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竹之敬忘不掉連牧悲痛欲絕的畫面,又問:“公子,什么是墮魔?”
“因貪念欲望和執著變成的魔為墮魔。”
想起林深,竹之敬繼續問:“變成墮魔之人只能死?”
墨非宿一鼓作氣的說完:墮魔初期無修為,易殺;墮魔會永無止境的殺戮直至死亡,強大的墮魔會通過屠殺妖魔神來增加修為,難滅。而滅墮魔的方法就是刺其眉心處。”
竹之敬表情凝重,問道:“公子,你說墮魔是因為貪念欲望和執念產生,可萬物生靈皆有貪念欲望和執念,要真如你這么說這世間墮魔何其多。”
旁邊的顧悅搶先一步說道:“墮魔為心魔,只要意志薄弱亦或是執念太強的六界生靈都可能會墮魔。不過強大的墮魔都是有修為的生靈產生,這六界墮魔本就多,你平常出門少自然是不知道,尊主平時可沒少帶著我們除墮魔。”
竹之敬沉默不語,原來公子之前經常出去是除墮魔。
“小敬,你都不關心我,我好難受。”溫酒捂著自己的胸口在竹之敬面前賣可憐。
竹之敬光是想想就疼,看著問溫酒蒼白的臉一臉歉意:“溫酒,對不起,要不是我要來這里湊熱鬧,你也不會受傷。”
溫酒只想求安慰,不想讓小敬自責:“小敬,不是你的錯,要怪也怪將我推上臺的某人。”
這話顧悅就不愛聽了,怎么就怪她了呢?又不是她讓林深傷了他,冷冷開口:“是我幫你止血療傷,不然你早就流血身亡,還怪起我來了?”
這女人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溫酒回頭看著她:“要不是你把我扔臺上,我能受傷?”
“我這是給你抱得美人歸的機會,美人無望還受傷,自己沒用還怪別人,真是令人費解。”
溫酒惱羞成怒:“我記得說過我對連沁不感興趣還硬給我弄上臺,說你錯了你還不會改,魔就是魔,趁早滾回你們魔界去!”
“我是走是留關你什么事?這人間又不是你……”
“顧悅,照顧好他。”喋喋不休的兩人讓墨非宿頭疼,打斷顧悅,留下幾句話就抱著竹之敬消失了。
兩人消失后,顧悅瞪著溫酒:“都怪你,要不是你和我吵,尊主也不會帶著人走!”
無辜躺槍的溫酒一臉無語,他真的不想和這女人多說一句,以后有她的地方自己一定躲得遠遠的。
“公子,我們就這樣把他們扔下不好吧?”被墨非宿拉著在街上閑逛的竹之敬一臉擔憂,畢竟溫酒還受傷呢!
“本尊覺得很好”沒有聒噪的聲音,還可以和蠢貨單獨逛逛街,散散步,墨非宿心情出奇的好:“蠢貨,有什么想買的沒?”
想買的?她好像什么都不缺,現在也沒多餓,搖搖頭:“沒有”
能和公子一起出來走走她就很知足了。
沒有?
墨非宿皺眉,他就不應該問,拉著竹之敬走進帝都最大的首飾店。
竹之敬一臉懵:“公子,我們來這做什么?”
墨非宿溫柔笑道:“凡間的姑娘家不都喜歡戴金銀首飾嗎?別人有的你自然也該有。”
竹之敬正想說話間,首飾店老板立刻迎上來,笑問:“兩位想買什么隨便看,手鐲,玉佩,發簪,還是其他金銀配飾我們這都有。”
墨非宿看都沒看他擺出來的這些首飾,淡淡開口:“把這里最好的,適合這位姑娘的首飾都拿出來。”
“哎,好嘞,我這就讓人去拿。”這一看就是有錢的大主顧,老板笑呵呵的吩咐下人去把最好的都拿出來。
竹之敬拉著墨非宿就要離開:“公子,我不喜歡這些,我不要。”
墨非宿扣住她的手腕:“先看看再說,要是有喜歡的就買下來”
他也瞧不上凡間這些低劣的首飾,不過他的女人哪能這么樸素,等以后回魔界,蠢貨還不是要什么有什么,現在戴戴這些低劣的首飾也不是不可。
沒多大會兒,上好的首飾就擺放在眼前,竹之敬略微掃了一眼,抬頭看著墨非宿:“公子,看完了,我都不喜歡。”
她不想公子的銀兩浪費在這些不必要的東西上,它們還可以有更大的意義。
“不行,今天必須買一樣,本尊不缺銀兩。”看都沒認真看上一眼就說不喜歡,墨非宿還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這點銀兩,他還沒放在眼里。
“必須買?”
“必須買。”
其實竹之敬還真不喜歡這些金銀首飾,翡翠易碎,金的過艷,銀的太俗,貴的怕被偷,廉價的又不好看,總之不管買什么戴在身上都是累贅。她認真的掃過店里的所有首飾,最后將視線落在展示處的角落:“公子,我想要這個。”
老板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尷尬的笑道:“姑娘,那個不值錢,要不你還是看看其他的?”
那一對紅繩不是拿來賣的,那是他家老太婆去廟里給閨女求的姻緣繩,不過閨女嫌難看就擱在這里。
“可我就喜歡這個”
她看上的是一對紅繩,老早之前她就想以后她要是成親了,不要任何金銀首飾,就要兩根紅繩,就像是月老的紅線將他們的命運永遠纏繞在一起。
蠢貨說喜歡,墨非宿看著老板冷聲說道:“老板,就要它。”
老板有些難為情:“既然你們喜歡,那二文錢買給你們吧。”
“謝謝老板,給。”
竹之敬從兜里掏出兩個銅板遞給老板,高興的拉著墨非宿離開。
“為什么不戴上?”見竹之敬沒有戴在手上而是將它們小心翼翼的揣兜里,墨非宿不悅。
“想留著”留著等以后找著另一半再戴,她不想一個人戴,沒有她想要的那種感覺。
“拿出來本尊給你戴上”墨非宿攤開手心。
手都伸到面前來了,竹之敬只好拿出那個短一些的紅繩遞給墨非宿,伸出手腕讓墨非宿給自己戴上,如果是公子幫她戴上也不錯。
戴上后,墨非宿繼續開口:“另一根。”
竹之敬以為墨非宿要幫她把兩根都戴在手上,糾結的說道:“公子,手上有一根就行了,多了不好看。”
墨非宿看了她一眼,伸出自己的左手:“本尊是讓你給本尊戴上。”
竹之敬一愣,公子知不知道這是姻緣繩啊,只有互相喜歡的人才會一起戴,心不受控制的跳個不停,試探性的問道:“公子,你知道這紅繩代表什么意思嗎?”
墨非宿當然知道,眸光透露出危險的氣息:“難道你還想和別人一起戴?”
“沒,沒有”竹之敬從兜里掏出紅繩,紅著臉給墨非宿戴上。
公子是不是也喜歡她?公子喜歡她?公子好像喜歡她,公子怎么可能喜歡她?可是公子不喜歡為什么要和她一起戴紅繩?
竹之敬的心此起彼伏,一會兒飛到云端,一會兒又跌到谷底,想親口問問墨非宿又不敢。
萬一公子真的喜歡她她該作何反應?萬一公子不喜歡她豈不是自作多情?
還沉浸在苦惱中的時候,竹之敬察覺到墨非宿的腳步頓住了,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一位戴面紗的女子向他們款款走來,面紗女子旁邊還有一位書香氣息濃厚的青年男子。
由于戴著面紗,看不清女子的表情,只能從彎起的眉眼看出她的心情不錯:“宿,好久不見。”
“顏兒,沒想到你還在帝都。”再次見到祁清顏,墨非宿倒是出奇的淡定,仿佛眼前之人只是恰好遇見的熟人,但也僅限于熟人。
忽略墨非宿的詢問,祁清顏澄澈的眼眸看著竹之敬,溫柔一笑:“小敬,沒想到你還活著,我還真替你開心。”
“嗯,是公子救我回來的。”再次見到祁清顏,竹之敬有些緊張,至于緊張什么,怕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宿救回來的?果然他丟下自己是因為這個凡人了嗎?
如果之前還不確定現在看到竹之敬本人就十分確定了,眼中的失落和不甘一閃而過。
“小敬,聽說你為了我被竹家趕出來了?清顏姑娘說你還活著是什么意思?你受傷了?”
旁邊帶著書香氣息的男子略微擔憂的看著竹之敬,他一直知道竹之敬喜歡他,之前也老喜歡纏著他,可沒想到她會為了自己和竹家決裂,他甚至還去找過她,只是沒找著,倒是撿回了受傷的祁清顏。
竹之敬探究的眼神打量喻柏,為了他被趕出家門,那么眼前這個人就是這具身體喜歡之人喻柏,長的確實不錯,有書生的儒雅清秀,還有一種超然脫俗的氣質,神圣不可侵犯,莫名不想讓眼前的書生有負罪感,解釋:“沒有受傷,被趕出竹家是我自己的原因,不是因為你。”
“不管因為什么,竹府也是你的家,你回去認個錯就沒事了,一個女孩子出門在外容易被騙,還是早些回家。”
喻柏的視線在竹之敬和墨非宿之間徘徊,竹之敬任性也就任性了些,怎么還和墨非宿混在一起,難怪清顏姑娘自打回來后就沉悶不已,原來是因為墨非宿身邊有人,還是他認識之人。
“不會,有公子陪著我不會被騙”雖然和喻柏不熟,但是他關心的話語也能感受得到。
“本尊餓了,回家吃飯!”蠢貨和窮書生在他面前眉來眼當他瞎還是當他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