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簡穆突然抬手指向?qū)γ嫖鳛承^(qū)四個大字的方向,“我就住哪兒,霍北念的地方。”
這一次,她沒有再讓陸繹送她過去,而是在說完話就抬腳走出他的傘內(nèi)。
下一秒,又被一股力量狠狠的拉過去,她下意識的掙扎,最后卻被對方整個人禁錮在懷里,一動不能動。
直到聞到熟悉的味道,簡穆才放棄掙扎,昂起頭看向傘的主人——果然是霍北念。
他不是在白檸那兒?
她掛斷白檸的電話才過去十分鐘不到,霍北念就能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簡穆蹙眉,原來……白檸是騙她的,霍北念根本就沒在白檸那兒!
霍北念緊緊的控制著她的肩膀,似要將她捏碎,咬牙切齒地說:“我的妻子,我自己接送,不勞煩小陸總。”
簡穆仿佛能從他的聲音里聽得出怒氣,可她認(rèn)為,她應(yīng)該比霍北念還要生氣才對。
她不由得瞇起眼,可是……欲要將摟著自己的人推開,卻在她抬眼看到對面的傘底下站著的陸繹時,她放棄自己的想法。
她不能因?yàn)樽约憾B累陸繹,簡穆深吸了口氣,在原地站著不動,甚至還要給陸繹以眼神示意,讓他先離開。
可對方是視若無睹,竟直接跟霍北念杠上。
“霍總還知道她是你的妻子,你將自己的妻子丟下,跟別的女人去吃飯,還送對方回家,你有想過你的妻子簡穆,餓著肚子在公司等你,一等就是幾個小時的感受嗎?”
簡穆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霍北念,她在公司等了他幾個小時,他卻要跟白檸去吃飯,送白檸回去,然后才突然想起來她還被丟到公司?
她等到現(xiàn)在,可是什么東西都沒吃!
霍北念果然……沒有心。
“這些,小陸總就管不著了吧?”
霍北念勾起一抹冷意,就像是因?yàn)楸唤掖┒粣偅喣聟s顧不上他是否不悅,渾身發(fā)著抖,是被他給氣得!
她忽而冷著語氣開口:“陸繹,你先回去。”
她認(rèn)為,她有話要跟霍北念單獨(dú)說,有些事她必須要跟霍北念說清楚。
陸繹看到她這幅樣子就猜到她可能有話要跟霍北念單獨(dú)說,于是看了眼霍北念,語氣并不十分好的丟了句“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后轉(zhuǎn)身離開。
他的離開并不是因?yàn)榛舯蹦畹呐瓪庖约八木妫且驗(yàn)椴幌虢o簡穆惹麻煩,他也相信簡穆需要一個人去處理這件事,他愿意給足機(jī)會。
看著陸繹上車,車子駛遠(yuǎn)后,簡穆才將目光收回來,放到霍北念的身上:“我有些話要跟你說,我們先回西灣小區(qū)。”
霍北念眼眸微瞇:“替陸繹不滿?”
她要說的是為什么要讓她在辦公室白瞎等幾個小時,霍北念卻以為她是因?yàn)殛懤[而跟他理論。
簡穆并沒有做出任何解釋,而是反問:“還是霍總想要在這兒聊?”
雖然已經(jīng)過了下班時間,但公司里還有不少加班的同事,要是下樓看到他們倆站在公司樓下吵起來,這對霍北念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
看得出簡穆的情緒并不太好,霍北念同意先回去。
老李就在路邊,簡穆抬腳朝著車子的方向走,霍北念不由得瞇起眼,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發(fā)燒剛好,居然還要淋雨?
他咬咬牙,最后還是跟了上去,將傘遞到她的頭上,快一步跟上才沒讓她被雨淋。
十分鐘后,他們回到西灣小區(qū),其實(shí)十分鐘的路程,簡穆的情緒已經(jīng)好了一大半,仿佛已經(jīng)沒有要跟他理論的心思跟想法。
卻聽到霍北念問:“你沒吃晚飯?”
比簡穆先開口的是她的肚子,十分配合的“咕嚕”了聲,她下意識的摁住肚子,想要讓它“閉嘴”,可前面那一聲已經(jīng)傳到霍北念的耳里。
緊接著,霍北念又給老李打了電話,讓他去買一份海鮮粥過來,那一秒,簡穆又多緩和了一分對霍北念的不悅。
她可真是……容易哄。
老李來之前,霍北念讓她先去洗個熱水澡,理由是:“不想再去醫(yī)院掛水就乖乖聽話。”
好……簡穆只是不想再去醫(yī)院,并不是因?yàn)槁犓脑挕?
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出來后,粥已經(jīng)送到,還是兩份。
簡穆看著餐桌上還冒著熱氣的粥時,愣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兩份我真的吃不下。”
霍北念收回看向她的眼神,輕描淡寫地說:“有一份是我的。”
簡穆尷尬了一下,這才朝著餐桌走來,霍北念已經(jīng)替她將粥跟勺子放好,貼心得像個對她很好的老公。
她卻對這種行為嗤之以鼻,裝模作樣!
簡穆吃了一口,一股暖流涌上心頭,舒服的感覺不僅僅是因?yàn)橹嗟拿牢叮橇鞯轿咐锏氖娣小?
兩人一口一口的喝著粥,彼此卻是一句話都不說,直到一碗粥見底。
簡穆看著見底的碗,不由得愣了一下,她真沒想到自己能吃那么多,大概真的是餓了。
再抬頭時發(fā)現(xiàn)霍北念吃的量跟她同樣多,不由得瞇起眼:“你晚上不是吃過飯?”
她只是下意識的問,并沒有經(jīng)過思考的問。
卻聽到霍北念再一次輕描淡寫的解釋:“陸繹說什么你都信。”
簡穆不解,難道霍北念晚上并不是跟白檸一塊去吃飯?怎么可能?若不是去吃飯,他為什么這么晚才回到公司?
“你到公司之前,白檸給我打過電話。”簡穆一邊收拾,一邊似不經(jīng)意的說,“她說你在她那兒。”還說你在洗澡。
她很好奇甚至是帶著一絲期待的等著霍北念的回答,可是卻并沒有等到,反而等來他手邊上的電話響起來。
霍北念拿起反扣在桌面上的電話,簡穆瞥見來電的是楊煜時竟松了一口氣,而她沒有瞧見的是霍北念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淺淡笑意。
他拿起手機(jī)湊到耳邊,邊說邊朝著書房的方向走,走兩步還不忘回頭跟簡穆說:“等明天鐘點(diǎn)工過來再收拾。”
簡穆愣在原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有些懵逼,她不是打算回來討伐霍北念的嗎?