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肖印月轉(zhuǎn)手就不好追回了。更重要的是,在肖印月手里肖重玖拿起來,是不用分文就唾手可得。
他帶著人,沒日沒夜的一路趕來。卻又在路上遇到了地龍翻身,和幾十年來秋天罕見的傾盆大雨。
把他弄得以是狼狽不堪,本以為來了就能拿得到,誰知道肖印月卻頂死不拿出來。
他就想著用強硬的手段,把東西搶過來,這會兒又從半路殺出來這樣一個古怪的小丫頭。他如今真是流年不利啊!
陳漫云見他不罵了,就雙手抱胸笑瞇瞇的大聲問道:“啊哈!肖掌柜,我看你父親這樣上不沾天,下不著地的在墻里嵌著,也確實挺難受啊?
這時,我想到一個辦法,要不……我們試試?”
肖印月聽了,用猜測的眼神看著陳漫云,還沒點頭就聽見嵌在墻里的肖重玖,大聲搶著答應(yīng)道:“好好好!姑娘,你就試試吧!”
陳漫云故意裝作有些為難的道:“嘿嘿……那個,肖老爺!我跟你說啊!嘿嘿……就是!就是,我……對這個辦法……沒——把——握……嘿嘿……萬一……沒成功,又把你的身體……往墻里推進去了,你可不要怪我啊!”
“啊?”肖重玖耐著性子,聽完陳漫云的話后,氣得七竅生煙就差一點,一口老血就要噴向陳漫云的身上。
在場的眾人,也都聽懂了陳漫云的話,感情她絮絮叨叨半天,還是在忽悠人啊?
這可怎么辦?這時的肖重玖,被嵌在墻里怒火中燒,恨不得,把面前這個丫頭給生吞活剝了才解恨。
可是,他現(xiàn)在寸步難行,拿面前這個古靈精怪的黃毛丫頭一點辦法也沒有。
看著自己父親被陳漫云這樣捉弄,肖印月卻一點也不怪她。相反,她還十分感激她。今天,要不是陳漫云碰巧來她這里。
這時候,那價值連城的紅寶石,只怕早就被這個端著父親架子的渣男,給搶走了。真是多虧了這丫頭呢!
肖重玖是京城,肖家珠寶行的第二代家主。他從出生那一天起,就是銜著金鑰匙來的。在京城從來都是以霸道腹黑著稱的。
自他出生到現(xiàn)在,從來都只有他整治別人,還沒有誰敢這樣整治他呢!
在肖重玖的記憶里,在整大齊國恐怕只有,陳漫云敢這樣捉弄他羞辱他。可他還偏偏連一點辦法也沒有。
最后,肖重玖想到陳漫云既然能把他嵌進來,就肯定有辦法把他給取出去。
先前,他以為這丫頭是個普通人,因為懷疑這丫頭可能跟那顆紅寶石有關(guān)。
于是,就想一舉把她也拿下,早知道自己就不會那么猛撞了。如今只能用一招緩兵之計。
讓她先把自己弄出來,等他從墻上下來了,再好好地整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一番。
于是,他假惺惺的道:“姑娘!我,我不怕了,你!你,就按你剛才說的,你快給我試試吧!”
陳漫云看著肖重玖,那閃爍不定的眼神,心里想著:這家伙真不愧是老狐貍啊!難怪,京城離天魁鎮(zhèn)八百多里地,他都能嗅到這里有寶石。
沒關(guān)系,自己現(xiàn)在對付他這樣的凡人,以一抵百也不成問題。要是把他放在自己剛來這里時,恐怕自己還真不一定能把握得住他呢!
想到這里,陳漫云還是笑嘻嘻的問道:“肖老爺!我們可得把丑話說在前頭啊!
我只是說可以試試,本人對此并沒有把握,你老人家真想要試試,無論這試出來的結(jié)果是什么?后果都是你自己負責啊!
到時候失敗了,你可別怪我!”
“不怪你!不怪你!我怎么會怪你呢?你就大膽的試吧!”
聽到陳漫云說的,這種典型的不負責的話,肖重玖還是再次懇求道。
肖重玖這樣就像壁虎一樣,被嵌進墻里四仰八叉這么久了。渾身都難受得要死,四肢發(fā)麻,脖子發(fā)酸,腰背發(fā)痛。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如今,不管陳漫云有沒有把握,他都同意試試看了,在這樣嵌下去自己的身體就要變成僵尸了。
如果這個時候不叫她把自己弄出去,那等會兒她拍拍屁股走了,自己豈不是有生之年都要被困在這墻上度過了?
這樣的結(jié)果,對于肖重玖這樣逍遙慣了的人來說,想想都覺得恐怖。
無論如何,他都要盡快出去,要不然被嵌在這墻里,什么時候死的都沒人知道。
陳漫云在再次強調(diào)了,自己對把肖重玖取出來沒有把握后,再次受到肖重玖的懇求下。
她才故意,做出了一個看起來很大的動作,又輕輕的將肖重玖往墻里推了一把。
這時候,肖重玖被嵌得更深了,這次頭也沒辦動彈了。身上就像壓了千斤重,讓他感覺連呼吸都非常困難了。
他在墻里殺豬般的大叫:“快!快!再用力點兒啊!快啊!老夫氣都快接不上來了!快啊!快啊!……”
這時候,陳漫云故意氣喘吁吁說道:“肖老爺!我……不行……了,你……讓我……歇一會而……”
這時候,肖重玖兩只耳朵都被深深的嵌在墻體里,根本就聽不見陳漫云在說什么。
心里大急,卻不知道該怎么辦?越想越覺得自己好像是上當了。
他也算是看出來了,這丫頭就像在玩貓抓老鼠的游戲,再這樣下去自己遲早被她玩死。
可自己還偏偏著了她的道。現(xiàn)在連后悔的機會都沒有了,只能等到她什時候心情好了,再來把自己給弄出去。
這樣想著,肖重玖此時肺都快氣炸了,又因為墻體對心臟的壓迫,一口氣接不上來昏了過去。
陳漫云見肖重玖,現(xiàn)在在那墻里不吵不鬧了。就對他說道:“肖老爺,你在這里等一下!
我們先幫肖掌柜把屋里的東西收拾好,等會兒我再把你摳出來啊!”
肖印月看了看墻體里,此時像死人一樣的肖重玖,心里有些許擔憂。
可是這時又聽陳漫云這樣說,想起了外面的水都淹進屋里來了。
自己這個所謂的父親,不但沒有讓自己趕緊收拾東西離開。反而,還在這里逼迫自己,把那自己只付了一部分銀子的寶石拿出來給他。
可見,自己在他這個父親的心目中是個什么地位?
于是,再也沒有心情去過問肖重玖的死活了。六年前,把她一個人送到這偏僻的邊陲來,就說是陳媚兒逼他的。
那么這一次呢?難道,在這災(zāi)難當頭時,她這個女兒的生命,在他心目中還不及一顆石頭?
因為想到這些,忙走過去拉起跪在地上的乳娘,和陳漫云一起就往屋里走。
只留下,深嵌在墻里這時昏厥的肖重玖,和他帶來的那些家丁在這邊屋里。
肖重玖雖然人到中年,身體一直很好,只是昏厥一會兒馬上就醒了。可是,他錯過了陳漫云說的話,不過就算是醒著,他也聽不見說了些什么?
這時睜開眼睛,就看見她們?nèi)穗x去的背影。他沮喪的將眼睛閉上,絕望的想著自己這些年的,自己所謂的不幸。
自從父親(肖承德)讓他把原配夫人休了之后,他就一直受著新夫人,陳媚兒和岳父(陳重)的壓迫。
原以為,有了一個丞相大人做岳父,會給肖家?guī)矶嗌俜奖悖慷啻蠛锰帲?
誰曾想,自從把陳媚兒扶正之后,他們肖家就成了丞相府的錢莊和倉庫。
丞相府逢年過節(jié)沒有銀錢了,找肖家要!每逢給皇親國戚送禮了,找肖家拿!
而且,當他那岳父大人來要時,他們肖家人還要滿臉堆笑的答應(yīng)。要不然,陳媚兒還要在家里哭鬧好幾天。
這樣的日子,他算是煩透了。他真后悔當初答應(yīng)陳媚兒,把肖映月送到天魁鎮(zhèn)這個偏僻的地方來。
到如今,一晃都六年才來看了女兒這一次,還是為了來要她手里的寶石。
想必這個時候,女兒肯定很恨自己。可是,他也很無奈啊!
啊!寶石!這時候她們是不是去藏寶石了?要是被那小丫頭幫女兒把寶石藏著,自己只怕是回去就要被岳父叫去訓(xùn)話呢!
今時不同往日了,如今的肖家可就只剩下一個空架子了。
要是往日的話,他還可以拿家里的珠寶代替一下。現(xiàn)在,自己家里都要被陳媚兒兩父女掏空了,在哪里去拿東西代替啊?
今天!今天,他無論如何都要拿到,肖映月手里的那顆寶石。不然,他回去陳媚兒又該罵他窩囊廢了。
他是肖家的家主,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不能讓一個女人給看扁了!
肖重玖想到這里,又大聲對家丁沒喊道:“你們還不快去幫大小姐收拾東西,還站在這里干什么?”
家丁們聽到自家老爺這樣說,知道他是讓他們進去幫忙收拾東西,順便把寶石偷過來。可是誰都不敢去。
很為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腳下的鞋子,被流進來的污水侵濕也沒有勇氣挪動一下。
之前,他們每個人都是看著陳漫云,把肖重玖推進墻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