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我順著路線,很快就到達(dá)了下一個殯儀館。
這里看樣子就是個小殯儀館,來來往往的人也沒有幾個。
我進(jìn)到咨詢室,接待我的是一個看起來二三十歲的青年。看到有人來了,他起身稍微歡迎了我一下,然后就進(jìn)入了正式詢問信息。
“請問,你們?nèi)ナ廊说男畔Я藛幔俊?br>
“這個,我不是因為要下葬人來的,我是來問一件事的。”我露出善意的微笑,輕聲說著。
“什么事?”他以為我還不確定是不是要選擇這里,是要問這里相關(guān)的流程的。
“我想請問一下,你們知不知道這里哪里有趕尸的。”
“啥玩意?”這青年一愣。
“趕尸的,就是那種~”還沒有等我說完,這青年就直接打斷。
“你是來逗我玩的吧,什么趕尸,你以為是在拍片子?不談生意就給我滾出去。”他猛地一起身,拉開門就示意我們離開。
“不說就不說,你兇什么兇啊。”一旁的阿彩看不下去了,挺起胸膛,昂起頭就想跟對方理論。
那青年脾氣也不好,一看到一個女生居然這么橫,不服氣了,也上前挑釁著。“看不慣?看不慣打我啊。”
“我........”
................
我看到事態(tài)有些不對,連忙把阿彩壓下,讓她不要亂說話。
我有些無奈,不過沒辦法,既然別人都趕我走了,我也不好繼續(xù)賴在那里。強(qiáng)行帶著不依不饒的阿彩,就回到了車上。
此刻阿彩在車上,就像是一個受到了委屈的小孩子生著氣。
“你為什么要攔著我,明明就是他態(tài)度不好。”
“好好好,是他態(tài)度不好,但那畢竟是人家的底盤,到時候萬一出了什么事,吃虧的是我們,知道吧。”
“哼,我才不怕!”
“你不怕,我怕行了吧,我的小姑奶奶。”
這貨的脾氣怎么跟耗子差不多啊,動不動就容易生氣。耗子我還能夠喝住,這阿彩,剛才差點就朝著那青年舞舞宣宣的了。
“阿彩,等會我一個人進(jìn)去就行了,你在車?yán)锏任摇!钡搅说谌幹螅液ε掳⒉蕰l(fā)生剛才那樣的事,吩咐著她。
“哦!”阿彩聽從了我的建議,呆在了車上,我一個人走了進(jìn)去。
沒過多久,我又是一頭灰臉的回來了。
“怎么了,打聽到?jīng)]有。”
“......”我沒有說話,很爽快的開往了下一個地點。
“家里沒死人你來干啥。”“你有病吧!”“滾!”........
我一連遭受到了好幾頓臭罵,也遭到了好幾個白眼,最終無一不是失望而歸。
現(xiàn)在的人都怎么了,動不動就發(fā)脾氣,真爆燥。我?guī)捉?jīng)失敗,內(nèi)心無比的郁悶。這里不是發(fā)源地么,怎么連續(xù)問了這么多家,沒有一家知道的。
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下午六點鐘。照這么下去,今天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走吧,回去。”我頹然地上車,一臉陰霾的說著。
“太好了,終于結(jié)束啦,那我們快點回賓館吧。”阿彩早就在車上待的無聊至極,如今聽到我回去,哪能不激動。
“誰說要回賓館的。”
“你不是說回去么。”阿彩直愣愣地看著我。
“我說回去,又不是說回賓館,是回第一次我們?nèi)サ哪恰!?br>
“就是那老頭?”阿彩偏過頭,有些疑惑。
“嗯。”
話說著,我已經(jīng)出發(fā)了。
“可他不是說過他不知道么。”
“他知道的。”我對我的判斷十分篤定。
其實從他回答我的第一句話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他或許知道些東西。但最讓我確定的,就是他最后的舉動。當(dāng)我最后問他的時候,我注意到他似乎往某個地方看了一眼,而我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忌憚。也正是那之后,他慌亂地把我們趕走,好像刻意在隱瞞著什么東西。
本來我覺得他可能有苦衷,而且我或許可以從別的地方打聽到消息,所以我就沒有在這花費太大的力氣。但是現(xiàn)在看來,我問了那么多,可能只有他才知道點東西,我不得不回來找他。
停在門口的路邊,我沒有選擇下車,而是在這里靜候。
“啟哥,你該不會是要跟蹤他吧。”
“嗯,如果我現(xiàn)在進(jìn)去的話,他對我的態(tài)度應(yīng)該跟之前沒有什么區(qū)別。與其熱臉貼他的冷屁股,不如直接跟著他。”
“咦,你可真是變態(tài)。”阿彩一臉嫌棄,斜視著我。
突然,我想到現(xiàn)在阿彩還在我身邊的,我得安置好她。
“阿彩,要不你就先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事實上,我是擔(dān)心她跟著我會出什么意外。
“不,我就要跟著你。”阿彩拽著我的手臂,一點也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我知道她的脾氣,決定了就不會改變,若是我繼續(xù)說的話,指不定她又要賴皮了。我無奈的妥協(xié)道
“那也行,不過我要先跟你說清楚,等會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你都得聽我的,千萬不能輕舉妄動。知道嗎。”
“哦!”
沒等到十分鐘,我就看到那老頭慢慢悠悠地從里面走了出來。他先是小心翼翼的往四處張望了一番,然后這才騎著他那個小三輪,徑直離去。
我趕緊跟了上去。一路跟蹤,隨著周圍的建筑愈來愈零星,我發(fā)現(xiàn)他正逐漸地往郊外開。怎么回事,他沒回家?還是難道說我被他發(fā)現(xiàn)了?
我本來打算在他回家之后,去拜訪他一下,找他問個清楚。可現(xiàn)在都走了半個小時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要停的樣子。這讓我不得不懷疑起來。
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徹底來到了郊外。我們走的是一條小土路,來往沒幾輛車。我害怕被他發(fā)現(xiàn),所以我就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不一會,當(dāng)我轉(zhuǎn)過一個彎道的時候,我在前面看到了他停在路邊的三輪車。看來是剛剛在這里下車了,我也隨即停了下來。
根據(jù)泥土里的腳印,我看到他是往坡上走的,我們立馬跟了上去。我原本是想讓阿彩呆在車?yán)铮堑酶^來我也沒什么辦法。
夜色逐漸變深,我不得不用手電筒照亮來尋找腳印。我們稍微往前走了一會,就發(fā)現(xiàn)地上的腳印消失了。
“啟哥,怎么腳印突然沒了?”
我蹲下身,在最后一處腳印的地方觀察。撿了一塊土在手里捏碎,然后站起身打望了一下四周的地形。我明白了,
“湘西連年多雨,土地相對來說較為濕潤松軟。我們下面這一片屬于山丘與山的交界處,雨水累積,土地軟。而我們現(xiàn)在處于的地方,還有上面的地方,樹木較多,雨水大多浸潤不到土地深處,所以每當(dāng)下雨之后,隔幾天土壤就會變硬。”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這后面都沒有腳印了。”阿彩恍然大悟,“那既然沒有了腳印,后面我們怎么找他呢。”
“這個簡單,他既然是住在這,那么一定就住在這附近。因為這一片區(qū)域,只有這種高度才最有可能住人。太高了山體傾斜幅度大,不好修房,太低了土壤松軟,房子不夠穩(wěn)。而恰恰只有這,才可能有比較平坦結(jié)實的土地來住。”
“哦~~”阿彩用一雙閃亮的大眼睛崇拜的看向我,“啟哥,你好聰明呀。”
“去去去,一邊去。”我忙擺擺手。
隨后,我們就沿著這高度,不再往上走,而是同水平前進(jìn)。我們越走越遠(yuǎn),不知不覺就繞過了一座山頭。終于,我們來到了一處平地,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老頭應(yīng)該就住在這附近。
我們前面是一片高大的竹林群,透過竹林間的縫隙,我隱隱約約的看到遠(yuǎn)處的山頭處有燈火。
“看,就在那。”我指著那遠(yuǎn)處的光亮,讓阿彩看。
阿彩瞇著眼睛,努力地尋找著我指的地方,“在哪呢?”。可不管她怎么看,都沒有看到。
我再一次想確定地方,可就一眨眼的功夫,我也看不見那縷光亮了。“算了,反正就是快到了,跟著我就好了。”雖然已經(jīng)丟失了目標(biāo),但是清晰的記得方向,我相信只要我們穿過這片竹林,就可以顯而易見了。
一腳邁入竹林,我感覺這竹林態(tài)勢好像生長的有些奇怪。它們的底部好像有些泛黑,地上的小竹筍個個都是蔫不拉幾的。而且這里所有與土里相連接的部分,均是黯然發(fā)黑,萎縮的樣子,像是被吸干了水分。
在這夜黑風(fēng)高之晚,我走在這到處散發(fā)著死氣沉沉,陰暗的竹樹林,心中不禁瘆得慌。全身的汗毛直立起來,我每走一步,都格外的小心。伴隨著陰風(fēng)時不時的吹過,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唉,啟哥,沒想到你這么膽小啊。”阿彩不知何時突然從后面拍了我一下,嚇得我突然大叫一聲。她嘴里在不斷地嚼著東西,不知道吃的是什么。
她一臉輕松的看著我,然后蹦蹦跳跳的在走著,時不時還蹲下和地上的小蟲子打著招呼玩耍,好不樂乎。這一幕讓我目瞪口呆,這丫頭膽子還真是大啊。
看到她這樣子,我也就放心了,我原本還有點擔(dān)心她呢。
不知不覺,我們就已經(jīng)走到了竹林的中心,四周密密麻麻的竹林讓我一瞬間失去了方向。我停了下來,想先確定下前面的路。
我左右環(huán)顧四周,觀察著情況。唉,若是有指南針什么的就好了,豈不是一下子就知道了。怎么沒有帶指南針什么的,真是失策,我有些后悔沒有多多準(zhǔn)備了。
如今,我們就像是被困在了里面一般,沒有一點的方向感。
“往這走吧。”糾結(jié)了許久,我憑感覺隨便選了一個方向。
“咦,怎么我感覺好像剛剛走過這里了。”一旁的阿彩有些驚訝。
這點我也發(fā)現(xiàn)了,因為我剛剛離開的時候留了一個心眼,用鑰匙在地上比較顯眼的石頭上刻了一個標(biāo)記。而現(xiàn)在,我們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這次我們往這邊走。”剛才我是以石頭的棱角處往前走的,所以這次我打算往右走,試試看能不能出去。
沒過多久,我們再一次回到了這個地方。這不禁讓我十分頭疼,這是個什么情況。我感覺好像無論我們怎么走,總會有著什么東西把我們帶回來。
這一次,我不著急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