槊,是此時非常流行的一種長兵器。
大致又可以分為馬槊、步槊和雜槊。
其中又以馬槊最為常見。
槊分為槊柄和槊鋒。槊柄以硬木制成,常見的約為六尺長。槊鋒則是鋒利金屬制成,長約二尺。且在槊鋒上有破甲棱,這顯然就是針對那些重甲騎兵的利器。
戰場上借助戰馬前行的速度,槊可以輕松的破開敵人的鎧甲,給敵人造成致命的一擊。
老程使得是馬槊,程處亮這家傳武藝自然學的也是馬槊了。
“那便算了!你使槊,人家杜五郎是棍棒,豈不是太吃虧了?”房遺愛在一旁替杜遂說話道。
“那便就比試到這里吧!”張季在一旁也出言說道。
“郎君,某……某到現在還沒有趁手的兵器呢……”杜遂忽然看著張季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說道。
張季聽到后笑了。
“大年,你現在就帶五郎去打造一根鑌鐵棍!樣式和重量讓五郎自己挑!”
杜遂興高采烈的跟著張大年去了,驛舍這個院落中其他人的比試繼續。
直到了下午,老程回來了。
“程伯父,你這愁眉不展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
張季等人見到老程緊鎖眉頭,一副愁容,便關切問道。
程咬金坐下,端起一杯水喝了兩口。
“成都府前幾日的蜀錦商賈滅門案你們應該都聽說了吧?”老程問道。
“嗯,有所耳聞!北娙舜鸬。
“此案在成都府內被傳的沸沸揚揚!弄得城里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有些家財的富戶,更是整日里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甚至有人都有了要遷去其他地方的念頭!高公這些日子也是為此事臭的不行!唉!可惜到現在都好幾日過去了,還是沒什么頭緒!”老程說道。
張季和長孫沖等人對視一眼,長孫沖開口道:“程伯父,此案難道就一點線索都沒有嗎?那可是滅門的案子,而且還弄走了那么多的錢帛,怎么可能會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呢?”
老程皺著眉頭道:“誰說不是呢!可這事偏偏就這么邪性!就是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成都府里甚至都有人在傳言,說這是那涂姓商賈生前做了惡事,被陰魂索命了!”
“陰魂索命?這真是無稽之談!若是陰魂索命,那要那么多錢帛干什么?這事必然是活人干的!說不準弄出陰魂索命這個謠言的,就是那些做下此案的賊人!”張季搖著頭說道。
要說這個世界有沒有鬼神,張季不敢斷言。畢竟他自己就是這么不可思議的來到大唐的。
可是若說那涂松一家是被陰魂索命,張季卻是不信!
誰見過陰魂索命是為了人家家里的錢財的?
所以,他斷言此時必是活人干的!
老程點了點頭道:“是啊,高公手他也曾想到這一點,也曾派人去尋那陰魂索命說法的源頭,卻是只查到是一群無知市井漢閑談時胡亂說的!
張季眨眨眼睛問道:“程伯父,那涂松家的那些被盜取的錢帛數量巨大。若是還藏在城內,必定能查出些痕跡來的啊?”
“嗯,你小子心思倒是縝密!自從案發后,成都府各個城門都已經開始嚴查!若有此等錢帛出城,必定會被查到!可若是錢帛還在城中,卻是沒有線索。”老程點頭看了張季一眼說道。
眾人都是一陣沉默,這案子怎么看都讓人覺得透著匪夷所思。
張季雖然心中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些與自己無關。但是仔細一想,若是老程為這案子發愁,那恐怕一時半會兒也是去不了瀘州的。自己這喜人就還得在成都城里待著,這也是實在是有些難熬了。再者,這案子若是不能盡快破了,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還會再來第二起,第三起。這對成都府的商業必定會有不小的影響。
自古以來人們都是惜命的,尤其是那些家中有些資財的。
若是因此影響了成都府乃至劍南道商業的發展,張季是在是無法接受!
畢竟來之前他也曾想過,在這劍南道也弄出幾個賺錢的產業出來。
到時候誰也不敢保證,那些賊人不會把目標放在自己這個年少有金的少年人身上。
“程伯父,依小子看此案還是要盡快破了才是!否則會讓成都府民心不安啊!”張季開口道。
老程白了他一眼道:“你這不是廢話嗎?誰還不知道要盡早破案?這不是沒有線索嗎……”
說到這里老程眼前一亮,盯著張季道:“四郎,莫不是你又什么想法?對了!你好歹也是神仙子弟,想必會有些什么出其不意的法子吧?那你快說說?”
張季一頭黑線!
“程伯父,小子可不是什么神仙子弟!你怎么也跟著那些不知實情的人一起瞎說呢?”張季苦著臉說道。
“不過,要說想法,小子倒是忽然想到了一點!”張季又忙說道。
“呵呵呵呵!就知道你小子注意多!快說說,你想到了什么?”老程展顏笑道。
至于說張季是神仙子弟的話,他干脆懶得多說了。
“不知程伯父可還記得,咱們昨日進城的時候,在北城門遇到的那支出殯的隊伍……”張季說道。
“自然是記得,怎么?你覺得那些人有問題?”老程忙問道。
張季點點頭道:“是,小子當時沒多想,可此時再細細想來,卻的確是有些不對勁!”
“怎么個不對勁。磕晨茨且仓皇菍こ3鰵涥犖榱T了?”程處亮在一旁開口說道。
“你們仔細想想,那支出殯的隊伍,是不是一遇到咱們進城,不是等待,而是直接轉頭離去?”張季說道。
“是啊!也許人家是怕誤了下葬時辰,所以從別的城門出城!這有什么稀奇?”程處亮再次說道。
張季卻是搖頭道;“不對!他們若是怕誤了下葬時辰,就更應該在城門等候了!咱們昨日在成都城里都轉悠過了,這成都城北邊除了正北門,就是在西北角還有一座出城的小門?墒,若是從那里出城,繞道所用的時間,可是要比等在正北門出城至少要多上一個多個時辰!”
眾人都沉思,長孫沖開口道:“也許是人家不知道咱們進城需要用多少時間呢?這個雖然有些可疑,但也算不得他們就是此案案犯的證據吧?”
“當然不能算是證據,這只是他們行為上的疑點。另外,你們可還記得,那一隊出殯的四五十人,竟然沒有一個女人,全部都是男子?”張季繼續說道。
“是。磕秤浧饋砹!的確如此!當時某還想著,這家人的女眷難道是死絕了嗎?怎么一個女眷都沒有呢!”李震在一旁說道。
眾人仔細一想,的確是如此!
親人出殯下葬,旁的女眷不說,妻子,姐妹,女兒這些女眷,是得跟到墳地去的。
可這家人怎么可能一個女眷都沒有呢?
這的確是有些離奇了。
“還有,那些送葬的人一個個年紀都是在三四旬之間!既沒有老者,也沒有少年!而且,這些人看起來都是精壯之輩!試問誰家會只有這樣的青壯,沒有老少婦孺呢?某昨日也問過當地人了,此地并沒有老少婦孺不許送葬去墳地的習俗。所以,某現在想來,總覺得那些人有些問題!
張季的話說罷,老程一拍大腿站起身來!
“好你個張四郎!既然早就看出不對,為何不早說?走!現在隋老夫去見高公!”
老程說罷,直接一把拉住張季就往外走。
其他眾人一見,也都紛紛跟上。
誰都想看看,這么大的一樁案子,張季到底能不能有破解的法子。
一行人隨著老程來到了成都都督府,尋到了高士廉。
此時高士廉也正在為此案犯愁呢!
要說高士廉來到成都這幾年,可以說是真正踏踏實實的做了不少善政!
在蜀地這邊,之前人多蒙昧無知,愚信鬼神!家中父母長輩老者生病,都不敢在榻前伺候,生怕招惹邪祟上身。只能是用長竹竿一頭掛著飲食,放置在生病老人榻旁。
高士廉來到蜀地后,見此習俗實在是有違孝道,不尊人倫,便多方教化,F在這種習俗已經漸漸不見了蹤跡。
不僅如此,高士廉還在當地開義學,辦學館,使得此地讀書人數量不斷增加,真正可以說是有教化一方之功!
而且朝中已經有消息,李二陛下今年已經打算將高士廉召回長安了。可就在這關鍵的時候,成都府卻出了這等大案,這如何能不讓高士廉發愁呢?
正在愁眉不展的高士廉忽然見程咬金帶著一眾人等前來,不由有些詫異。
老程這才是回去沒多久的工夫,怎么就又找上門來了?
“知節,你這怎么么么快就去而復返了?可是有什么事嗎?”高士廉對老程說道。
“嘿嘿!高公,今日某帶了一個寶貝來,專解你心中煩心事!”老程笑嘻嘻的拉著張季來到了高士廉面前?
“哦?寶貝?何等寶貝能有這么厲害?”高士廉疑惑的看著程咬金道。
“喏!寶貝可不就是這小子嘛!”老程笑著說道。
緊接著,老程就讓張季又將方才分析的那些話,還有對那送葬隊伍的疑點一一又說了一遍。
高士廉聽罷,一雙老眼猛然放光!
“宣德郎果然是好寶貝!還真是能解老夫煩心事!”
高士廉臉上露出笑容,笑著贊了一句,立刻就要叫人來去查成都城中有喪事的人家。
“高公,不可!”張季忙阻攔道。
“這又是為何?”高士廉和老程都是不解的問道。
“若賊人真的是扮成送葬,將錢帛轉移出城。那他們又豈會如真的家中有喪一般在住處設棚祭奠?若是高公命人去查那些家中有喪的人家,恐怕會打草驚蛇!那些賊人若是心生警惕,就會另尋它法了!倒是后更難尋到蹤跡!”張季忙回答道。
“那依你之見,又該如何?”高士廉問道。
“依著小子只見,明里是不能去查了。那就只能一邊下令嚴查出城之人!不過出殯的隊伍咱們也不能隨便開棺察看!所以再就是暗訪!”張季答道。
“好。那老夫這就安排人去暗訪!”高士廉點點頭道。
“高公,還是不可!”張季再一次又出聲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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