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阿彩和清真道人紛紛而至。
阿彩一看到我,就關心道。
“怎么樣,沒事吧。”
“沒事,好在有那人突然出現救了我,不然我就要變成僵尸了。”
“真的?”阿彩有些不信。
“真的,不信你看。”說完,我就站起來跳了兩下。
“那好吧。”
看到我這樣子,阿彩這才放下心來。
“對了,清真道人,你快去幫幫那個救我的人吧,我看他好像快要堅持不住了。”
我扯了扯衣領,突然轉過頭對道人說著。
沒想到他卻微微一笑,淡然道
“不用!”
“不用?你看他都被打得節節敗退了,你們怎么能見死不救呢。”
“放心,他沒問題的。”
對于我的再三請求,道人依舊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接著我又看向其他幾個徒弟,發現他們的表情跟道人一樣。這讓我感到不解,他們不是專業趕尸人么,怎么這個時候不去幫忙呢。
隨即我看向僵尸那,原本處于劣勢的那人突然從腰間取出了一張符咒,然后咬破手指滴出一滴血,和著一起貼在了劍上。接著事態陡然一轉,當那僵尸的身體遇到這把劍的時候,被打的四處躲閃。
我清晰地看到劍與僵尸觸碰時發出一陣黑煙,顯然僵尸是十分懼怕這把劍的。
緊接著,僵尸似乎是知道自己不敵那人,想要轉身逃跑。
“哪里跑!”
一看到僵尸要跑,那人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子,一下子扔向僵尸。瓶子一碰到僵尸堅硬的身體就裂開,從里面流出了粘稠的液體,落到它的身上。
“唔啊~~~~”
僵尸的全身一接觸到那個液體,就開始腐蝕,黑煙同樣從它身體上冒出,讓它不斷掙扎著叫出聲來。
那人見到已經差不多了,索性就停手了。
“清真,看了那么久的戲,該你們活動活動了!”
這句話顯然是對清真道人說的。看來他們還認識,難道.......
“那就有勞了。”
說著,清真道人示意了一下旁邊。其中四名弟子沖上前去,用抹上特殊粘液的麻繩將僵尸的四肢綁住,讓掙扎的僵尸動彈不得。
然后清真道人上前將桃木劍直直的刺穿僵尸的胸口,僵尸一下子就停止了動作,死了。
道人隨手拿起兩張符咒,相互一摩擦,頓時雙雙著了火。扔向僵尸,僵尸瞬間烈火焚身,不一會就被燒成了焦黑的灰燼。
做完這一切,清真道人這才來到那人的身前,微笑著說
“道兄果然厲害,一下子就制服了這全僵,實在是讓人佩服不已啊!”
“別在那拍馬屁了,要不是我來得及時,那個人早就被咬死了。”
說完,他看向我。我看他大概六十左右的樣子,比清真道人大上一點。可當他看到我的樣子時,眼神之中露出一陣驚駭,喃喃道
“龍爺.....”
我走過去了之后,聽到他好像在跟我說話,
“什么?”
接著他一下子回過神來,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哦,沒什么,我是說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該好好謝謝我啊。”
與剛才對清真道人的冷漠態度完全不同,這人跟我說話的時候則是一副嬉笑的樣子,開玩笑的說著。
“那當然,謝謝恩人的救命之恩。不知恩人如何稱呼?”
我拱了拱手,恭敬地說著。
“我......”
“他就是你一直要找的成奎啊。”
那人還沒來得及說,就被清真道人打斷。
說話的時候被打斷,成奎狠狠地瞪了清真道人一眼。
“嘿嘿,鄙人成奎,恩人不敢當,只不過是路見不平罷了。”
這成奎看起來還挺謙虛的。
“對了,聽清真說你要找我,何事啊。”
“道長現在風塵仆仆,又剛經過一番打斗,想必一定有些累了,不如我們先回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然后再說。”
我之所以這么說,一來確實是現在問不太好,二來嘛,這里現在人這么多,我不好問。
成奎似是會意,恍然明白了什么。
“哦對對對,回去再說回去再說。清真,你們那還有睡得地方嘛。”
“沒有了,除非你和我睡一屋。”
“那可不行。”
成奎擺了擺頭,似是十分嫌棄。
“你裝什么啊裝,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以前一起睡的時候還少了?”
清真也不在裝莫作樣,直接回懟拆臺。
“你......切,懶得跟你說。”
說完,怒哼一聲就走了。
“這...”
“沒事,這成奎就是為老不尊,仗著比我大一輩就經常欺負我,他會來的。”
“哦。”
事情終于算是解決了,不過我們也僅僅只是把僵尸除掉了,至于背后那個陰險狡詐的人,卻沒有找出來。清真道人看樣子沒打算深究,我也不好再提。
回到清真道人的住所,我們一起吃了頓飯,然后他的幾個弟子就離開了。只剩下我們四個人留在這。
“你們先聊吧,我去洗碗去了。”
清真道人也是個明白人,知道我們可能要說一些事情,鑒于避嫌,他找個借口就離開了。
“我也先去睡覺了。”同樣的,阿彩也明白。
看到他們兩人都離開了,我這才放下心來。
“道長,我叫秦啟,這次來找你是想問你一點事。”
“別道長道長的叫了,如果不介意,你就叫我成叔吧。”
成奎跟其他道士好像有點不一樣,大大咧咧道。
“成..叔?”
“哎呀,我們這一脈沒有那么多雜七雜八的規矩,你就叫我成叔就行。”
“那好吧。”我感覺這成奎好像有點隨性
“是這樣的,我是通過孫老家主找到你的。”
“孫老鬼?你應該就是當年的那個嬰兒吧。”
我剛一開始說,成奎就好像知道了我要說的事情。
“應該是,我......”
“你是想問你的身世?我不知道。”
“那.......”
“你是不是問你是誰讓孫老鬼把你放在那里的吧?我也不知道。”
“那.....”
“你是不是想找我要那塊玉佩?就在我這,我可以給你。”
..........
這到底是誰在問問題啊,我話還沒說幾個字,就被他全部說了,就仿佛是被堵住了一樣。他好像知道我要問什么問題,并且很爽快的就給了我答案,雖然只有最后一句話有點用。
“然后呢?”
還然后,然后個屁啊。你這么厲害,你自己全部說了唄。我回頭想了下,好像確實我也沒有什么想問的了,這不由地讓我心里更加郁悶。
“那東西可以現在給我嗎。”
“可以。”
成奎答應的很干脆,然后取下背后的盒子,將其打開。這下,我才看清楚這里面的真面目,之前是聽清真道人說里面有句尸體,不過那也只是傳說。卻沒想到傳說是真的,里面真的是一句尸體,雖然已經被屈成了一團,不過還是可以明顯的看出來。
“你也算是有眼福了,當今這世上,沒有一人看過我這盒子里面的東西,除了......”
說到這,成奎的手突然頓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然后就沒有再往下面說。
他用手將上面的顱骨拿起來,這顱骨顏色不是白色,而是灰色。并且只剩下一半了,好像是被東西給磨去一半的。
將骨頭全部取出之后,他將下面的布料掀開,露出了一個可左右移動的隔層。拉開木片,就露出了一塊玉佩。這玉佩跟我的那個玉佩材質看起來差不多,但是卻不是缺口,而是滿口的,邊口處還好像有些凸起。
我立即將我的那枚玉環取出,與這塊相對。當我用缺口對準那凸起之時,沒想到居然完全契合,形成一個橫豎相對的扭曲的數字八。
看著成奎把盒子重新整理好之后,我才認真的說著
“謝謝成叔。”
“不用,這本來就是屬于你的,只是那孫老鬼讓我幫忙保管一下罷了。既然還給了你,那我也就少了件心事。早點回去休息吧。”
“嗯,不過,我沒睡的地方啊。”
似曾相識的尷尬一如既往的發生了,我剛才只想著找成奎,卻忘記了昨天晚上的尷尬情景。
“什么沒睡的,你們小兩口難道還要睡兩間?這也太霸道了吧。”
這時,清真道人也洗完碗從外面回來了。
“呃...我們不是.....”
“快快快,墨跡啥。”
說著,就把我往阿彩的房間里面推去,也不管我是不是答應。然后一下字就將門關上了,這讓我更加尷尬了,對著門,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門外,成奎看著清真道人,啞口無語,直愣愣的看著他。
“看什么看,難不成要我們三個人擠一張床,我可不想。”
清真道人一臉狡詐的低聲說道。
“也是哈!嘿嘿,走,我們也回去一起睡覺。”
“睡你個頭!”
雖然這么說,清真道人還是跟了上去。
而我這里,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我轉頭看向床上的阿彩,她還沒有睡,只是看著我,讓我不知道該怎么做。
“呃,這個,我睡地上。”
說著,我就隨便找了一床被子就墊在地上,躺了上去。瞬間裝作睡著的樣子,沒有再說話。
“嘻嘻...”
看到我這慌亂的舉措,阿彩輕輕一笑。
鄉間的深夜格外清凈,寂靜的夜空點綴了幾顆星星,一直在叫喚的蟈蟈給這夜色增添了一份情趣。
我一個人站在山坡上,抽著煙看著這美景,心情得到不小的舒展。
淡淡地摸了摸脖子上的兩個血洞,無奈苦笑。
“我究竟是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