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季帶著人感到馮家宅子的時候,官府的差役已經感到了。
但是因為張季之前讓人帶過了話,所以張季他們到的時候,那馮玉高還沒有從房梁上摘下來!
張季帶人在峰家人仇恨的目光中來到后院五千,遠遠就看到馮玉高吊在了房梁之上!
一件張季等人來了,那被差役攔著的馮玉升忽然破口大罵!
“姓張的!某阿兄就是被你逼死的!你還敢來?”馮玉升大聲嘶吼著!
張季看了他一眼,卻沒有理會,而是徑直倆到了馮玉高的尸體面前。
看著懸在眼前的尸身,張季眉頭越來越緊!
“四郎,這……真的上吊自盡了啊?這家伙還真是想不開了啊?”程處亮在一旁忽然開口道。
“是啊?這家伙還真是糊涂!就這么死了?”房遺愛在一旁也是說道。
“不對!”張季忽然開口道!
“什么不對?”眾人都被張季的話吸引,不由齊聲問道。
“這馮玉高不是自盡!”張季冷聲說道。
張季的話讓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
就連官府的差役、不良人也都是紛紛看向了張季。
那馮玉高的尸身還掛在那里呢!怎么就不是自盡呢?
“姓張的!你不要以為你似乎個六品的承議郎,就能在這里胡說八道!某阿兄分明就是被你逼的自盡的!你憑什么說不是自盡啊?”馮玉升在一旁聞言大聲喊了起來。
這一次不僅是馮玉升在喊叫,那些其他的馮家愛人也喧嘩了起來!
“承議郎!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打算推脫自己的罪責嗎?”一個馮家人喊道。
“哼!姓張的,你今天來此就是個錯誤!既然你來了,那你就走不了了!某等已經報了官!你這個逼死某大伯的賊子跑不了的!”另一個馮家青年也喊了起來。
“風家主的尸身就在你面前,你竟然還敢胡說!某看你就是來搗亂的!官差,趕緊拿了他吧!”有一個馮家人也喊道。
聽著馮家人亂哄哄的喊叫,那些被攔在外面看熱鬧的鄰居們也開始用不善的目光看向了張季眾人。
在他們心中,已經和峰家人一樣,把張季當做了逼死馮玉高的真兇了!
“你們沒有證據不要胡亂說!說是某逼死了馮玉高,你們可有證據?”張季面色陰沉,看著那些亂喊的馮家人冷聲說道。
“證據?當然有證據!”那馮玉升聞言大聲喊道。
“某大兄那日去求見你,卻被你的護衛羞辱趕了回來,可有此事?”馮玉升大聲質問。
張季冷眼看著馮玉升,開口道:“旁人去求見某,某難道就必須見嗎?某不僅是六品承議郎,還是僚人的神使!整日里忙的事情多得很!難道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嘛?笑話!”
張季日此說,倒是讓馮玉升有些啞然!
是啊!
人家再如何,也是朝廷六品官!
而且,還是僚人的神使!
的確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那……那你家護衛為何羞辱某大兄?將其趕走?”馮玉升又強自問道。
“哈哈哈哈!”張季大笑!說道:“羞辱?什么叫羞辱?難道說了一句你們馮家干過的事情,那就是羞辱了嗎?再說了,什么叫趕走?賴著不走的人才會被趕走呢!你覺得,你這大兄到底是為了什么才被趕走了的?”
張季這番話讓那馮玉升咽了口唾沫!
“那……那你當初為何說要收購某家造紙作坊,后來又變卦?這不是拿我們馮家戲耍嗎?”馮玉升身旁一個年輕人忽然對著張季大聲說道。
張季冷眼看了一眼那年輕人,對著馮玉升答道:“這是你們馮家的什么人?某再與你說話,竟然也敢插嘴?”
馮玉高看了身旁人一眼,目光中露出不悅之色。
“這是某的侄兒,也是某大兄的獨子馮奇!如今他代表大房,倒也說得上話!”馮玉升開口道。
張季冷眼看著那個馮奇,冷聲道:“某當日讓人來和你們談收購你家作坊的事情,你家大人可是決絕了的!”
馮奇卻是不依不饒的依舊喊道:“你要某家將自家作坊全部賣給你!你這不是在逼迫又是什么?某阿耶自然是要拒絕的!”
“哼!”張季冷哼一聲道:“是啊!你們不愿意,拒絕了就是!某又是如何逼迫你家了?某可曾逼著你家將作坊賣給某了嗎?”
“你雖然表面上沒有逼迫,可是你卻自己建了一座作坊!你家制出來的紙張卻是比某家制出來的扼要好!你這不還是逼著某家無路可走嗎?某阿耶上門去求你,求你收購了某家作坊四成份子!而你卻連面都不肯見!你這不是逼迫,又是什么?”馮奇又大聲說道。
聽到這里,張季不由冷笑了起來!
這馮家人的邏輯,還真特么奇葩啊!
我特么又不是你們的爹!憑什么要管你馮家的死活?
“哈哈哈哈哈!”張季忽然大笑出聲!
“你家不賣作坊,某就不能自己建了么?你家自己造的紙張不行,關某何事?你家要賣給某四成股子某就必須要買嗎?你家大人要見某,某就必須見嗎?你來告訴某,憑什么憑什么?這是什么道理?你們馮家難道是誰都要哄著慣著的嘛?笑話!”張季也毫不留情的大聲喝道!
身旁其他人一開始都被馮奇的奇葩言論給驚呆了!
這馮家的年青一代還這特么腦子有包啊?
說的那么義正辭嚴的,竟然想用他那狗屁不通的邏輯來讓人家承議郎認錯嗎?
簡直就是荒謬啊!
再聽了承議郎的這番話,頓時就覺得這才是懟的漂亮啊!
對呀!憑什么?憑什么啊?
張季冷眼看著馮家人,等著他們繼續表現自己的無恥和愚蠢!
此時張季甚至有些后悔買下那蜀香樓的樓子了!
要是等著馮家破了家,自己也一樣能搞到那座樓子的!
這下可好,自己這真是幫了一家子的白眼狼啊!
馮奇正要再說話,卻被旁邊馮玉升給攔住了!
就連他也受不了自己這個侄子的奇葩邏輯了!
真是丟他們馮家的人啊!
自己雖然也是在強詞奪理,但都是在把那張季往逼死人的兇犯上逼。可自己這侄子,卻是在向眾人展示他們馮家的愚蠢和無恥啊!
“承議郎!旁的不說,某家大兄的確是因為去求見你不成,而家中作坊又面臨破落,這才受不了自盡的!你說與你毫無干系,你覺得這說的過去嗎?”馮玉升忙再次開口說道。
有了那馮奇的奇葩言語的對比,馮玉升的這幾句話反倒是讓旁邊的眾人覺得有些道理了!
有些事情還真的就是怕對比!
本來沒有馮奇的話在前,馮玉升的話也會讓眾人覺得有些不大合理。但是現在有了更為奇葩荒謬的理論在前,馮玉升的話反倒讓人覺得還挺對的!
張季聽著身旁和外頭那些竊竊私語的眾人,聽著他們那很是“體貼”馮家的贊同的話。不由暗暗搖頭!
人啊!你還真是個奇怪的動物啊!
張季也不直接回答馮玉升的話,而是看了身旁的差役和不良人道;“你們怎么看?那馮玉高是自己自盡么?”
一名不良人上前,開口道:“回承議郎的話,某等初步看過,那馮玉高身上并無傷口,屋內也沒有打斗過的痕跡,而他身上衣衫倒也齊整。所以,初步暫時定為了自盡!”
這不良人的話一出口,圍觀的人頓時一陣喧嘩。
張季卻是冷笑了幾聲,然后對著那名不良人和其他的差役說道:“某說過了!馮玉高不是自盡的!他是……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