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墨非宿感到胸口傳來冰涼的水滴,掙開眼眸一看才發現睡夢中的蠢貨竟是在掉眼淚。倒是是怎樣的悲傷才能做夢都在哭,還哭的這般悄無聲息。
墨非宿只覺自己的心也跟著抽痛,還沒來得及叫醒人就自己醒了。
竹之敬是被周圍籠罩的悲傷給逼醒的,半天沒回過神來,只是將頭窩在墨非宿的懷里,雙手緊緊的抱著他的腰默默流淚。
“做噩夢了嗎?”墨非宿摸著她的頭輕聲問道。
竹之敬在黑夜里看不見,不知道墨非宿早就醒了,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哽咽的聲音說道:
“公子,難受。”
“為什么難受?”
竹之敬藏在她懷里,緩慢說道:“我夢到我爹娘死了,就連你也不要我了,白茫茫的世界就剩我一個人,我想他們了。”
“本尊沒有丟下,也不會丟下你,他們也肯定會好好的”墨非宿知道她說的爹娘是她異世的爹娘。
“嗯,我知道”
她只是還沒從夢境中緩過來。
墨非宿一直都知道蠢貨是個重感情之人,她從來不會將自己的對別人的在乎說出來,只會默默的藏在心里:“睡吧,有本尊陪你。”
“尊主,人已經帶來。”門外,閻俞帶著‘竹之敬’的魂魄回來。
“帶回冥界,本尊不需要了,另外你先去把連霧山的火滅了,能救的救回來。再順便讓顧思回魔界取魔竹來。”墨非宿的大手輕輕的撫摸上竹之敬沉睡中的容顏,他的蠢貨任何人都替代不了,方才讓閻俞去冥界帶人的想法只是一時糊涂。
“是”閻俞不再多問,他只需要奉命行事即可。
清晨
“尊主,魔竹已經取來。”顧思將一節魔竹遞給墨非宿,不知道尊主想要魔竹做什么,凡間有的是竹子,非得讓他回魔界砍。
“你可以滾了,去做你的多情男子。”墨非宿拿著魔竹進了房間。
顧思不可思議的看著進屋的墨非宿,尊主這是在和他開玩笑還是挖苦他?
不得了,不得了,他得去問問俞哥這句話什么意思!
竹之敬躺在床上發呆,沒有身體她那都不敢去,雖然她也沒多想出去,可是她都有好久沒曬到暖洋洋的太陽了。
墨非宿見她坐在窗邊發呆,朝她勾勾手指:“過來。”
竹之敬像是得到召喚的小狗,搖著尾巴聽話的跑過去:“公子什么事?”
墨非宿搖晃著手上的魔竹問道:“喜歡嗎?”
“喜歡。”公子這是要送她禮物嗎?
竹之敬心里樂開了花,只要是公子送的她都喜歡。
“喜歡就好”
言罷,只見墨非宿將魔竹放在床上對著它施法。
一眨眼,魔竹就變成了一個和蠢貨一模一樣的女子,最重要的是沒穿衣服!
竹之敬紅著臉快速跑過去閉著眼想把被褥拿起來給她遮住,結果怎么也碰不到被褥,只好站起來將墨非宿的眼睛給遮住:“公子,別看?”
墨非宿好笑的將拉下她的手:“本尊給你找來的身體,不喜歡嗎?”
竹之敬怎么會不喜歡,再次伸手擋住他的視線強調:“她沒穿衣服。”
“這不就穿好了。”
墨非宿指尖一彈,床上的女子穿上了蠢貨平日里最喜歡的暗紅衣裙:“現在可以把手放來了么?”
竹之敬回頭確定床上的自己已經穿好衣服后才將手放下來。
魔非宿盯著她泛紅的耳根忍不住調戲:“身材不怎么樣,胸太小,屁股不夠翹,腰不夠……唔……”
墨非宿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竹之敬用手給捂住了,身材不好怪她嗎?那是遺傳,遺傳!
為什么她感覺公子自從回來后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有些不正經了?
竹之敬挪開手,狐疑的看著墨非宿:“公子,你不會是什么妖怪假冒的吧?”
這種可能性在這個世界還是非常大。
“就因為本尊說你身材不好?”墨非宿挑眉反問。
竹之敬越來越覺得眼前的公子是假冒的,后退兩步認真分析:“不止,以前的公子不會主動抱我,更不會讓我去他的床上睡覺。你是什么妖怪?來這有什么目的?”
她簡直就是古代版的福爾摩斯。
墨非宿唇邊勾起邪魅的笑容,變成一個長相帥氣,英姿勃發的美男子慢慢走向蠢貨,將她壓在床邊:“既然都被你發現了,我就不裝了。來著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劫個色。”
說完,俯下身對著蠢貨的唇親上去,趁她發懵之際將自己的舌頭滑進去肆意舞動。
突然被親吻的竹之敬呆愣住,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在呼吸快不順暢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推開身上的人嫌棄的擦嘴。
現在她更能確定這人不是墨非宿,她家公子才不會對她做這樣流氓的事,紅著眼眶指著門對假墨非宿怒氣沖沖的說道:“你出去,不然等我家公子回來我讓他殺了你!”
想起自己昨晚竟然抱著個冒牌貨睡覺就惡心,她待會兒要去洗澡,洗三遍!
美男坐在床上,雙手輕佻的摸上床上‘竹之敬’的臉,最后在她的唇邊肆意摩擦,曖昧的說道:“你家公子早就和六界第一美人雙宿雙飛了,你確定他還會回來?倒不如跟著我,保證比你家公子對你溫柔得多。”
“放屁,就算公子不要我,就算你比公子好千倍萬倍,我也不會跟著你。你滾!”說著說著竹之敬就紅了眼眶,她就知道公子不會拋下祁清顏回來找她,她就知道公子不會回來找她,原來一切真的不過是黃粱一夢。
竹之敬紅紅的眼眶讓墨非宿有些心疼,變回本身的模樣走過去攬人入懷:“行了,說你蠢你還真蠢,本尊先幫你恢復人身本尊再陪你慢慢玩。”
竹之敬猛地推開美男子:“你別以為我還會被你迷惑,你變回去,不準用你這張臉!”
蠢貨再一次用她新奇的腦洞炸裂墨非宿的三觀,不過蠢貨有這種安全意識讓他還是很滿意,至少以后真的有妖魔鬼怪假扮他來迷惑她,蠢貨不會輕易相信:“蠢貨,本尊就是你公子,你還想讓本尊變成誰?剛才不過是配合你演戲。”
“你說謊,你不是公子,公子早就帶著祁清顏遠走高飛了。更何況公子才不會和我親親抱抱。”
墨非宿真想看看她腦子里裝的都是些什么,說真話不行,說假話倒是記得清清楚楚:“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本尊就是你家公子?”
“那你把我教你的那首歌唱來聽聽?”竹之敬隨便編了一個。
“你何曾教本尊唱過歌。”墨非宿還不知道蠢貨何時會唱歌。
她一個五音不全的人當然不會唱歌,開始有點相信眼前人確實是墨非宿了:“那我最怕的是什么?”
這個問題最簡單,要是公子肯定知道。
這個問題對墨非宿來說確實簡單說:“蠢貨怕狗怕蛇,怕妖怕鬼,怕黑怕死,最怕本尊不要你。”
竹之敬臉黑了下來,她有怕這多東西嗎?
眼前這個人是公子無疑了,不過他說的明明不對,她最怕的明明是蠢狗!
“現在相信了?還有什么想問嗎?”墨非宿不介意她多問問讓她安心。
竹之敬尷尬的點頭,所以剛才她是腦洞大開自編自演了一部狗血劇,公子還配合她演出?
最重要的是公子剛才親她了,竹之敬簡直無地自容,趕緊來個地洞讓她鉆。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誰讓公子從回來后就這么反常,強行扯開話題:“那個,我已經準備好,可是開始了!”
“準備好什么了?”墨非宿調侃道
雖然眼前人是公子,她還是有點不習慣他不正經的模樣,她的小心臟承受不住,硬著頭皮耐心解釋道:“可以把我的魂魄放進這具身體里面了”
“嗯,現在本尊懂了。”墨非宿施法將蠢貨的魂魄鎖在床上之人體內,沒一會兒,蠢貨就清醒過來,只是身體還有些僵硬,不太協調:“公子,這具身體有點不好使。”
“多走動走動就好了。”
竹之敬站起來兩眼冒光:“公子,那我是不是變成竹妖了?我會不會有法術?能不能飛起來?”
“不能,這是魔竹,就算修煉也是成魔。何況它未成魔,你未成妖,何來的法術?”
竹之敬略微失望:“那還不如隨便找具剛死之人的尸體讓我附身,至少不用這么僵硬。”
墨非宿淡笑不語,將自己的指尖戳破,待血滴浸出后輕點在蠢貨的額頭,血滴在額頭停留片刻后便消失不見:“這是千年魔竹,加上本尊的血,可讓你和本尊一樣不死不滅,青春永駐。”
不老不死?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可以永遠陪在公子身邊了?好像也沒那么沒用:“那我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為什么不可以?本尊帶你出去走走。”多曬曬太陽對蠢貨有益無害,墨非宿拉著她就往外面走去。
感受到暖暖的太陽照在身上,竹之敬鼻子又開始酸了,原來可以睜大光明的走在陽光下是一件如此美妙的事,她以前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