓我回魔界,我不能和你一起住這了。”顧悅也是今早才收到顧思的消息,說是尊主已經回魔界,她的任務也不用繼續做了。
“那悅姐姐你還回來嗎?”竹之敬忐忑的問道,如果顧悅還回來,那么公子也可能還會回來。
“應該不會回來了”顧悅看著竹之敬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尊主打算半個月之后娶祁清顏為魔后,屆時尊主也會重新接管魔皇之位,我們可能會忙一段時間。”
半個月之后,這么快?之前公子說一個月之后娶祁清顏,現在算下來剛好半個月過去,所以這一切都沒有任何改變。竹之敬情緒低落的點頭:“悅姐姐,我先回房間了。”
哎,顧悅能做的都做了,現在也幫不了她什么。
溫酒聽到顧悅要走沒有過多的表情,看不出喜樂:“終于舍得走了?”
顧悅回頭看著溫酒好心情的說道:“對,本姑娘要走了,恭喜你終于擺脫本姑娘的魔爪。”
她也恭喜自己擺脫溫酒,結束這狗血任務重獲自由。
“你很高興?”溫酒聽著顧悅的話心里不高興,要離開他身邊瘋女人不應該難受嗎?為什么還一臉開心。
“當然”
害她浪費這么多時間在他身上,顧悅報復性的湊到溫酒耳邊低聲說道:“其實,說喜歡你是逗你玩的,我怎么可能會喜歡你這個人類,蠢貨。”
溫酒臉色鐵青,冷笑道:“不喜歡我,那天晚上的事怎么解釋?你主動爬上我的床和我有了肌膚之親。”
那天晚上,顧悅一臉得意,低聲笑道:“忘了告訴你,其實那天晚上我們之間什么事也沒發生,我不過是想讓你長長教訓。”
那天晚上確實什么都沒發生,不過是溫酒喝醉后抱著顧悅親了一下就醉死過去了,顧悅氣不過把他的衣服扒了,自己也脫掉衣服躺上去佯裝成發生了點什么。
結果也沒讓她失望,溫酒什么都不記得了,還甘愿做她的貼身小仆人,只為不讓她在小敬面前亂說。
“你騙我?”溫酒憤怒不已,所以這些天他都是被這女人當猴耍了?
“本姑娘熱臉貼冷屁股這么久,讓你伺候幾天怎么了?你應該感到榮幸。”說完顧悅消失離開,看著溫酒憤怒的表情心情說不出的好,愚蠢的人類,還敢看不上她,整死你。
看著消失的顧悅,溫酒惱怒不已,別讓他在看到這個瘋女人,不然他一定找道士把這魔道給收了!
小小的庭院里,竹之敬就坐在黃果樹下看書,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些什么。
在顧悅走后的第二天她就搬回來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就是想搬回來。
黃昏時刻竹之敬習慣性的坐在門口望著遠方,直到溫酒走過來問:“小敬,你坐這干什么?”
溫酒最近老覺得竹之敬怪怪的,所以在她回這里的時候也厚著臉皮跟了過來。
竹之敬才反應過來自己要等的那個人已經不在,是被她氣走的,回魔界成親去了:“沒什么,我先回房間了。”
躺在公子的床上,聞著熟悉的味道,竹之敬才有心安的感覺。
“公子,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呢。”竹之敬高興的看著出現在庭院的身影,正要走過去抱住他的時候,一個小孩出現抱住公子的大腿,軟軟的聲音喊道:“爹爹,抱抱。”
墨非宿一把將小孩抱起來,一臉寵溺的問道:“你娘親呢?”
小孩指著前方不遠處說道:“娘親在那。”
“我們去找你娘親。”墨非宿抱著小孩朝前方走去,竹之敬跟在他們身后,轉眼來到一片桃林。
桃林下躺著一個絕色美人,墨非宿抱著小孩走過去將睡美人喚醒,美人睜眼,從墨非宿手中接過小孩笑道:“宿,你們怎么來了?”
“來找你”墨非宿十分寵溺眼神看著美人,跟著坐下來雙手一抬,桃林中的花瓣匯成了美人的模樣:“顏兒,我愛你。”
美人倚在墨非宿的懷里看著墨非宿柔聲說道:“宿,我也愛你。”
竹之敬就躲在后面看著他們恩愛的模樣,想要走過去分開兩人,還沒有動作,墨非宿就抱著小孩攔住祁清顏飛上天:“顏兒,我們帶著寶寶回家。”
別走!
竹之敬急切的想要跟上去,卻發現自己怎么也飛不起來,想要喊也喊不住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
她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無助的看著他們原來越來越遠的身影,心里的絕望仿佛要劃破天際。
竹之敬在黑夜中睜開眼久久不能從剛才的夢中出來,這一睜就睜到大天亮。
溫酒發現竹之敬越來越沉默,剛開始兩天還會和他聊天聽他說話,漸漸的一言不發,就愣在庭院里發呆,偶爾坐在門口掉眼淚,問她就說自己沒事。
“小敬,你別這樣,有什么不開心的你和我說,我幫你解決,你這樣沉默我擔心”
溫酒拉著她的手試圖讓她從封閉的世界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