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已經隨著那場事故的發生毀滅了,你看,現在這個冰冷寂靜的房子哪里還有原來的歡聲笑語,即使我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一如既往的活著,那還有什么意義呢,什么都改變了,悠悠對我總是那么殘忍,把我獨自一人留在這世上面對一切,她又怎么知道我根本做不到。”唐絕神情呆滯的看著花瓶里已經枯萎的花朵,心里麻木一如那花朵一般。
不可否認,女人在家庭中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更何況是深深相愛的夫妻倆,那其中一人的離去就仿佛人失去了一條臂膀,失去了半顆心,那這樣殘缺的人要繼續活下去該有多么的艱難,除非他果斷的將那條毫無知覺的臂膀截肢,然后將要半顆心埋葬,如此這般才能夠繼續麻木的活下去吧!
房間里明亮的燈一時間看起來是那么的刺眼,在它照到房間里的每個角落時,使得黑暗里無限縮小的空間一下子又無限擴張開來,也讓人突然覺得房子一下子就變大了,空的讓人害怕,就像那空落落的心一樣,仿佛無論用什么都填不滿。
當認真去回想的時候,眼前仿佛還能夠看到前一段時間的情景,客廳里的人有站著的有坐著的,各自忙著各自的事,仿佛離得很遠但卻那么近,愉悅歡快的笑聲充斥在每個人的耳朵里,隨之感染聽到的每一個人,也讓冰冷的心慢慢變暖、變柔。
有些時常待在身邊溫暖的人,人們大部分會習慣于他們的存在,而且那么自然的從他們身上獲取源源不斷的溫暖和關愛,當他們離去的時候,就會在一瞬之間感覺到生命里最寶貴的東西是什么了,以及心里揮之不去的想念和疼痛。
唐絕在沉默的懷念著,顧擎修也同樣如此,隨之回到家的顧洛鶴也是,雖然房間里滿是靜寂,但他們的腦海里卻是一片熱鬧,可那卻是海市蜃樓、水中月鏡中花,飄渺的抓不到碰不著,在回味過那一絲溫暖之后,留下來的是更加濃重的冰冷。
顧洛鶴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后一邊松著脖子上緊緊禁錮著的領帶,一邊緩步走到顧擎修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緊接著開口說道:“你不用再勸了,你明明知道是不會有用的,這得他自己想通了,我們根本無能為力,咱們等等吧!我想他總會想明白的。”
“也只能這樣了,我把該說的已經都說了,如果他自己還是無法走出來,我說再多也都是徒勞的,雖然這些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忍不住,梓域那個小家伙每天都眼巴巴的盼著他去醫院,而且最近還一整晚一整晚的失眠,就連米米最近也不乖乖的喝奶了,真是沒有一個省心的,我都快忙死了,一天到晚的幾邊跑,可是卻什么忙都幫不上。”顧擎修有些氣餒的低著頭說道,皺起來的眉頭都快能夾死蚊子了。
聽到這些話,顧洛鶴想了想之后開口說道:“要不你留下來照看唐絕和米米吧!我去醫院守著梓域,而且你也該休息休息了,如果再這樣下去,你就該先倒下了,到時候可就更麻煩了。”
“嗯,只能這樣了,辛苦你了!”顧擎修感謝的拍了拍顧洛鶴,臉上還是無法掩飾的疲憊,如果要不是他的身體素質過硬,像這樣的忙碌他早就該病倒了,而他現在也就只能這樣苦苦支撐著了。
隨后剛剛到家的顧洛鶴回房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就又出門了,雖然顧擎修非常累,可顧洛鶴也并沒有好多少,可是也只能這樣了,唐絕他們一家三口都是需要人照顧的,只讓顧擎修來忙是根本忙不過來的,所以都得盡力幫忙了。
在顧洛鶴走了之后,顧擎修并沒有回房休息,而是把醉倒過去的唐絕搬到沙發上,然后去廚房煮了解酒茶和白粥,之后就那么又哄又灌的給唐絕喝了下去,甚至還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地上的酒瓶,等忙完這些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房休息了。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葉悠悠卻度過了一個最為危險的時間段,她臉上的燒傷因為感染嚴重而病情反復,突然之間開始發燒,并且連夜開始治療手術,在十分兇險的一晚上治療后,葉悠悠則堪堪度過危險期,那條命也算是再一次從死神手里奪回來了。
葉悠悠在搶救室里被搶救了一夜,鄭葛就在搶救室外等了一夜,他之前也是非常碰巧的正好遇到了葉悠悠,而且也非常好心的一直出醫藥費來拒聊葉悠悠,不然葉悠悠絕對沒辦法度過這個劫,更何況這次太過于兇險了,病情還多次反復,如果要不是有鄭葛在,情況還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呢。
鄭葛是個孤兒,從小被村子里一個善良的老奶奶養大,從小聰明善良,在考上大學之后就一直在B市工作,這次正好回家去老奶奶過七十大壽,因為想為奶奶幾味珍貴的藥材,所以特地在雨后上山,一切都是上天注定,所以才會讓他見到受傷的葉悠悠,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想法,所以他才會不惜金錢的為葉悠悠治療。
被人善待過的鄭葛要比一般人更加的善良,也更加懂得生命的珍貴,既然上天讓他有緣遇到葉悠悠,他也自然而然的將這視為緣分,所以在他發現葉悠悠雖然呼吸微弱但是還活著的時候,他就毫不嫌棄的將葉悠悠救了回去,因為情況緊急,所以他便就近將葉悠悠送了一家醫院里,雖然不是最好的,但卻能夠挽回葉悠悠隨時都有可能逝去的生命。
事情好像總是那樣,在人們以為事情開始向好的方向發展時,但是卻要來一個大轉彎,最后在人無法控制的情況下急速變化到一個最壞的情況,讓人不由心生哀嘆,可也只能面對,如果一下子就被打倒了,那就再也沒有翻身的余地了,就像賭博一樣,賭贏了皆大歡喜,賭輸了就什么都沒了,所以就更得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